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柜里还有好多冬天穿的,这些新衣服都是过年的时候,蒋君瑜带她去买的。

    她看了良久,终是有些舍不得,取下一件外套,也装了进去。

    摸到行李箱侧边的小口袋时,手指被信封那尖利的纸张划了一下,她这才想起,上飞机前,温敬给她塞的□□。想了想,她取出那个信封,妥帖地放进行李箱隐秘的小隔层里。

    她已经不天真了,什么“温家的东西我都不会带走的”这种坚贞的想法对于她而言,实在有些愚蠢。

    准备好这些,她拉了行李箱出来。走到老爷子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老爷子显然是等了她一会,开门后,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她身后的行李箱上,沉默了一会,才叹息一声,道:“走吧。”

    辛姨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闻歌拎着行李箱下来,脸上刚扬起的笑容还未维持多久,瞬间就僵在了唇边。

    “怎么回事?你真要把闻歌送走啊?”她不敢置信地拉了闻歌一把,刚握住她的手,就被她那guntang的温度吓了一跳,脸色都微微发白:“怎么这么烫?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闻歌正要回答。

    突然身后敷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一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覆在她握着行李箱收缩杆上的手。轻而易举的,就接手了行李箱往墙角一推。

    闻歌诧异地回过头。

    温少远整张脸都是阴沉的,眉头紧紧皱着,目光郁结,紧紧地盯着老爷子:“不是说,她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做主吗?”

    他的声音冰冷,几欲凝结:“爷爷,她刚失去她的养父母,你就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你还有良心吗?”

    老爷子气得胡子一抖,双目圆睁:“你说得容易,你全部做主。你是她的监护人还是谁?你就是她半路认的小叔,还真当亲生的侄女养了?我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是能照顾她多久,温敬一撒手,谁能照顾她?”

    老爷子明显是气急,一番话吼完,整张脸青白交接,大口喘息了良久,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带了几分哭腔,委屈可怜:“我说的话,你们从来不听……我让温敬不要去当兵,他不听,结果呢?”

    那苍老的声音,像是远山上传来的古钟声,幽沉又沧桑。

    “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按我安排的去……”

    温少远冷笑了一声,表情冷漠地看了眼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声音还微微沙哑,却轻而有力地说:“我来对她负责,以后,她归我管。”

    话音一落,他微微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往下一压。见她转头看过来,抿了抿唇,就这样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带着她转身离开。

    直到温家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发出锁扣轻触的声响,闻歌才恍然回过神来,蓦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他,惊慌失措:“小叔。”

    他低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现在给我闭嘴,等会再跟你算账。”

    语气压抑,让闻歌一个哆嗦,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

    ******

    一路到盛远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就着电梯到他的办公室里。他推开休息室隔间的门,拎着她的行李箱进去。

    等她跟进来,冷声吩咐她关上门。

    闻歌乖乖执行命令,刚关上门,就感觉一双手猛地扣上她的腰,微一用力抱起她,扛在了肩膀上。

    闻歌被吓得脸上血色尽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小叔……”

    回应她的,是温少远结结实实落下来的一记巴掌。

    闻歌的脸色顿时就更扭曲了……因为,被打的地方……是屁股啊啊啊啊啊啊!

    “小叔……”她踢了踢腿,有些不安:“小叔你放我下……”来。

    话还没说完,温少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随之的,把扛在肩膀上的闻歌放下来,一手按住她的背脊,微一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双膝上。

    没有任何交流沟通的……就用了七成的力气扇了她好几下。

    闻歌起先还挣扎反抗,被打疼了反而一声不吭了,揪着他的裤腿,紧紧咬牙忍着。直到他终于撒完气,停下手。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掉下来。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着,加上这样的姿势,原本就有些发晕的脑子更加晕了。

    正迷迷糊糊间,便听他哑着嗓子问道:“这些事,如果景梵不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了是不是?”

    “甘愿被老爷子送走,也不愿意来找我是不是?”

    “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就跟着老爷子走了,是不是?”

    连着三个“是不是”,一句比一句声音更加暗哑,到最后,沙哑得几乎不成句。

    他轻咳了几声,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她回答,正要开口,原本趴在他膝盖上的人突然滑下来,顺着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一下子,冲过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抱住了他。

    闻歌忍到现在,终于放声大哭:“我以为小叔你不要我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休息室里的门窗紧闭,因为他出差在外,已经好几天没有开窗透气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陈旧的味道,带着一股滞闷,一丝沉郁。

    屋里没开灯,只有日光透过唯一仅有的朝南的窗口洒下来。淡淡的金色,耀眼又灼目。

    他背脊挺直,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闻歌。

    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天受得委屈,积压的恐惧都发泄出来,那声音带着nongnong的鼻音。哭声是委屈的,伤心的,失望的。

    倒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闻歌不去学校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班主任直接打电话,询问情况。可那时,他没想到老爷子会迁怒她,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没去学校,便纵容着替她请了个长假。

    直到温敬和蒋君瑜丧礼的前一天,温景梵打电话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对方狡猾聪明,这一场拉锯战维持了很久。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疲倦地揉着眉心。

    然后就听见温景梵冷而静地说道:“老爷子已经解除大哥对闻歌的抚养关系了,打算丧礼结束就把他送走。你还这样无动于衷吗?”

    温景梵一直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着恼,不愿意和他联系。

    直到打了这通电话才知道温少远是被闷在鼓里,长话短说,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幸好,他本就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