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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收拾东西,搬到那边去伺候先生。” 齐深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朝杭杭来的方向前往春晖园,却遇到了站在院门外的另一个人。 余墨白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看,听见他的脚步声,缓缓回头来看他。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回来了?”齐深往里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瞧见,便拉着余墨白低声问,“杭杭说柳先生要搬到这儿来,怎么回事?” 余墨白又将视线重新移到原本的位置,嘴角勾起一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声音里还带着些少年特有的清亮,此时却显得格外刺耳:“还能是怎么回事?内jian捉着了。” 齐深在脑内设想了好些可能,可没想到竟是这样。他心知余墨白对宫季扬的心思,这番话不一定全是真的,可他同样知道,再给余墨白一个脑子,他也不敢空口白牙地污蔑柳易。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正要再问问事情原委,余墨白却又开口了。 “齐大哥,你说,将军会怎么处置他?” 他平时不会在背后这么说人,可不知怎的对柳易的态度总有些微妙。齐深扭头看他一眼,从他脸上看到了些嫉妒之色。 他冷着脸叫道:“余墨白。” 余墨白回头看他。 “将军的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齐深与他对视,正色道,“他怎么处置柳先生,那是他的事,无论你我都无置喙之地,明白吗?” 他存了些提醒的意思,嘴上没有留情。余墨白被他说得脸色发白,点点头,收起了那副看热闹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背着手认错:“对不起齐大哥,我以后不这样了。” 齐深见他也不嘴犟,语气软化了些。 “我这话并非是针对你,只是……” “我知道的,将军的事轮不到我们插嘴,柳先生无论如何也是将军的座上客,我不该那么说话。” 余墨白低着头抢白一通,再抬头时眼睛已有些发红:“齐大哥,我知错了。” 他语气诚恳,模样看着又可怜,齐深叹了口气,又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伸手推着他往回走。 “该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吧。” 柳易被宫季扬放在榻上,眼看着宫季扬用绸缎绕过他的四肢,然后从软榻四周取出什么东西,隔着缎子将他拷了个严实。 宫季扬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曾经重复这个过程无数次,甚至取镣铐的时候都没有低头。他将柳易铐在榻上,又替他盖上旁边的棉被,这才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解了他的xue道。 “一直封住怕你经脉逆行,还是解了吧。”他冷着脸解释一句,见柳易悄悄在被子下动了动手腕,又补充道,“别想逃,我会让人在外头盯着,你跑不掉的。” 柳易僵了僵,把手又缩了回去,低声道:“我没想跑。” 他躺的位置不对,枕头硌得他脖子生疼,可他不敢再动,生怕宫季扬以为他要跑。 宫季扬嗤笑道:“刚才你和杭杭的对话我可都听见了,没想跑?” 屋里点了炉子,暖融融的,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了扔在一旁,又从怀里掏出那封被捏得皱巴巴的信,丢到柳易手边。 “这信还你。”他说,“解释一下,我爹的冤案是怎么回事?” 柳易犹豫着拾起信展开,却发现信纸的大小不对。 他抬头看了宫季扬一眼,手指捏着那张皱皱的纸条,不答反问道:“这信是谁给你的?” “你用不着管。”宫季扬冷冷道。 “信少了一半,”柳易有心想要让他知道这事,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苦笑着说,“虽然……也不是重要的那一半。” 他喉咙干涩,只觉自己像个百口莫辩的死囚,没杀人却死无对证。可仔细想来他也没什么可叫苦的,即使信少了后半,前半的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消失——那些确实都是他亲笔写的,说到底,他确实就是个jian细。 宫季扬却皱了皱眉:“什么一半一半的?” “没什么。”柳易笑了笑,“我给你说说你爹的事吧,本打算过一阵再告诉你的。” 他想先核实这消息再找机会跟宫季扬说,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再瞒下去也没意思了。 他把沈无青在信中说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宫季扬,权当是一点补偿。可宫季扬听过后却没什么反应,像是他说了个不甚好笑的话本故事,冷淡地转身去沏茶。他沏好了茶端到榻旁,却不将杯子递给柳易,自顾自地喝起来,任由另一杯热茶在手边放得凉透,他才端起来倒在一旁的痰盂里。 将空杯子放回桌上,他扭头去看柳易,似笑非笑地问:“这算什么?” 柳易垂下眼帘,他也认为不算什么,毕竟宫老将军都过世十多年了,宫季扬做了这些年的逆臣之子,早已不将这名头放在心上,现在平反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能让他高兴的,也只是能在他爹坟头上柱香,告慰他的在天之灵罢了。 “至少能还老将军一个清白。”他低声道。 “老子欠的债,儿子来还?可还给谁呢,我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顾怀想翻个案打发我了事?” “我不知道三王爷是怎么想的,可在我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柳易轻轻叹了口气,“他能为燕王府惨案延迟一月登基,应当不会抱着打发你的心思来为你爹翻案。” “你倒是向着他,”宫季扬盯着他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看,闻言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也对,你和他的军师是一伙的,怎么会不向着他?” “我和顾怀素未谋面,断没有无缘无故帮他的道理。只是纵观朝内朝外,现下能将龙椅坐稳的人只有他一个,为了黎民百姓着想,我……” 柳易本想说“帮理不帮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事到如今,他和宫季扬还算哪门子亲? “怎么不说下去?我还想多听听柳先生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宫季扬哪里知道他想说什么,全当他是词穷了难以辩驳,“为了黎民百姓在我这儿演了好几个月的戏,真是难为你了——哦,演戏是你的本行,也算不得难为,演得挺好的。” 他的话像针似的,扎得柳易心口一疼,难受得很。 “我若是真有那么好的演技,定会早早寻个借口脱身。”他将信纸捏作一团攥在手心里,指甲嵌在掌心的rou里也不觉得疼,“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可我也不全是骗你。 “至少我的心是真的。”他低声说。 他对自己的立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