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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才真真正正有了几分自由与尊严。这道关卡却足足筛掉了五成修士,资质福缘毅力缺一不可。有幸结丹者,才不再是九峦界中的无名小卒。 金丹修士可算大门派中的中坚战力,当真正儿八经地被掌门与长老们看进眼中。长生殿上才会供奉起他们的魂魄玉牌,不幸牺牲时亦有弟子同门为之哀伤。 此时能到开铭峰顶的,个个都是金丹修士,绝无例外。他们可算是受天道垂青的幸运儿,自然与山下那群没见识大惊小怪的筑基修士们格外不同些。 更何况这百名金丹修士齐聚一堂的盛会,千余年来才有一次,全都为了那一千年方开启一次的耀光之境。 要进入那耀光之境却需一枚玉牌。有了这枚玉牌,耀光之境最外层的大阵开启之时,修士方能安全进入并无危险。 八千余年前,也曾有金丹修士抱着侥幸想法想要浑水摸鱼,他还未走进那耀光之境门内三尺,就被那护府大阵一撕两半扯个粉碎,就连神魂也一并夷为齑粉。有此一桩教训,九峦界的修士才掐灭了那些歪心思,改为全力争夺起入境玉牌来。 一百枚入境玉牌,九峦界九大宗门就足足占去了五十四块,只余四十六块分给散修。散修中却有不少修士暗暗抱着期望,他们期待自己若是有幸能夺得一块入境玉牌,就能找到传说中的各类奇妙丹药与传承功法,由此扶摇直上一步登天。 这四十六块玉牌掀起的腥风血雨,足以让不少修士闻之丧胆听之生惧。现今能完完好好到了开铭山顶的金丹修士,不是有个好宗门就是自身了不起,因而他们当然更比普通金丹修士额外矜持些。 这些散修每人都是一匹孤狼,苍绿眼睛警惕地瞪视着其他修士,十成十的凶狠与孤傲。 九大门派的修士却额外好辨认些。比起其余散修衣着朴素沉默不语,这些大门派的天之骄子们大都聚在一块,其间泾渭分明并不冗杂。 冲霄剑宗的人绝不和混元派站在一快,一如仙道六派也绝不同魔道三派混杂同行,其中自有颇多趣味与隐秘。 因而,一前一后而来的顾夕歌与言倾便特别显眼些。无数道神识凝聚于这二人身上,满满的暧昧与好奇。 这二人俱是好风度好相貌,一者如墨一者似火,交相辉映十分夺目。那二人对加诸于其身上的神识视若无睹,灵活地穿行于人群之中仿佛两尾游鱼。 “顾师兄,师兄!”人群中却有个浅蓝衣衫的青年拼命挥了挥手,他乐颠颠道,“师兄,我们都在这!” 不少修士让这一声呼喝惊了一下。 横竖都是金丹修士,不说活了千余载,百余年却还是有的。倒不知谁家弟子如此不顾颜面风度,简直给金丹修士丢人! 他们的目光刚一聚到那青年身上,就立刻瞳孔一缩。那不大稳重的青年身前却站着一位眉目温和的青衣修士,他清隽面上还带着一抹微笑,更像个凡间书生而非仙道中人。 这位冲霄剑宗的揽月殿主魏羽,可不是寻常金丹修士能见到的。他一贯深居简出甚少露面,在九峦界却声名赫赫十分响亮。千余年前他曾在耀光之境中虎口夺食,硬生生从几十名修士手中夺得一条风行舟,这却只是魏羽诸多事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这有些落魄的中年修士笑眯眯对顾夕歌招了招手,和和气气道:“夕歌快来,还有一刻钟功夫耀光之境就要开启了。你若错过时辰,便只有再等一千年。” 魏羽的目光在言倾身上停了停,竟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颇有几分友好之意。 言倾一丝不苟地行了个大礼,那袭红衣极轻盈地拂过人群,却与几位大衍派弟子站在一起。 眼见那人已有十丈远,白青缨依旧遥遥望着那魔道女修,眸光如水亦如云。 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连身为女子的白青缨,也不禁叹服对方的美貌。她以往只听得言倾的大名,有好事者将她与言倾并称为九峦双殊,由此一见当真名不虚传。 言倾更出名的事迹,还是百余年前的九峰论道上。原道冉与顾夕歌为了她大打出手,甚至不惜为此赔上一条性命。现在看来,顾师兄与那魔道女修的事情倒有三分属实。 白青缨一颗飘飘荡荡的心,立时安定下来。有言倾这等绝代佳人在,顾师兄更不会同她争抢重光,即便仙魔之别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好似看到了光亮与希望,一双明眸隔着万水千山直直聚拢在陆重光身上。这一眼带着白青缨的期待与渴望,她期待陆重光心有灵犀,稍稍回头看她一下。 只一下就够,白青缨并不奢求太多。 上苍似是听到了白青缨的祈祷,那俊美出尘的青年法修当真回头了,他的目光只与白青缨交错了一瞬,随后就毅然决然落在了顾夕歌身上。 不,不该是这样。白青缨倔强地咬了咬唇,却发现有人正饶有趣味的凝望着她,眸光炽热如火。她妙目稍瞬,立时发现盯着她瞧得那人正是言倾。 言倾盯着白青缨,白青缨却在瞧陆重光,陆重光一心一意只看顾夕歌。只这一轮纤细又微妙的交锋,就足以让不少人惊讶错愕。 顾夕歌谁都没看,他将自己的目光合拢放虚,遥遥注视着飘扬而下的细雪,连睫毛都不眨半下。 自有不少修士看出这几人间的微妙情形。有人摇头微笑有人幸灾乐祸,亦有人毫不顾忌地盯着那四人看,简直舍不得眨一下眼。 诸多视线聚拢重合,却有两道阴森目光隐秘又恶毒地瞪视着顾夕歌,似潜伏于草丛的毒蛇。 “原长老可看好了,正是那人杀了原师弟。”赵苍低声道,“这百余年来顾夕歌一直在冲霄剑宗闭关修炼,煞灭宗都未找到好机会杀了这小子,而今这耀光之境的开启就是天赐良机。” 与赵苍遥遥聚在一块的,却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他目光如狼亦如虎,只轻描淡写点了点头道:“你且安心,有我在自能让那小崽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苍似是不大放心,他犹豫了一下道:“原长老,那法宝当真能瞒过护府大阵?以往也曾有元婴修士刻意压制修为,却被一下戳穿形神俱灭……” 原列海只扬了扬眉,无比轻慢道:“我这件法宝便是原家三千年前自耀光之境中取出的,已然有人用过两次,期间未出任何差错。今日之事以我为主,你只需从旁辅助。” “以我元婴四层修为对付区区一个金丹六层的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虽不姓原,身上流淌的依旧是我原家的血。”他眼见赵苍沉默不语,又安抚一句道,“宗门与家族既然肯将这桩重要事情交给你,你自当尽心尽力绝无二话,事后家族定不会亏待你。” 围拢在那二人周围的煞灭宗弟子听了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