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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在郑家正是念书,才自学了两年,根本做不到‘下笔如有神’。才写了几句,就不知该如何写了。”秦雨青有点泄气。 郑飞黄拿着另一张纸,念到:“郑飞黄者,生于万历三十二年,发迹于扶桑,初,从事海盗,尔后受朝廷青睐与防备,亦商亦官亦盗,富可敌国,行善事无数,百姓称之为‘郑善人’。乃大明中兴之顶梁柱。” 郑飞黄念完后大笑不止:“雨青,你这样写,是故意逗我笑吗?看你写的‘发迹’,‘海盗’,‘青睐’,‘防备’,怎么就像是在讽刺我呢?整段话念下来,就是大白话一段,也不像一篇文章。” “一官,我用了一个时辰才挤出这段字,你还笑我写得不好。”秦雨青失望地说:“将来还是请个大学者来给一官做传吧。我还是继续给一官洗衣裳的命。” “雨青,做学问不急,你才念书两年,能达此地步已不错了。”郑飞黄劝她别泄气:“女子写史做传的少见,何不像宋朝女诗人李清照一样写诗词,那比写史写传,容易多了,也更有趣味,情到深处,提笔即来。” “提笔即来?比如呢?”秦雨青问,看他如何回答。 “比如有一首就是这么‘下笔如有神’写出来的,”郑飞黄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纯净的脸,双瞳剪水的眼,说道:“因为看到了你,就这么写出来了。”…… VIP卷 第三百零五章 好多事有鬼 西子林中,郑明俨靠着柏树,怀抱董友姑,将今日在仓库所遇薛玉崇一事说给她听。董友姑今日没耍脾气。郑明俨说完后,想了很久,做出决定:“我想,此人疑点颇多,不可留他,还是遣散了,让他走吧。” 董友姑看他如此烦忧,就为他支招:“明俨,如果薛玉崇所说是真的,那我们可就被敌人盯上了,你若赶走薛玉崇,敌人会知道,你已知晓他们的计策,会换另一个计谋来害你,到时,没有薛玉崇这样的人来禀告,你可能察觉不到敌人是怎么害你。” “友姑你有妙计,解决这疑问吗?”郑明俨问。 董友姑念着:“我仔细想想。”之后说:“若此事是真,那么让薛玉崇做假账诬蔑你的人,迟早有一日会现身,明俨就会知道敌人是谁。但关键是我们并不知这事是真是假。为了断定真假,就从薛玉崇入手。刚才听你说,他与你说话流俐通畅,无停顿,无疑问,还为你分析得全面透彻,很难得。最重要得一点是,你吓唬他,他却不惧生死。若是一普通人,应想着远离是非才对。我看他不是普通的记账先生,他不惧生死,要么有后台,要么有身手。但是在南安县,甚至泉州府,谁的后台比郑家更大,所以我觉得他有身手。” “友姑是让我明日去试探他的身手?”郑明俨想:“这也对,若他是无力还手,就是个无所依靠的老实人,只能依靠我来保他性命。若他身手非凡,那就另当别论了。一个身手非凡的人怎甘愿做一个普通的记账先生呢?好主意,雨青。” “十有八九是个有身手的人,若如此,他作记账先生只是掩人耳目,还有其他的目的。这个,就等明俨验证后再说了。”董友姑说道。 郑明俨抱起她,转身面对自己:“友姑你为我这么一分析,就一目了然了。虽是险恶之事,从你口中而出,就如淙淙溪流,让人乐耳倾听。友姑,你是怎么做到的,总能为我出好主意?” 董友姑还在思索这件事,警觉起来,她斜靠在郑明俨身上,忧心:“谋害你一事若是真,那是谁,趁我刚小产后,心情郁闷,你夜夜照顾我,无心正事之际,就亟不可待地下毒计?却不想天地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视钱财如命的人,没想到薛先生会倒向我们这一边。” “友姑,你承认了我夜夜照顾你。今夜是我背着你来乐水别院后,你说话最多的一夜。”郑明俨激动起来,抓着她晃。 董友姑说:“明俨,冷静,你怎不想想,若此事是真,那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哼,谁会有如此大的财力来收买人,厉害的人力来盯紧薛先生?又是谁有这样的心思,诬蔑我做假账,私吞家财?这样我就会被爹收回所有权利,赶出权标堂。我就将计就计,以逸待劳,待她出手之日,予她以颜色,让她知道退却!”郑明俨心里明白着:“友姑,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人,只想和你共度今夜。你本在坐月子,别为我cao心这些事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这不仅仅是明俨生意上的事,而是有人想夺走你争取到的权利,霸为己有,让我们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地步,然后再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们。我不能让此人得逞,否则,将来郑经的安乐幸福何在?” 郑明俨遥望星空,说:“此刻,面对着即来的凶险。友姑在我身边为我事事解忧,我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郑明俨就这样抱着她睡了。 第二日,郑明俨在丛林中醒来,发现自己躺着睡了一夜,怀中无友姑,吓得立刻起身,见董友姑背靠柏树,而自己昨夜是枕着她的腿睡的。 董友姑困乏中对他笑:“明俨,昨夜你先睡着了?睡得好吗?” 郑明俨怜惜地扶她起来:“怎么可让我枕着你的腿?” “既然有你背我,腿麻了也无事。”董友姑说:“只是,我这一夜都在赏花,看萤火虫,看星星,睡不着,弄得现在好困啊。”然后依偎在他怀里,睡了。 郑明俨背她下山,回到权标堂,准备上台阶时,颓废的郑世渡走了过来:“大哥,大嫂她怎么了?她没有天天哭了吧?” “没有。她这是昨夜没睡好,我背她回去睡。”郑明俨对郑世渡不再凶,而是像个兄长的样子了:“世渡,你也别夜夜守在权标堂门口了,看你这样,瘦了很多。” 郑世渡“嗯”了一声,回去了:我今晚还会来,只要看到友友日渐恢复,我才能放心。 此时的秦雨青,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她知道董友姑现在不想理自己,但必须为她的身心恢复做些什么事。秦雨青想到容小雪泼油一事,她惊诧了:一个这么明显刻意的人,竟然无人注意到她?权标堂的人都被郑世渡的“英雄救美”蒙蔽了双眼吧? 秦雨青去看董友姑,她已睡了,就叫蔡禾苗来大厅:“禾苗,大少奶奶小产,你也难过是吧?” 听到这,蔡禾苗摸着泪:“也是禾苗失误,没留意到大少奶奶这次迟迟未来月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