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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几百年,大概会比我也差不了多少了。” “若是如你那样祸害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师宁远嗤之以鼻,但弗阮却露出了微妙的笑。 这种笑让师宁远的嘲意很快淡去。 是,他心知肚明,如果他跟弗阮一样失去了许青珂,却又拥有漫长的生命,哪怕痛苦,他也不会了断自己。 他会找她,永不会放弃,直到死! 师宁远:“但这世上许青珂只有一个,你我也得死一个。” 弗阮:“是染衣只有一个。” 目光对视,两个男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意。 人动了,剑动了。 刹那之后,哗啦,长长的血流飙出,挥洒在地面,guntang的鲜血甚至烫化了白雪。 师宁远的胸膛鲜血横流,在他身后,有一把精致的小剑穿刺在地上。 那是刚刚被突袭刺穿他胸膛的剑。 他不去照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却看着弗阮的左臂……他的左手,也有一把剑。 后生可畏,会双手剑,可这个老不死的也会。 师宁远点住了被刺穿的胸膛,点血止血,一般人早死了,可他内力强大,封住了伤口血流,免得失血过多而亡,但他也的确是痞贱脾气,到这个关头也一笑:“你们长生的秘密不就在于那神秘古老的灵果灵草,这种灵植蕴含充沛的灵力,既能让人长生,不外乎分为两种,一种便是这种灵力填充身体所需的生命力,能活多久全看它的消耗。第二种是它蕴含特殊的蜕变能力,让身体机能不老化,而是不断蜕化,以保持长久的生命力。” 这话让弗阮眯起眼,师宁远继续说:“青珂跟我说过,你是有过老态的,不像是易容,加上落光死前的模样,说明你们的长生也有过衰弱期,蜕变过衰弱期后才会保持年轻,或许有可能用过药,但最终不会离开这种变化,不断的蜕变不仅能让你们有漫长的生命力,还有强大的体魄,要打败你们,我只能命中要害。” 要害是什么? 弗阮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手背,发现上面有了一条小伤口,伤口上……估计淬毒了。 “我用了所有所知的蜕洗人体机能的花草,用她们淬炼炼化,终于找出克制这种能力的毒。” 师宁远无非吊着一口气,却也要把弗阮拉下马,“我想你已经察觉到了。” 的确察觉到了,弗阮看着伤口上不断流出的血。 “若是以往,这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但现在没有。 果然后生可畏啊。 弗阮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古怪,似笑非笑的,反让已经得手的师宁远有些不安了,这个人太厉害,他不敢掉以轻心。 “你的揣度是对的,你的□□也是有效的,但你还不知道一件事。” 弗阮放下手,仿佛不太在意那个应该会致命的伤口。 “你认为我活了数百年,却不知道这数百年我都活在寒水之中。” 弗阮简单一句话,却让师宁远脸色大变,“因为数百年的寒冰入体,寒冷让你身体内的机能变得极为缓慢,这也是为什么落光明明属于服用灵果的第一人,而你不过是被染衣转移了长生能力的第二人,他却比你早死的原因……” 所以,就算是他的毒能有效克制弗阮体内的蜕变力量,这毒性却也会变得无比缓慢。 缓慢到弗阮有足够的时间去解毒,从而继续活下去。 师宁远深吸一口气,身体终于撑不下去,但用剑抵着地面,他不肯朝这个人低头。 弗阮却不理他,直接甩出两道剑气穿透了师宁远的双腿,腿骨刺穿,他跪下了。 而后,弗阮将蝉翼插入地面后,转身了。 转身走向屋子。 师宁远瞳孔收缩——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假如他死了,她忘记了,她如何还会记得他。 因为没人缠着她了啊,不会有人缠着她告诉她曾喜欢过一个叫姜信也叫师宁远的人。 她说过很喜欢的。 师宁远低下头,眼里隐有痛苦跟不甘,抓着剑忍着双腿剧痛要走过去,但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气力绷不住,鲜血开始流走,guntang灌入苍雪之中,他的身下开始渲染血色,成了天地之间的点缀。 但他的目光死死看着那栋屋子。 他想见她。 想见她最后一面。 雪落在了他脸上,或许融化,落下眼角。 ———————— 进屋后,弗阮的脸却开始变得无比苍白,疲惫席卷了他的全身,似乎站都站不住了。 他扶着墙缓缓走进药房,到了许青珂跟前,蹲下身子,轻轻捋了下她的发丝。 “他还算不错,狗脾气,但命也贱,跟我一样。” 他的命也贱。 早该死了。 除此之外,他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十几年里,他对这个人说了很多,十有八九都是虚假试探蕴含心机跟恶毒的。 真想说什么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了她一会,直到发觉自己的手掌又开始老化了,才起了身,走向那个炉子,取出里面已经好了的琉璃瓶。 一瓶而已,他捏了她的下巴倒了一半,留了一半。 然后捏了那个瓶子,他看着它,眉目冷凝,最终笑了下,张开嘴巴…… ———————— 咯吱,门打开了,但又阖上了,免得风雪灌进去。 弗阮抱着一个人走出来,一步步迎着风雪,走过师宁远前面的时候顿了下足,居高临下看着他。 “还没死啊,是不甘心吧,桀~”此时的弗阮有股妖邪的气质,玉面妖郎一般。 师宁远吊着一口气,奄奄一息,却竭力去看他怀里抱着的人,看清的时候,表情瞬息万变。 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弗阮却没理他,而是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似乎唱起了歌,那是很古老奇怪的语调,不似中原的。 听着这调子,师宁远却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躺了够久了,吃下的丹药也给他续了一点力气,虽然双腿几乎已经断了似的,他却还是爬了起来——走向那栋房子。 房子?难道不该去追着弗阮吗? 毕竟弗阮怀里抱着…… 他往那边,他往这边。 两个男人背向而走。 一个狼狈急促,一个优雅轻缓。 却是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命运。 ——调子越来越悠长,因为人越来越远,他走在风雪中,逐渐……走向那个湖。 一步步走入冰冷刺骨的寒水中,怀里抱着的人也跟他一起沉了下去。 那时他在想什么,这世上无人知道。 因为背对,唯一在此地的师宁远也见不到他沉入水中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 染衣,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