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将歌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康沐看不过去,抓起自己的银铢分给他们。

    诺秀暗笑,把赢来的钱推倒康沐面前:“这些我拿了也没用。”

    康沐挥了挥手,示意他留着。

    “对了,将军。”萧澜想起一件事,“国主那边传来话,说明日夫人要来骑营看看。”

    “看看?看什么看?前几日不是刚看过吗?”康沐蹙眉。

    “那天看了阵型演练,说是夫人对骑射产生了兴趣,想来练练。”

    康沐鼻子里哼了声,不再多话。

    萧澜追问道:“将军,你看要不要做点什么准备?”

    康沐欣然点头:“嗯,准备张舒服点的椅子,铺张好皮子,呃,再备张孩童用的弓。”

    萧澜目瞪口呆:“啊?我去哪找孩童用的弓啊?”

    “你想想办法嘛。”康沐拍着萧澜的肩膀道,“我们平日用的弓夫人怎么使得动,夫人是金枝玉叶,万一拉弓伤了胳膊就不好了。”

    第二日的武场,与平日不同,以往清一色的汉子,今天多了一抹亮色。武场庇荫的一角置着一张嵌金螺合欢纹紫檀床榻,铺着一张上等靡州竹簟,围了一重细织冰粉纱帐。纱帐外还站着两名执扇女官,一把扇上绣着鸾凤,另一把扇绣着牡丹。

    大清早康沐来到武场,一看这架势,顿时大怒,抓来萧澜就骂:“这是干什么呢?叫你弄张椅子怎么搞出这种排场?这是军营!不是纳凉的花园!是不是还要修个池塘,养一池金鱼啊?”

    萧澜急得连连摆手:“不是我弄的,是夫人自己带来的。”

    康沐再一思忖也是,就萧澜那脑子,怎弄得出这些精巧的布置,再看看那些格格不入的摆设,只得摇头。

    武场上,阮溪云一身戎装,衬得她英姿飒爽,又不失端庄柔美。她正举着一张轻弓,瞄准着五十步处的一个箭靶。虽然已经是特意挑选的弓,可对她来说还是十分吃力,白皙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要不要先休息会?可别累坏了身子。”华尧站在她身后,满是温柔关心,“都与你说了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还硬要逞能。”

    阮溪云放下弓,冲华尧嗔道:“都说了不是玩了,是真想来学学,要是学成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为夫君上战场。”

    华尧笑道:“怎能让夫人为我上阵,让夫人随军出征,风餐露宿,吃足苦头,为夫心中已是万分愧疚。”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想陪着你,顺便长长见识的。”阮溪云柔情似水,轻声说着。

    “我来教你。”华尧说着,从背后拥着阮溪云,握着她的手替她拉开弓,“腿分开站稳了,肩膀放松。”

    羽箭离弦,正中靶心,阮溪云雀跃不已,拍手直笑。

    “夫人高兴就好。”华尧柔声道。

    从未见华尧如此深情体贴,康沐看在眼里,一身鸡皮疙瘩,幸好华尧没接着说出“你要是喜欢,天天陪你来玩”之类的话。

    刚想离开,就见华尧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边说话。

    “主上有何吩咐?”康沐懒懒地应着。

    华尧又环顾了下四周:“你亲兵营的人呢?还有你新练的虎狼营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瞧见?”

    康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近来他们练得辛苦,我每人给了点银子,放了一天假。”

    华尧嘴角一扬,却道:“那太可惜了,本以为有机会向夫人展示我郦兵的风采。”

    康沐横睨了他一眼:“国主和夫人还真是鹣鲽情深啊。”

    华尧不理会他的讥讽:“晚上去我那,我有事与你商量。”

    康沐听着一个激灵,最怕的就是从华尧嘴里说出的“商量”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今天两更,早上先更一章,晚上稍晚时候再更一章

    大家同乐,请多支持。

    第 47 章

    桌上的莲花烛台照亮了半边书桌,桌上摊着上好的暗花纸,上面有个未写完的“战”字。华尧一手拂着那张扬霸气的字,凝视着这个字,正在出神。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烛火在微微的震动下,轻轻颤动。

    亲兵敲门进屋,躬身道:“主上,人带来了。”

    华尧傲然转身,凌厉的双目向亲兵身后望去,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来人喘不过气来。

    来人拍了拍衣袖,长身一拜:“小人受国主之命,特来拜见郦王。”

    华尧泰然入座,仔细端详着他,这人风尘仆仆,衣角沾满了泥水,看起来一路赶得既辛苦又急切。华尧不命人看座奉茶,悠闲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吹拂杯中漂浮的茶叶,杯盖磕了磕杯沿,抿了一小口。

    来人只得干站着,见华尧没应声,又朗声重复了一遍:“小人受国主之命,特来拜见郦王。”

    华尧不紧不慢放下茶盏:“闾王他可好?”

    “谢郦王关心,国主忧心国事,日夜焦虑。”

    华尧拈起早先呈上的一封信,在手指间玩转着,神情仍然是安然轻松:“闾王虽忙,可却任然心思缜密,殚精竭虑啊。同盟之好?闾王可知我与祁王可是有姻亲之盟,闾王此时与我提结盟,是否为时过晚?”

    那使者欠了欠身:“国主自从听闻郦王与阮渡天结盟,就深为郦王抱屈,阮渡天表面上与郦王交好,实际上自私自利,只顾利用贵军。其实,国主早有与郦王结识之心,可惜一直苦无机会,却又被阮渡天抢了先。郦王是胸怀天下,顾全大局之人,想必不会为私情左右,定会理解国主一番苦心。”这番说辞他应是演练了无数次了。

    华尧的手指划过信的侧沿,低声地笑,他侧眼望着使者:“不知道闾王又有何诚意?”

    “自然竭尽鄙国所能。”

    两人深谈一直至子夜,使者才离开。

    待人走后,华尧又把视线投到桌上写了一半的“战”字,说道:“出来吧,人走了。”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华尧又道:“怎么,睡着了?”

    屏风后,康沐摇摇晃晃走出来,他揉着肩膀拍着腿道:“早知道你如此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就搬张椅子坐在后面了。”

    他走到书桌前,挤开华尧的位置,重新磨了墨,提起笔蘸饱墨汁,完成了那个“战”字。他搁下笔,凝望片刻,却摇了摇头:“一个字拆开写时间隔太久了,缺了整体感,写得不好。”他随手便把字撕了,又铺开一张新纸,一边用手抚着褶皱,一边问道:“再写个什么?”

    “随你。”华尧的眼睛直盯着那扔在地上,撕成两半的“战”。

    康沐不假思索地落笔,写了个“盟”字。这个字不同于先前的“战”字的飞扬,是工工整整,中规中矩的。

    华尧挑了挑眉:“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