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他说话。 他顿时明白,陆昇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刚才那一瞬为了救陆沉他已经很勉强了,如果做得到的话,不用他说,陆昇早就把这些流星群全都移走。 他现在维持着两处如此大的裂口,如果还想要再转移这些密密麻麻的流星群,根本是天方夜谭。 陆沉没有余暇去看陆昇现在的情况,但他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即使到了这种时刻,陆沉依然是沉稳的,声音依旧那么镇定有力,令人安心,“不要透支体力,陆昇,你不是一个人。” 感觉到那边的陆昇虽然没有回答,但开始调整呼吸的节奏,陆沉放下心来。米勒的风暴还在继续,陆沉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光是放任屏障就这么顶在他们头顶,有些太过被动。 那么……就这么办。也许这种举动对别人来说算是冒险,但对他而言,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信心。 陆沉抬手,天空中那张无形的巨大屏障忽然碎作无数小块,逆风而上,向流星群飞去,张开呈现网状,将流星一一裹进它们的牢笼里。就像深海中,那些透明美丽却危险的水母张开它们的伞盖包围猎物时那样。 分散的小屏障没有大屏障那样能够有效地阻碍流星群的速度,却更加灵活自由,陆沉心随意动,每一张网中都网住了猎物,然后灵巧地借着米勒·加尔的风势,主动控制它们向陆昇打开的裂缝中扑去。 贺拉斯见状立刻改变自己的吞噬方向,冲向尚未被陆沉捕捉的流星,吞噬它们的表面,消磨它们的质量,小一点的,就直接化为自己的养料,大一些的,也将它们变小一点再装入陆沉的“塑料袋”。 除了他们几个s级以外,随着流星越来越大规模接近,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开始遭遇反噬。他们慢一秒,就可能多出一条人命。米勒他们即便未必在乎,可炎组的每一个,都是陆沉的兄弟。 况且,s级的反噬线即使再高,终究会有底,拖得时间长了,谁知道他们自己会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米勒的衣服已经被强烈的领域场给摧毁了,陆沉指关节发白,贺拉斯差点连自己的头发都给吞噬掉,更不用说陆昇,此刻他眼里真的是星辰大海——眼前真正的景物,他都已经快模糊不清了。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带在身上的联络仪里传来北欧那边那群科研人员的声音,沉闷而急促,带来的却是令人精神振奋的消息,“贺拉斯先生!流星雨马上就结束了,还有最后一波!” 这个时候,不用谁再多说什么,他们都要撑下去,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没有什么别这更令人期许。 陆昇耳边都是某种耳鸣般的声音,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在应和那种波长的震颤,他听不清附近谁说了什么,但他感觉到,属于陆先生的气息,似乎没有那么紧绷了。 这意味着,胜利终究是属于他们的。 最后一波流星雨,到底没能毁灭地球,在五位s级异能者的联手下,炎组基地安然无恙,整个地球,只有不到十处被流星砸中。有点黑色幽默的是,托之前新盟那场消灭旧人类战争的福,大部分人类都流亡集中到了北欧和庇护所,广袤土地几乎无人居住,被砸中的地点,有好几个都荒无人烟。 虽然这次仍旧有伤亡,但死亡人数远远低于新盟之前为创造新世界杀的人,这个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流星群结束的时候,基地的众人还被星野花重音控制着,他们呆蠢地望着天空,直到足足过了五分钟,再没有绯红的颜色坠落,清醒的卫波和袁峰才发出了欢呼声。 欢呼声中陆昇眼前变作彻底的黑暗,然后倒入了一个充斥着令人安心的气味的怀抱。 ☆、第50章 陆昇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他被人拦腰拥抱着,鼻端萦绕的是熟悉的气味。他和陆沉正双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也不知道两人究竟睡了多久,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不过,能这么安稳地睡着,证明一切都过去了。 身后陆先生的呼吸平缓有力,他似乎还在睡梦中,没有因为他醒过来而被惊动的迹象。距离他如此近而他毫不设防的情形如此难得,陆昇按捺住自己趋于失控的心跳,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对方。即使没有光线,他也能够描摹出陆先生五官的形状,这张脸,他曾经在心中描绘过千百遍。 这是他唯一的信仰,深深地烙印在他每一细胞每一段基因里。 可他的神曾经是那么高贵而遥远,从前他一直觉得,他大概用尽一生,也只能向陆先生的心里走近一小步。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相隔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东西。 神并非是无情的,也许对陆先生来说,无情的反而是他。未来已经走过且注定的轨迹,让陆昇很清楚,在这个时间段里,他不是陪伴他一直前进到最后的那个人。 被他们视为灭顶之灾的流星雨已经过去,陆昇算不出,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两人分开,但那一定是比流星雨还让陆先生无力的事情。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未知,就是这么令人生厌的东西。 陆昇微微抬起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沉的睡颜,然后无声无息地俯下身去,轻轻吻在他的眉心。陆昇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自制力的人,也觉得自己可以在打扰到陆先生睡眠之前撤离。然而在吻到他之后,心里所谓冷静的防线就立刻崩溃,淹没于渴望的洪流之中。 他忍不住继续亲吻着,膜拜一样流连徘徊,吻遍他能吻到的每一个地方,手指也忍不住攀附上对方的肩膀,瞬间的归属感能够让人疯狂。 “陆昇。”陆沉一醒来,还没睁开眼,独属于他的微哑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他伸出手,揽住陆昇的头,往自己胸前一按,低笑道:“你很饿吗?像小狗一样。”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陆昇的动作极具煽情缠绵,但并不显得十分急切躁动。毛躁这种情绪在陆昇身上好像是不存在的,他表达的方式从来都不像个冲动单纯的少年。陆沉知道陆昇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但在面对他的时候又极度赤诚而天真。 这种谜一样的矛盾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这种他一度以为在自己身上可能一生都不会出现的感情,随着这个神秘男人的到来而降临,像某一种等待已久的命运。 这句双关语陆昇显然听懂了,他勾起一边嘴角,伸手从床头摸索了眼镜戴上。他知道,对于亲手摘下自己的眼镜,陆先生对此充满了偏爱。 随着动作,他轻巧地从喉咙中逸出一个窒息般的气音,然后将脸靠在陆沉的胸膛上,幅度微小地蹭着,不长不短的头发像羽毛一样刷过陆沉的心房,声音偏又那么冷清,十分正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