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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先生抛了个白眼,敲了敲椅子,示意他坐下。 吴梓衣脱下衣服,露出结实的上身,而身上缠着厚厚一层布,将布一层一层解开,入眼的是一条贯穿背部的伤口,这道伤狰狞地趴在他背上,皮rou外翻,深可见骨。 那夜其实也并非一帆风顺。 水月先生厌恶似地瘪了瘪嘴,洗净了伤口,重新敷上药。 吴梓衣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只得压着嗓子:“师父!你手脚太重了!” 水月先生挑了挑眉,狠狠地在他伤口上戳了一下:“我让你再逞能!” 吴梓衣倒吸一口冷气,幽怨地扭过头。 “看什么?”水月先生不满徒儿如此独断独行,不把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我只是在想,我需要师父额外调配些嗜睡的药物。” 郦军大举压进,对峙已久的战况终于打破僵局,闾人早已没有了战斗意志,当闾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全国,上至将领,下至士兵,无一想的不是如何保证自己的性命。因为没有了国力的支持,即使偶尔遇到几座固守的城池,也是一攻即破。 因此郦军一路高奏凯歌,再观祁国的西线,也同样如此,几乎是一夜之间,局势逆转,闾军节节败退,祁军步步逼近,但是因为之前祁军后退得过多,在速度上就远逊于郦军了。 中军帐中,华尧的面前铺着地图,他一边看着最新的军报,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身边韩彦卿、李古海、汤燕清等重臣均在。其他如萧澜、张继秀等也列座在旁。 “我们还应加快行军速度,绝对不能让祁军先到大兴。”华尧指着图上大兴的位置道。 “我军占尽上风,祁军还远着呢,我们定能赶在他们前头。”李古海自信道。 “不可掉以轻心,而且单是大兴还不够。”华尧的手指滑向大兴附近的一座城池,点了一点,“乐丘,我们必须拿下这个地方。” 众人视线均集中在乐丘这个点上,乐丘以丘陵地形为主,地处大兴西侧,距离刚好,确实能成为乐丘屏障,以免将来与祁军直接正面接触。 “若以乐丘为目标来说,我们是否能抢占先机,还是未知数。”汤燕清望了望道。 华尧眉头紧锁,闭目思考。刚有些头绪,就听到帐外一阵喧哗,隐约还有短兵相接的声音。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只看到帐前人头窜动,一士兵边跑边喊。 另一人喊道:“快拦住他们!” 华尧怒道:“外面吵什么?” 李古海率先冲出去,大声吆喝着,可争执吵闹声依旧,许久也不见他人回来。 眼看华尧怒意越盛,韩彦卿也追了出去。 帐外,两堆人扭打成一团,还动上了刀枪,场面混乱不堪,打架的与劝架的都混在一起,扬起的尘土在空中翻卷,还有不少围观的远远地站着起哄。 “都住手!”韩彦卿大喝一声。这一声,他运足了气息,吼得所有人耳膜一震,打架的止住了手上动作,起哄的捂住了嘴,视线都朝韩彦卿汇拢。 若说郦军上下对华尧是敬畏,那对大将军韩彦卿则是崇敬之情,论威信,全军无人可比。他跟随华尧多年,本就是军中元老,更何况他素来待人以礼,性情稳重,既不像康沐般骄傲,又不像李古海般计较,大家也愿意与他相处。只要他往那一站,立显大将威武之风,宛如战神,令人不可直视。 “闹事的统统绑起来!”韩彦卿大手一挥,原本一些劝架反挨冷拳的华尧亲兵们一拥而上,将滋事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十来个人被押到华尧面前,一溜排开跪在地上,帐篷里差点还排不下。 从他们身上的军服来看,一半是狼骑军的骑兵,一半是步兵。 “禀主上,骑兵营的士兵和天枪二营的士兵聚众斗殴,人全部在这里了。”一亲兵说到。 华尧瞟了眼站在他们身后的萧澜和李古海,甚是不悦。他们二人则极为尴尬,这些人正是他们来中军帐议事时带来的人,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就杠上了。 “你们就是这么管教你们手下士兵的?”华尧骂道。 若说萧澜在这些将领中还只是个后辈,那李古海就是老资格了,被华尧当众斥骂,更是下不了台。他丢不起这个脸,把火气撒在了他的士兵头上,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不争气的东西!” 那士兵顿觉委屈,嚷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还敢顶嘴!被狗咬了你也要咬回吗?”李古海一边教训下属,一边也不忘侮辱狼骑军。 几个骑兵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地瞪着李古海。 “够了!”华尧看到他们只觉心烦,“既然是骑兵营的先动手,出去自领四十军棍,天枪营的领二十军棍,都给我滚出去!” 受罚的士兵低着头,一个个被亲兵从地上拽起来,突然人群里一个响亮的声音掷地有声:“主上,天枪营士兵在军中散布谣言,扰乱军心,按律当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人身上,他甩开一个压着他肩膀的亲兵,昂首挺胸,长跪在地。从他的衣着看,只是个普通的士兵,却不想如此大胆。 其他骑兵也跟着应和:“是啊!他们散布谣言,扰乱军心!” 华尧微含怒气,仔细地看着此人,看样貌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并不出众,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他紧抿着唇,毫不畏惧地与华尧对视。 “你倒是说说,他们散布了什么谣言?”华尧问道。 “他们造谣说康将军叛逃,人早就不在元都了!”他义愤填膺,还用眼神狠狠剜了李古海一眼,后者顿时大怒,但因是华尧在问话,也不好当场发作。 果然是为了康沐。华尧心道,又问:“是谁说的。” 华尧语气中的冷意,任人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底下天枪营的士兵吓得不住发抖,互相挤在一起,向李古海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人一字一句,面不改色道:“他们几个都说了。” “拖出去,斩!”华尧向天枪营士兵一指,没有半点迟疑。 几个士兵立刻哭喊:“主上饶命!我们知错了!主上饶命啊!” 李古海也慌了神,连忙上前求饶:“主上……” 华尧眼一横扫,锋利如剑,哪怕李古海有再多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李古海只得黯然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拖出去,一个个还哭爹喊娘的,甚是丢人。 同时华尧也观察着那骑兵的神色,只见他目送着那些人因自己一句话而丢了性命的人,毫不动容,倒是够决绝心冷的。 “你们一个个都听好了,好好约束你们的部下,不伦是嘴、手还是脑子!他们在想什么,议论什么,还不都是跟你们学来的!”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