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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燕绥出来,也没叫人跟着,骑了马又出了城。 走到江边时,正赶上滕王被侍卫们簇拥有着刚下船。 杜燕绥跳下马走了过去,笑嘻嘻的打招呼:“王爷!” 滕王停住了脚步。 杜燕绥走到他面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旁边侍卫措手不及,眼见滕王就被踹倒在地上,纷纷拔刀出鞘,蜂拥而上。 杜燕绥也没客气,挥着手里没出鞘的剑,恶狠狠的一通乱打。 “住手!”滕王被侍卫扶着,揉着胸口半晌才顺了气。 这时地上已躺了好几个侍卫。 杜燕绥喘着气指着那几个侍卫骂道:“没和我打过架?几时打赢过我?凑过来被揍了活该!” “你闹够了没有!”滕王蹙眉喝斥道。 “我不是闹,我专程赶过来踹你的!”杜燕绥拿着剑指着他骂道:“你心头有气,朝正主撒去。我念着旧情,一忍再忍。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你再打三娘的主意,我见你一次踹一次!” 滕王站直了,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那你得活的久一点才行。” 杜燕绥冷笑,左右看了看:“这里风水好是么?嘿嘿。” 他转身离开,翻身上了马,什么话都没说,策马就走。 滕王望着杜燕绥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了下去:“回府。” 岑三娘洗完澡清点完东西,看到杜燕绥面带笑容走了进来。她迎上去道:“都收拾妥了,明天真能走?” “我已经订好了船。天亮就走。我去洗漱。”杜燕绥在她脸颊上亲了口,朝净房走去,走了一半道,“我把你头上那枝簪子扔了。刚才跑到码头又踹了他一脚。” 岑三娘惊的跟了他进去:“你说什么?” 杜燕绥慢吞吞的**裳:“踹了他一脚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正好那么多人瞧着,这下不正如了他的意?知道我和他结仇了。” 岑三娘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他就没还手?” “我剑都没出鞘呢。意思意思就行了。还手,就出人命了。”杜燕绥脱了衣裳,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又道,“他这会儿慌着呢,我不过借机试探了下。果然如此。” 岑三娘不明白:“你试探什么?” 杜燕绥翘着嘴:“日后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两人打点行装,天一亮就锁了老宅,出城上船走了。馒头被留了下来,也不知道被杜燕绥打发做什么去了。 船离隆州走了一个多月,并入长江过三峡,一路顺畅的到了荆州。 船行的缓慢,两人又不赶时间,包了条大船,赏着风景吹着江风,过得惬意无比。这日在荆州码头停了船,打算进城去住些天。馒头突然赶了过来。 杜燕绥听他说完,打发他去歇着,吩咐黑七去和侍卫们订马车。这才告诉岑三娘:“不能玩了,咱们得赶紧回长安。” 岑三娘见他脸色沉重,知道是出了事。 “王妃死了。馒头打探的消息,深夜睡下后,用箭自戮。咱们离开后五天。天气热,王府拖了十天才举丧,对外说的是王妃病逝。”杜燕绥缓缓说道。 岑三娘愣愣的听着,就想起那壶箭里少了一枝,喃喃说道:“是箭么?她怎么那么傻?” 见她眸子呆呆的,杜燕绥吓了一跳,扶着她的肩一阵摇晃:“三娘,你醒醒,你清醒点!” 岑三娘隔了老半天才看清杜燕绥的脸,抱着他放声大哭:“我是说宝珠那天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我怎么就没猜到她想就存了心想死。” 杜燕绥等她哭够了,让人打了水给她洗了脸,这才郑重的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道:“三娘,你仔细回忆,那天王妃说了些什么?她肯定话里藏着东西,你仔细想想。” 隔了一个多月,岑三娘哪里还记得住尉迟宝珠说的每句话,印象最深的是她换了打扮装束,说起她过世的娘,一直想看到她变得淑女。 “她说尉迟老国公是粗人,却心思细腻。让我一定告诉老国公,要画幅她现在的模样烧给她娘看。” 杜燕绥摇头:“不,她一定不是想让老国公看她现在的斯文模样。定有其它的意思。” 岑三娘想了又想,那天宝珠还说了什么? “进了帐蓬,滕王问我们聊什么了。宝珠嗔他,说不告诉他,他也一样知道。说他的侍女都是长着千里耳的。” “对。所以王妃说话,肯定极小心的在话里藏着话。你再想想。”杜燕绥耐心的说道。 “如果侍女都听得到,她怎么一点都不顾忌说起我二舅舅那时和她……”岑三娘说的这一句,想起尉迟宝珠和李尚之,忍不住又红了眼睛,回忆却一点点清楚起来,“说起从前在府里斗鸡,她兄嫂本来是想让她相看你……对,宝珠还说起四娘,说四娘有孕了,她二哥去征西军中做督粮官。说她日日诵经,保佑她二哥逢凶化吉。” 杜燕绥倒吸口凉气:“督粮官在后方,又不参战,哪来的凶?莫非是王妃知道大军的粮草会出问题。她还说了什么话,不拘是什么,你想想。” 岑三娘摇了摇头:“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一定记得告诉老国公,她变了。啊,她还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了水,让老国公莫要再担心她。难道她是怕老国公知道她自尽会伤心?” 杜燕绥站了起来,眼神锐利之极:“我知道王妃为何要自尽了。滕王若反,她自戮,尉迟国公府和滕王就会成仇。她死了,滕王哪怕谋反,也就不会连累尉迟府了!” 岑三娘惊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滕王反过么?这是她熟悉的那个大唐么?岑三娘觉得无比彷徨。 “我已叫黑七去备马车了。咱们赶紧回长安。”杜燕绥说完,匆匆去了。 岑三娘呆呆的坐着。滕王会谋反么?武昭仪还没当皇后呢,她将来还会是女帝么?她想的头都疼了,又想起尉迟宝珠来,忍不住骂道:“你怎么那么傻?你叫我怎么向二舅舅交待?” 那弓箭叫她怎么给李尚之?壶里少了一根箭还插在尉迟宝珠的胸口呢。岑三娘想着就阵阵心酸。 一行人换了马车上了官道,朝长安行去。 顶着烈日,除了晚上找客栈休息,白天都尽量的赶路。 纵是如此,赶到京畿道时,已是九月底了。 眼见天快黑了,马车已走到了翠华山下。杜燕绥估计着今天是进不了城,就遣侍卫去山上道观借宿。 第二天再起程时,队伍里多了辆马车。里面多了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袁天罡。 岑三娘听说他的大名,有心去拜访。 杜燕绥拉住了她:“别让他见着你。” 岑三娘疑惑的问他:“为什么?” 杜燕绥没好气的说道:“万一他见着你,又神叨叨的说几句批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