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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窥视敢,就来自于那些高大的榆树中。他狐疑的四处看,却什么异状都没有。林子里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连四处游荡的鬼怪精魅都没有。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榆树林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其中不乏参天大树,可是四郎却一个树木的精魅都没有发现。走在树林子里,四郎的脚步放的很轻,仿佛避免惊醒土里的怪物。毫无来由的,四郎总觉得泥土中有什么东西吸走了榆树的精气,有极度危险的生物在这片土地下面蠢蠢欲动。 两只狐狸背着背篓一起登上山顶,四郎回目远眺,见远处一间茅屋外头站着几个奇怪的高个子,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发现那几个高个子肩膀上都扛着一个人,飞速的滑动着,行走的姿势立马让四郎想起了梦境里的蛇人。 “表弟,你快点啊。我肚子都饿了。也不知道华阳他们煮好糯米没有。”胡恪看表弟又拉在了后面,有点不高兴地倒回来催促:“表弟,你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太阳下山也走不出树林。要是不肯走路,干脆变成胖狐狸好了,我扛着你回去。” 四郎赶忙加快脚步来到胡恪身边,然后他指着那座茅屋问道:“表哥,那儿住着人吗?” 胡恪扫了一眼,道:“大概吧。前段时间江陵打仗,有些人家就往山上跑。听费总管说,原是漫山遍野的饥民,僵尸们天天流着口水盼望着他们能误打误撞闯进墓道里。只是也不知道他们后来究竟躲去了哪里,如今全不见人影。” 四郎道:“我看到那茅屋附近长了许多野生的葛藤。五月是毒月,很容易就得热病,我们采些回去泡水喝吧。” 葛藤的茎皮是穷人夏日衣服的原料,此外,还有解热透疹,生津止渴的作用,对于道士而言,更是制作绑鬼神仙索不可或缺的原料。 胡恪精于医道,一听之下十分感兴趣,当先朝茅屋处走去。 到了茅屋跟前,刚才见到的怪人已经不见踪影。 天上并没有下雨,地上却十分湿滑。茅屋前的小路上到处是亮晶晶的古怪痕迹,好像巨大的爬虫打此处行过。 四郎沾起一点到鼻端闻了闻,是腥臭滑腻的黏液。来到茅屋外面,胡恪的神情郑重起来,妖怪的嗅觉总是比凡人要灵敏一些。 两只狐狸对视一样,不约而同唤出武器,放轻脚步、慢慢走近茅屋的大门。 “吱嘎——”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中并无四郎预想中的血腥场面,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只是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四郎和胡恪里里外外查看了一下。 ——菖蒲和艾草散落了一桌,一个编了一半的艾虎落在地上。厨房的缶中有用水泡着的粽子。拿出来一摸,粽子还是温热的。角落里一坛雄黄酒被打破了,屋里弥漫着古怪的味道。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 “走吧,可能是主人家有急事离去。”胡恪见没什么一异常,就把武器收了起来,转身出门去。 滴答。 一滴水落在四郎脸上,他淡定的擦干净脸,思考片刻,也跟着退了出去。还反手将房门紧紧关上,顺便贴了一道符在上头,也算是为主人家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他们刚一出门,滴答,滴答,屋梁上便不停的往下滴落血水。如果有人朝上望一眼,就能看到房顶挂着几具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新鲜尸体,横梁上盘踞着一个蛇人。 嘶~那蛇人对着四郎的背影吐了吐信子。眸子里露出贪婪的光芒。 出得门去,胡恪俯身割下一条葛藤扔进背篓里,不小心摸了一手的腥臭黏液,忍不住抱怨道:“今年的时节古怪,到了四月,气温逐渐升高,因为雨水充沛,地里蕴藏的热毒蒸腾着水气,许多有毒的爬虫都不再避人,爬得四处都是。刚才在那屋子里,也是一股子腥味。” 四郎轻声问道:“表哥,昭王的墓xue外面为什么要种一片榆树林呢?我听说榆树的根部常常会穿透棺材生长,如果埋藏一个人的坟而找不到确切位置就找榆树,离它一米之内必是坟。你说,那些榆树下面不会都是死人吧?” 胡恪不甚在意地说:“那片榆树是王兄让种的。怎么了?我看你从刚才起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若是不喜欢留在墓中,华阳他们在村子里盘下来一爿铺子,你可以住在那里。反正离得近,我常去找你也是一样。” “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噩梦,一大早起床觉得心神不宁。大约是真的不习惯住在墓xue里吧。”四郎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俯身迅速在林子里捡拾干柴,全都不出声地堆在茅屋四周。 等堆了足够的柴火后,四郎的手一晃,茅屋四周的木柴一下子燃烧起来,连带着茅屋也着了火。 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东突西撞,拍打的门窗不停晃动,可是门窗上都被四郎提前贴了符篆,里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出不来。烧了片刻,那东西就凄厉的嚎叫起来。 四郎甩了一张噤声咒过去,嚎叫声立即消失掉了。 铜镜里的南明离火能焚万物,茅屋不一时就轰然坍塌,一条巨大粗壮的绳索状物体露在倒下的梁柱外面,无力的挥动两下,便颓然的落了下去。 四郎面无表情的立在房屋外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rou被烤焦后令人作呕的味道。无数的火星在他身边缓缓坠落,这让少年郎一贯亲和的面庞忽然多出几分疏离冷漠。 胡恪被这变故惊呆了。他可不知道自家只知道傻吃傻玩的蠢表弟究竟是何时悄悄长大,长大到如此凶残的地步。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半蛇半人的,你不是把喝了雄黄酒后显出原形的蛇妖给烧死了吧?”狐狸表哥走到四郎身边,讪讪地问道。心里对表弟伸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之感。 四郎迈动脚步,来到葛藤从旁边,用一根木棍在草丛中扒拉了一阵,就挑出来一件铠甲。将木棍一甩,就把铠甲连着裤子靴子一串带了出来。 “是江陵城里的陆家军。”胡恪过来看了看,肯定道。“有点奇怪啊……” “哪里奇怪?” “你看,这应该是个经验很老道的士兵,知道在毒虫肆虐的树林里应该把裤子和靴子都扎在一处不留缝隙。可是,这也说明并不是他们自己脱下衣服或者有人强迫他们脱衣服,而是衣服里的人直接消失掉了。你看,这里的铁扣没有解开。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