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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烈叫不出口。 “嗯,有什么事?”任疏有点奇怪,顾烈是北方人,发音向来标准,不会平舌翘舌不分,今天是怎么了,不过任疏转念又想,顾烈做的是脑部手术,有点这样的后遗症,不算什么。 我就想试试,你的名字对不对,顾烈心里这么想的,却不敢这么说,“我想看看你在不在?” 任疏站在窗边,顾烈完全平躺是看不见他的,这话问的,没有问题,可任疏就是好奇,顾烈在说“想”字的时候,发音又是很准的。 “……哦。”不过任疏对顾烈对自己的依赖,还是很满足的。 “娃娃呢,哪儿玩去了?”不是顾烈不想抓紧机会和任疏熟悉,而是有个小孩子在,比较不容易冷场,他怕自己说多错多啊。 说到任意,任疏的脸色黯淡了些,“敏敏和阿萱带着他去检查了。” 虽说任意的病情控制地不错,可每周的体检是必不可少的,来了朔州也不能中断,任疏要陪顾烈,这个任务就交给任敏和任萱了。 “检查什么,娃娃病了吗?”顾烈紧张地问道,语气绝对真实,不惨丝毫水分,记不记得暂且不说,那是亲儿子不假啊。 不会吧,早先看着还是个活剥乱跳的小朋友,怎么一会儿工夫不见,就生病了呢,顾烈的父亲角色,进入得很快。 “是例行体检,医生让每周做的。”任意的病情,任疏肯定是要告诉顾烈的,他原本打算着,等顾烈的身体好些再提这事,不过既然顾烈问起了,他还是照实说了。 再例行也用不着每周吧,谁家孩子养得这么金贵…… 不对,那是医生的要求,那就是娃娃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娃娃怎么了?”顾烈这下顾不上掩饰自己失忆的事情了,急切撑起身体问道,普通的病症可没有这么大的阵势。 “……是白血病。”任疏声音的很低,低得微不可闻。 “严重吗?”顾烈努力回想,白血病也分了好几种吧,好像不是每种都是致命的,他家儿子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的。 “还好,目前还能控制。”就等着脐带血配型了,任疏心里计算着,月底的时候,顾烈不知道能不能转院,要是可以的话,他们就全家回明阳去,到底二叔在那边,有什么事更方便些。 “那就好,那就好……”顾烈喃喃自语,放心地躺了回去。 任意生病的事情顾烈本来就不知道,所以顾烈的反应落在任疏眼里,再是正常不过,谁家当爹的知道儿子病了都得着急,顾烈要是不急,他才奇怪了呢。 顾烈躺下去不到一分钟,很快又撑起来,“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 “骨髓移植或者脐带血干细胞移植。”无论哪种,手术都不算很难,难的是能配型的骨髓和脐带血。 “验过我的没有,能配吗?”听说亲生父母的,好像比较容易配上。 “检验过了,和我一样,都配不上。”任疏刚到朔州就做了这件事,毕竟脐带血也不是肯定就能配上的,多条路子多点希望,可惜顾烈跟他一样,和娃娃的骨髓配不上型。 他们现在能期待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那怎么办?”老天爷,不要这么玩他好不好,失忆已经很倒霉了,儿子还得那么严重的病,他到底惹了谁的眼啊。 “就看他了,希望能配得上。”任疏轻抚着小腹,露出向往的神情。 对啊,他们还有个孩子的,顾烈长长吐了口气,他希望自己的霉运,就此结束。 ☆、第三十二章 转眼到了一月底,顾烈的身体经过医生检查,确定可以转院治疗。 在此之前,顾烈的工作调动申请就已经批了下来,算是对他这次重伤不下火线、坚持完成任务的奖励。 这样的话,顾烈伤好以后,就可以直接去明阳分局报道了。 “你小子,就算去了明阳,结婚也要记得发请帖过来,哥几个还等着报仇雪耻呢。”临行前夜,顾烈的病房一扫往日的宁静,被前来送行的战友们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已婚,并且有过婚礼上被顾烈带人灌得烂醉的惨痛经历,眼看顾烈就快要结婚了,就算婚礼不在朔州办,他们也要把场子找回来。 “放心,放心,你们尽管放心。”顾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怎么说我也得把这些年送出去的红包给收点回来,你们说是吧?”顾烈说完还冲着仅有几个未婚的战友眨了眨眼睛。 众人哄堂大笑,离别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直到探视时间结束,战友们才一一跟顾烈惜别,各自打道回府。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顾烈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要是他和任疏的婚礼,他的战友们全都能来,他就只有躺着进洞房的命了。 任疏看望梁医生回来,进门就见顾烈坐在床边发愣,表情瞬息万变,不由有些惊讶,“烈,你在想什么?” 顾烈抬眼去看任疏,“我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要请哪些人?” “结婚?”任疏愣了愣,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娃娃的配型骨髓或者脐带血没有着落,他没有心情去想别的。 “你问过梁医生了,他怎么说?”任疏去看梁辰,不是单纯的探视,他有些事要向他请教,问其他人,他总感觉信不过。 任疏走到床前,在顾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给他看过你的片子,他的意见和其他几位医生差不多,说是没有问题。” 梁医生也认为,顾烈的失忆不是心因性的,而是弹片压迫脑部神经的后遗症,随着手术的成功以及时间的推移,估计会逐步恢复。 任疏听着这样的解释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最狗血的剧情没让他碰上。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除了梁辰,任疏对其他人的医术信任不够,好几个医生看了顾烈的情况都说没事,以后会好的,他始终不相信,非得去问梁医生。这不,人家的说法是一致的。 顾烈很得意地点了点头,“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任疏微微扬起下颌,神情倨傲地扔下一句,“问过当然放心。” 顾烈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他怕任疏生气,又赶紧拿手捂住嘴。 谁知任疏根本没看他,只用手轻轻捶打着酸胀的后腰。 “是不是累了?我帮你揉吧。”顾烈很自觉地靠了过去,把任疏拥在怀里,双手在他的腰腹处轻轻揉捏。 既然有人愿意代劳,任疏乐得让自己的双手休息,只不时出声提醒,“烈,你轻点,嗯……” 顾烈被他吓得停住了手,两只手都有点不知该往哪儿放,他觉得自己根本没用力气,怎么任疏还觉得痛,要这样的话,他就不敢动手了。 “烈,怎么了?”刚享受了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