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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令狐冲、上官云还有任我行自己,加上一个狡猾的任盈盈,一个个都是江湖上武功极高的高手,带着那么多帮手,任我行才敢与东方对上,可见他心中对练了的东方也是极为忌惮。 我想今生也不会改变,不然他就不会将我带回来——显然,任我行从未想过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赢过东方。我把他女儿害成这样,他都没有杀了我,可见这个老狐狸,定然想了十分歹毒的计谋,既能将东方置于死地,又能为任盈盈报仇。 到时把我用完了,也就是我的死期到了。 在东方来之前,我绝不能死。 他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了,只有我了。一直以来,他都只有我一个人,前世我没有能为他做什么,今生必然不能再让他死在我面前。 心里已有了决断,这几日来焦灼不安一扫而空,只剩下了玉石俱焚的凛然。 被带下地牢时,我努力转动着眼睛往后看了一眼。风很急,吹得头顶上一阵阵沙沙的叶子响,身后是一条窄小的路,路的尽头是灰暗的天,方才映红了半边天的彤霞已经在暮色中慢慢地黯淡,最后一丝光挣扎在山的边缘。 而我的面前,是黑暗的,看不见光的牢路,正如我的未来。 地牢里只有一个人。 那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年纪很轻,高高瘦瘦,白白净净,长得很秀气,他就坐在牢笼之中,却仿佛在自家庭院里散步一般自在,举手投足斯斯文文,半点江湖气也没有,倒像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 他一见有人下来便转过头,眼睛先落在祖千秋脸上,后又停在我身上,缓缓笑了:“任教主真是好心,怕我在这里寂寞,还给我带了个人来作伴。” 祖千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犹豫地问:“你便是……叶开叶公子?” 年轻人笑得很开心:“难不成还有别人也叫叶开?” 祖千秋呵呵笑道:“只是没想到叶公子如此年轻,武功已如此高。” 叶开没有理他的奉承,而是看向趴在地上的我,依然带笑:“此人也是救了你们教主,然后给‘请’到这里来的吗?” 祖千秋脸一下发红了,道:“此人害了我们圣姑,还……” 话还没说完,外面便匆匆来了两个侍卫,道:“祖老哥,教主有请。” 祖千秋只好匆忙把我往那个叶公子旁边的牢房一关,急急地走了,边走还听见他在交代那些侍卫要善待那个叶公子。 等他走远了,我才闭上眼运起内力,半个小时后,我冲破了身上的xue道,一路上我没有寻到机会逃跑,即便只是一个祖千秋,我也打不过他。 我蠕动着让自己坐了起来,然后背向着粗糙的墙壁,用力磨开捆绑的绳索。 那个叶公子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帮忙的意思。我早已看出来了,这个地牢根本就关不住他,他若是想要走,随时都可以。 一刻钟之后,手上的绳子断了半截,我挣动了一下,两只被磨得血rou模糊的手恢复了自由,我解开脚上的绳索,终于脱困。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我摇摇晃晃走向牢门边,从鞋底里面拔出一根绣花针,看着这根绣花针,我不由露出怀念的笑容。东方常常用针扎我,可这么一根便可取人性命的东西,每每落在我身上都是不痛不痒,他用过一次的东西,大多不会再收回,可我总是不舍得,每个打上他烙印的东西,我都不舍得,于是总是背着他捡回来。 我蹲下来,把手用铁栏缝隙里伸出去,真是多亏了我小时混迹在市井,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箩筐,坑蒙拐骗偷,什么都会。前世又在莫长老的院子里见识过不少机关精锁,我前世就已把莫长老院里那些机关烂熟于心,今生我虽还是不大会武功,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就快打开时,祖千秋又忽然去而复返,我一惊,连忙将绣花针重新藏起,装作力竭的样子倒在地上,做出强行冲破了xue道而受伤的样子。 叶公子注视着我,将一切都看尽眼中,却只是挑了挑眉头,什么也没说。 我见状,心里那点猜测越发明朗,这个叶公子并不是任我行的人。我心里略松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武功之高,高得看不透,武林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位高手,竟也无人得知,幸好他并没有被任我行收入麾下,不然东方的处境就糟透了。 祖千秋见我挣脱,大怒,狠狠打了我一掌,我被他一击往后撞上了墙,吐出一大口血。他揪住我头发,恶狠狠道:“你若是再妄图逃跑,休怪祖宗我不客气!” 他再次将我拖走,这回是往成德殿。 深广的大殿中,屏退了侍卫与仆人,只有一人在内。他高高坐在教主宝座上,一头披散的黑发,一张惨白如鬼的长脸,目光锋利如刀。 祖千秋将我扔在地上,跪伏高呼:“参见教主!” “……这就是东方不败那个姘头?”任我行幽幽地问。 “是。” 我听见他提及了我,立刻挣扎着爬起来,膝行了两步,向任我行谄媚地跪下:“小人杨莲亭,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快意道:“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真可怜啊!居然看中了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鼠辈!真是可怜!” 我越发奴颜卑膝:“任教主才是日月神教的主人,小人早已慕教主英名已久,那东方不败根本不能与教主相比,小人一个男子,跟在他身边本就不愿,如今教主归来,自然大喜过望!” 任我行低头看我。 我向他重重磕头,将攥紧的拳头藏进袖中,高声道。 “小人愿助任教主夺回大位,诛杀东方不败!” ☆、第30章 献计 入夜时分,殿外暮色苍茫,已经坠下山后的落日,剩了一点点微温的红色。殿内设有二十八盏芙蓉灯台,幽幽灯火轻摇,却依然照不亮这深深大殿。 任我行从座上站起,慢慢走下。 两边灯盏照得他身后拖出斜长的影子,衬着他惨白的脸色,有如鬼魅一般。 他身量奇高,这么低头俯视打量,有如高山倾塌下来一般,我不由屏住呼吸。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然后才沉声道:“老夫听闻东方不败很宠幸你。” “是。”我抿了抿嘴,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任我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然后狐疑道:“他破格提拔你,照理说待你有大恩,你真愿意杀他?莫不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