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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修忽然双目赤红,身上飙射无限杀意,眼前的红菱似乎成了他此生大敌,他的战意滔天,就想将她毙命手下,两人交手互不相让,红菱一刀刺出! 这回风驭修没有躲开红菱的这一刀,臂上受创,剧痛却令他骤然清醒,朝另两人喊道: “这是要让我们自相残杀!谁还能自控的就去找出唱歌的人,把那人杀了!” 不必他说,在他们开始交手之时,赫千辰已经去往林中深处,挂着红色灯笼的道路一直往里,赫九霄冷凝的脸色愈加冰寒,两人不是听不见歌声,只是让自己不去理会歌声,但越走越近,那歌声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两人脚步加快,那歌声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诉说离愁别苦,人世离散,爱恨纠缠,曲声渐急,歌声却缓,连续的几个重音落下,激起心跳一起回应。 绯红灯影之下,人影在林间穿梭,身形如风,越来越近,看到眼前一栋小楼…… 倾城落九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歌魅 楼宇矗立,映照圆月清辉,周遭满布盏盏红光,袅袅歌声伴着淡淡琴音,飘忽随风,一阵冰雾在其下缭绕不散,雾气之中,令人恍如置身仙境。 歌声不断,曲声依旧,声声入耳,两人的脚步不知何时缓下了,然后停步,慢慢歌声环绕在他们耳边…… 谁的心里无恨无怨,无悲无怒?赫千辰是人,赫九霄也是人,是人便无法阻断七情六欲, 声声曲曲,全都落在他们心底。 我生来就有异能,这不是我所想要的能力,那些人却一再将我利用,将我当做工具,甚至连生身父母都将我舍弃,难道我真能忍受?我甘心忍受? 人心、人心,赫千辰你看到多少人心,又有多少人的心没有妄念贪念妒念恨念,有多少人是真心对你不是为了你的能力?不是因为你的地位? 赫千辰木然的站在风中,静立不动的身影随风拂起青衣,沾着血色的青衣,也泛出血腥之味,赫九霄在这血腥之中犹如回到了该回之地,冰冷的眼中升起杀意。 你出生在世就是为了杀戮,学会杀人你才会觉得快活,无论是谁,你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你看,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看到那此人在你脚下挣扎求饶,你是不是很满足? 不错,唯有这样我才能觉得自己活着,赫无极想要我比他更强,迦蓝要我比他更毒,如你们所愿!我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任意去取,挡我路的人唯有一死! 恨!恨!恨!无限恨意从心底翻腾升起,仿佛有个裂口,将心底所有负面情绪全数挖出,一一翻开,血rou模糊的摊在眼前,细数所有,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喊,把所有恨意不甘全部发泄,用手扯碎眼前的一切,感受极致的破坏。 曲声歌声,仿佛是在一声一声催促着,像是有人站在九天之上,为你不平,为你而鸣,让人也忍不住一起相和,听从这寰曲之音,将爱化作恨,让生变作死! 赫千辰僵直的背影微动,赫九霄面无表情的抬起眼,两人同时朝对方伸出手去,将面前的人狠狠抓在自己手中—— 紧扣的手抓痛背脊,相撞的胸膛紧贴到令人窒息,深吻,带着恨意重重交错,啃噬撕咬,如同要将对方拆皮卸骨,沉重急促的呼吸每一次都是挣扎。 生或死,爱或恨,口中的血腥粘稠,所有爱恨交织,都化在这个吻里,让这个吻变的暴戾而残忍,深刻又缠绵,唇上和舌尖的剧痛令人神智清醒,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他们喘着气分开,心有余悸。 “我差一点想杀你。”赫千辰哑声说着,抹去唇边血迹,赫九霄本就深暗的唇色沾了鲜红,更是妖邪似魔,舔去唇边的血,他冷声低笑,“我也一样。” 两人的目光一齐转向那栋小楼,歌声还在飘袅,蛊惑人的心神,赫千辰腾身而起,一声清啸穿透云层,另一声龙吟也立刻加入,锦衣划过夜空,如血色刀光,赫九霄和他一起破窗而入! 他们口中被对方咬伤的伤口还在抽痛,一时间无论这歌声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再生异样,而方才若是他们真的动手,结局实难想象。 被这歌声激怒,他们的啸声和长吟注入真力,就在歌声将歇,曲声渐落,又要再起的那一刹那,如一支利剑破入其中,再也无以为继,同时间,两人翻身落地,已在小楼之中! 小楼里霎时安静了,静的就如从未有人唱歌,从未有人弹琴,房里放着零零碎碎的东西,全是胭脂花粉,有绣屏、团扇、丝帕、笔砚,每一件都精致华美,每一样都玲珑引人,窗口不远的软榻前还摆著一具琴,歌者却已不见。 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在赫九霄和赫千辰全力一击,骤然而起的瞬间从这里起身离开,只要这里有人,就不可能在这转瞬办到,除非是鬼魅,才能无声无息,比他们的轻功还快。 难道唱出九天寰曲的人真的不是人,而是鬼?胭脂林是由鬼魂看守?这种荒诞无稽的结论赫千辰和赫九霄两人谁都不会相信。 忽有所觉,赫千辰倏地抬头,蛟蚕丝疾射而去,一线金芒闪过,房梁之上有一女子身形翻动,身上缠绕红绸,就挂在那绸带之上,如九天玄女翱翔飞天,翻飞而过,她本以为已经避开,正待微笑,骤然惊呼。 先前那一招原是虚招,金线早已从她背后绕过,刺中她的肩头,手中无力,她从上坠下,落地之时姿势却极为好看,恰恰倒在那方软榻上。 她身上竟只缠著红绸,露出双手双足,纤白的足尖微颤,身上的红绸在掉落之时散开,恰好只掩住胸前和双腿之间的方寸之地。 “你们是谁?”她轻轻开口,红唇微启,乌发蓬松垂落,就在她雪白的胸前,不断起伏的胸口在烛火的摇曳下留下几许暗影,那起伏的暗影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她有一张足够让人为之疯狂的脸,可以让男人为她下地狱,为她而上刀山,她就那么躺在那里,放松的同时似乎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和防备更易挑起他人心里的某些想法,她似乎不知,一双纯净如水的大眼,朝他们望过去。 “你又是谁?”两人都没动,赫千辰淡淡微笑,如此回答,犹如是被人请去做客,而非破窗而入。 女子眨了眨眼,眼神在他们身上又打量几回,笑的愉悦,“我叫胭脂,进了这座林子的所有东西都属于我。” “所以,你们也是我的。”她低语,笑的无比纯真,一如不识人事的少女,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 若是其他男人,不用等到现在,早就心猿意马,到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