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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生不由笑了,“江教主,你若是不再说清楚一点,我可就不和你说了……” “我……我是不是和武当有关?” “武当?”江楚生诧异道,“你怎么会和武当有关?” “你不要装蒜,我已知道了……你……”江顾白微微咬唇,皱紧眉头。 江楚生笑了一笑,垂眼道:“江教主知道了什么,嗯?” “……没知道什么。”江顾白盯他半晌,似乎想看出他目中的得意,最终,忽然冷淡地这么道。 江楚生挑眉道:“真的没?” 江顾白沉声道:“你不告诉我,我本也没那么想知道……” 江楚生上下打量他,道:“可是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困扰了你……” “你杀我生父,我也会救你,你觉得,我会那么在意自己身世么?” 江楚生目光一动,道:“是么?” “我三岁的记忆,有的……”江顾白冷冷道,“而且,我也记得那渔夫叫我孩儿,让我称他为爹……你想要故布疑阵,让我……” “你明知道不是。”江楚生忽地打断他,“如果我只是故布疑阵的话,元白如何上得了武当山?” “我与元白相差三岁!” “哦……所以,我才让元白在外飘荡,当几年孤儿……” “你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他免遭教中法王毒手!” “……同时一石二鸟,叫元白能上武当山。”江楚生笑了,声音放柔,“顾白,你知道的,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你在教中,他们不也没害了你吗?” 江顾白当初自毁名声才保全性命,哪里却和江元白一样?听他唤自己为“顾白”,江顾白面色微变,道:“二十年前,武当唯一出的事,是云道子的爱女于紫霄宫失踪,再也找寻不见……” 江楚生点点头,道:“你倒是知道些从前的武当秘事……” “……难道……她是我娘?”江顾白不由握拳,低声询问。 江楚生一愣,忍不住放声大笑。那声音微显放纵,并不像当初暗牢中的嘶哑。 江顾白听他大笑就觉得恼了,他这会儿心神不定,言语都无法和从前一般严谨,偏生江楚生还要这样,叫人生气。 “你怎么会以为那人是你娘?” 江楚生咬牙道:“若她不是我娘,那我是从哪里来的?” 江楚生止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武当的秘事,云道子的爱女为何失踪,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 “我看你也是真的不知。”江楚生笑了一笑,却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不过,他虽不准备说下去,一双黑眸深锐的眸却盯在江顾白的脸上。 江顾白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发问,然而,像他那样的人,顺他的心意岂非叫自己生气? 往日里江顾白也许根本不会这样和江楚生计较,然而事关身世,他竟也赌起气来,少见地,想与江楚生梗下去。 江楚生看他这副模样,往日沉静皆变作赌气倔强,黑亮亮的目中执着而又执拗,瞧来像个坚强的小兽……很漂亮的小兽。 他笑了,他忽然笑了,笑中,却又有别意,与先前的笑很是不同。江顾白看他目光闪烁,好似盯上一个看中的猎物一样,背后寒毛竖起,一阵战栗。 “你……”皱起眉头,江顾白竟想开口叫他不要再用这种眼光看他。 江楚生收敛了些那带了侵略的眼神,道:“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了……” 江顾白捏了捏拳头,竟似冷静了下来,他实在不该因为江楚生三言两语就这么激动,而且,江楚生不说,原本是他吃亏。 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你说吧,我想听……” 江楚生有些讶异地挑眉,似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平静下来,沉吟半晌,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江顾白目光猛然锐利,几乎像要跳起来打他。 江楚生哈哈一笑,好似看他变脸才是乐趣,“说笑而已,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的,至于报酬……”他意味不明地笑,“说不准以后一起讨了,更好。” 江顾白急于听他后话,却不在意这句。目光稍显急切,抿唇看他。 “……云道子的爱女,是因为救你才失踪的,说是失踪,早已死了……”江楚生目光诡异,瞧得令人心中发毛,顿了顿,续道,“你……该算是武当恩人之后。” “我爹?” 江楚生道:“你娘。” 一个渔夫,如何能够救武当? “我娘是谁?我的意思是,她的名讳是什么?” 江楚生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不给我半分好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得那么清楚?” “若我娘有恩于武当,她也会是武林中人,既然是武林中人,怎么会和一个渔夫……” “这个么,爱情,本来就是种奇怪的东西,是么?”江楚生古怪一笑。 江顾白哪里会信?只觉得江楚生故意不说,又有算计,“你想要好处,什么好处?” 江楚生的眼上下打量了他,道:“你是不会给我续上经脉的,是也不是?” “当然是!” 治好江楚生,等于放虎归山。 “你也不愿意把我胸口的铁链除去,是也不是?” “是!”江顾白皱起眉。 “那你会自荐枕席,上我的床么?” 江顾白忽然站起身,目光与脸一同沉下。 江楚生笑道:“我想也不会,既然如此,顾白,我便告诉你好了,你母亲,唤作阮清……” 阮清…… 江顾白无意识地重复这两个字。 “二十年前,阮清在江湖上,是个名人。”江楚生不紧不慢地道,“我想,你现在差人去打听,还是能够打听得出来的。” 他好像很希望他去打听。 江顾白看他良久,似乎想看看他有什么诡计,江楚生面色如常,甚而比往日还闲适几分,很是自在。江顾白明知道他在打坏主意,然而他若想知道阮清的事情,少不得得按江楚生的步子走…… 当初他若是没有心软,听江元白的话将他毙命掌下,江楚生要保命,定也会以此事要挟…… “我若是调查阮清,除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很可能还会知道些别的事?” 江楚生诧异地看他,“你自然会知道些别的事情,哪有人搜集情报不搜集得全一点的?” “想必调查出来的那些东西,你也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