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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口道:“你觉得他们做的这道鱼羊鲜做得如何?” 本以为涂恺之可能不会搭理他,却没想到那家伙竟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话,“鱼和羊搭配很成功,将羊rou塞进鱼rou中很考究屠夫的功夫,但迟晓霍做得比阿迪里更好,能将鱼rou的腥味和羊rou的膻味逼出到这个程度,能赢。” 白竹从赛前就一直期待着自己的好朋友能赢得比赛,涂恺之的话他从来都深信不疑,然而此刻从他口中听到他们很大机会能赢得比赛,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雀跃,反倒有点不甚痛快。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竹冲着涂恺之脱口而出,“没见过你那么偏心的。” ☆、回程 涂恺之听到白竹这句话,斜眼看了他一下。 “我怎么偏心了?” 白竹心一抖,咬住了下唇,迟迟不吭一声。 涂恺之像是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说完这句,转过头继续先前的动作。白竹皱眉看着涂恺之的侧脸,心里面巨浪翻天。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似乎是从迟晓霍说要追涂恺之开始,他们十多年来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缝,这种感觉就像是养了多年的儿子要被狐狸精骗走一样。 白竹甩了甩头,抛开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突然之间,场上掌声震天,白竹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评委似乎正在统计每支队伍的得分,而参赛队伍正陆续往台下走。 看见迟晓霍正在往他们步来,白竹不知怎的突然心跳加速,似乎有种很迫切的心情,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指缝中流走。 “涂恺之。”白竹莫名地唤了一句。 “嗯?”涂恺之扭头。 “我、我……”看着迟晓霍离他们越来越近,白竹急得眼眶发红,眼珠子瞠大,双手紧握拳头,但该说些什么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怎么了?” 白竹死死盯住涂恺之的脸,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但他就是感觉不对劲。几乎是同一时间地,迟晓霍喊了句“白竹”,白竹右手摸到涂恺之的衣袖,猛地一扯,噼里哗啦杯盘落地的尖锐声音骤然响起,全场几乎一秒之间全都安静下来,视线齐齐射向他们这边。 迟晓霍和阿迪里的脚步都顿住了,白竹更是整个人都懵了,脸上从红变成白再变成青,这下即便心里梗着番话,但却连看都不敢看涂恺之一眼。 几个工作人员快速地反应过来,拿着清理用具赶来这边,场上很快又恢复了觥筹交错的热闹气氛,然而迟晓霍在一瞬间却看见涂恺之嘴角上扬了那么片刻,马上又被他压了下去,这发现让迟晓霍不禁颤抖了一下。 “白竹,涂、涂恺之,你们都尝过我们的菜了吧?感觉怎么样?”迟晓霍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白竹的脸看,视线一秒也没放在涂恺之身上,怎料回答他的却是涂恺之。 “嗯,做得不错,胜算很大。” “是、是吗,呵呵……”迟晓霍瞥了他一眼,揉了揉鼻尖,视线不自然地移开。 白竹看他这个做派,分明就是害羞,心里一惊,难道他们俩那么快就在一起了? 阿迪里和迟晓霍不同,他的视线一直放在涂恺之身上,虽然一如既往地面瘫,但眼睛闪闪发亮的,活脱脱就是一副偶像求表扬的样子。 接触到他的视线,涂恺之笑了笑,“阿迪里切羊rou的技术很高啊,这道菜的成功,你有一半的功劳。” 那一瞬间白竹和迟晓霍似乎在阿迪里脸上看见可疑的红晕,只见他憋着一道气,差点儿要爆炸的节奏。 “对了,”涂恺之突然开口,扭头看向一旁的白竹,“你刚刚有话要跟我说?” 白竹眨了眨眼,随即马上摇头,“哦,我是想问,你觉得他们的菜做得怎么样而已。” 涂恺之眉毛轻蹙,“咱刚刚不是才刚说完?” “是、是吗?东西太好吃,我都忘了,呵呵……”白竹打着哈哈。 “真迷糊。”说完手自然而然地抬起,但白竹等了好久,预期中的触感没有袭来,再抬头,涂恺之已经将手放下。 白竹微愕,心里的异样感再次浮现,这回不像之前那么模糊,这种强烈又清晰的不痛快狠狠袭击着他的心脏。 舞台灯光再次亮起,比分逐一揭晓,迟晓霍和阿迪里凭借一道完美的“鱼咬羊”获得本次全国比赛的冠军,成为今年新晋的一匹黑马。灯光打在迟晓霍惊讶的脸上,他和阿迪里难得地相拥而笑,白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场上的人,再小心翼翼地端看涂恺之的侧脸,看到他脸上泛起微不可察的微笑,心里又是一痛。 比赛正式落下帷幕,迟晓霍拿着赢得的奖金请白竹和涂恺之大吃一顿,席间迟晓霍絮絮叨叨地在白竹耳边说了许多,白竹一句也没听进去,眼睛只放在迟晓霍的碗里,一瞬不瞬地猛盯。 迟晓霍说了许久,口都干了,此时涂恺之给他倒了杯茶,迟晓霍看也没看,咕噜咕噜喝完,杯子里又再次满上。 迟晓霍抬头一看,对上涂恺之的双眼,乖乖地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刚放下杯子,才发现白竹眼神一直不在自己身上,随着他的视线一瞄,迟晓霍这才看到自己碗里不知何时早已堆满吃的,自己已经吃下去的几块不知怎的突然像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直想往外吐。 看了看涂恺之,又看了看白竹,迟晓霍突然灵光一现,“诶,白竹,我吃太多了,有点吃不下,菜夹得有点儿多,你要吃不?” 一晚上没任何反应的白竹闻言眼睛突然一亮,用力地点了两下头,随即兴高采烈地接过了迟晓霍递来的菜,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那神情竟是比比赛中吃的还香。 晚饭过后,一行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酒店,白竹这才发现涂恺之竟然在他同一层开了个房间。路经涂恺之房门前时,白竹顿了顿脚步,看着涂恺之拿房卡开门,犹豫了一下,问:“涂恺之,”他咬了咬唇,一脸豁出去的模样,“要不你跟我一间吧,我那也是双人间,别浪费那个钱了。” 说完难得地没低下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涂恺之的脸。然而涂恺之只是沉吟片刻,就拒绝了他的邀请,“今晚都到这个时间了,还是算了吧,明个儿咱也退房回家了,就不折腾了。”语毕道了句晚安,转身就进了房。 白竹看着紧闭的房门错愕片刻,紧了紧牙关,不发一语迈开脚步回到自己房间。 短短几天的行程眨眼就结束,回程的时候总算无惊无险四人一道启程,这次白竹没耍花招,也不想再耍什么花样儿,于是四人一起上了火车。恰好四个床铺挤在一块儿,白竹和迟晓霍选了一边,涂恺之和阿迪里则选了另外一边。 白竹睡在下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