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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担什么罪责。连声喜欢都不肯说,却义无反顾的对她。 他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只是如今他的情意他的心都给了岑三娘。哪怕她嫁给了杜燕绥。他连杜燕绥的儿子都护着。 如果杀了岑三娘,让他恨自己一辈子也好。 这个念头骤然从武氏心里升起。 “娘娘,您尝尝。”岑三娘已煎好了茶,将茶汤均分于碗中。茶汤泛起了沫慢慢散开,淡黄色的汤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武后取了一碗饮了,问道:“杜燕绥弃了爵,你舍得弃了诰命,从此做个民妇?” 岑三娘叹道:“娘娘,妾本身就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儿子才生下来就分开。他能活着回来,妾别无所求。趁着从前攒下来几万两银子,吃喝不愁。去南方找个温暖的地方给他养病,把儿子带大。这就是妾全部的生活了。” 没有登临庙堂,哪知权力握在手中的滋味。武后有点鄙夷的看了眼岑三娘。突然又觉得岑三娘和杜燕绥生活的越幸福,滕王得不到,更令她痛快。 可是原本杜燕绥回朝,能为自己夺得军权,成为臂助。如今却撒手走之,实在让她气不过先前所费的心血。 “本宫给你的那块玉佩,你还没有用。本宫冒着风险出手帮了你的忙。你这一走,用什么来报答本宫?”武后将了岑三娘一军。 武后暗想,如果岑三娘答不好,就休怪她无情。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收了她的人情不还,就由不得她心狠。 岑三娘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在武后心里已经转了几个来回。她知道武后面临最大的危机是皇帝猜忌,想废后。 高宗收权的时候大肆打压老臣,提拨的寒门官员。武后代表的正是出身低的寒门官员。皇帝要想废后只能再去倚靠老臣,已经被提拔的寒门官员哪里会再让世家崛起打压自己。保皇后是大势所趋。高宗废不了武氏。经此一事更会让武氏的声势大增。 想好之后,岑三娘轻声说道:“娘娘是明白人。办事公平。娘娘出手相助,妾当投桃报李。昔日袁天罡对滕王说,妾是他命中的贵人。” 武后知道正因为这句批语,滕王才认识了岑三娘。 岑三娘继续说道:“不巧,袁天罡将自己身后的吉xue选在了隆州城五里坡,让妾无意中窥得了天机。” 武后凤目微扬:“天机?” 岑三娘缓缓说道:“娘娘所赐玉佩被臣妾埋在了滕王宫苑里。隆州地形如阆,整座城便是座天然的风水格局。只要有蛟龙坐镇,山长青水长碧,娘娘富贵,无人能及。” “荒唐!”武后嗤笑出声。 岑三娘却浅浅笑着,不再申辨。 武后正想发作,心头浮起了无人能及四字。她如今的地位仅在一人之下。难道说,皇上想废后根本做不到?为何又扯到滕王?岑三娘想保护滕王? “娘娘,我与燕绥不过是去南方找个温暖所在。您随时都能找到我们的。”岑三娘柔声说道。 意思是她根本不怕自己说的是妄语? 武后想到滕王一饮而尽的酒。原先想杀他让皇帝满意。形势发展的比她料想的还要好。且,留着吧。 出了白马寺,岑三娘上了马车。杜燕绥也不骑马,一溜烟跟着挤了进来。 “吓得我出一背的冷汗!” “冷汗都出来了。” 两人同时嘟囔了句,笑了起来。 杜燕绥问她:“皇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岑三娘摇头:“也没说什么。我还把滕王的人情还了。只要他不想谋反,估计皇后不会想着杀他。” 杜燕绥不再问了,握了她的手笑道:“咱们可以回长安了。” 大雪纷扬落下,杜老夫人下葬杜氏祖坟。 看守祖坟的人看到宗族的人渐渐散去,又有两辆马车驶来停在了门口。他正要寻问是什么人来祭祀老太太。邹雄杰令小厮送来了两坛酒一封银,温和的说道:“是原来国公府的二姑娘,想求个清静。老丈行个方便可好?” 得了酒和银子的老丈认得他,看了眼另一辆马车,叹了口气,摇头进了屋。 杜燕绥带着岑三娘,还有三个包在白狐裘里的三小子在坟前磕头上香。 明天继续 ☆、玉佩 玉佩 凤仙花汁染得嫣红的指甲轻轻在信上点了点,衬着墨黑的上官二字格外醒目。.. “你的字啊,也不怕落到别人手里去。”武后谓叹,金粉挑抹的眼角妩媚异常。 她叠好信,放进了玳瑁镶银红木匣子,亲自锁进了柜子,收好了钥匙。 岑三娘说的对,有他在,她就会屹立不倒。武后的背挺得笔直,销金的大袖连衣裙配着高髻上那金光灿烂的凤钗步摇,令人不敢逼视。 “摆驾。”武后扶着女官的手上了步辇,长长的队伍去了宣德殿。 听闻皇后来了,高宗正襟端坐,拿起奏折认真无比。头很痛,但他要坚持。他不能再因为头痛眼花就让政务悉数交给了武氏。 眼角余光瞥见武后一身璀璨进得殿来。高宗装着没看见,只等武后上前请安。 眼前一花,手里的奏折竟被武后一把扯了去。 “皇后这是……”高宗有些发愣,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武氏,连请安都免了,竟直接来了身边,将他手里的奏折拿走。 “皇上!你说,你是不是不爱臣妾了?”武后微怒,不等高宗回过神,已哭叫起来,将案台上的奏折一把掀到了桌下,“是你毁了臣妾的清誉,你将臣妾送回感业寺吧!” 高宗目瞪口呆。 宣德殿的内侍和女官不知何时已退得干干净净,殿门无声无息的掩上。诺大的殿堂里只有哭泣的皇后与愣了神的皇帝。 武后揪住了高宗的衣襟,宽大的衣袖滑到了手肘,妩媚的脸上布满了惊怒伤心:“我念着阿治一片真心,别人眼里射刀子,我都生受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方才知道阿治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我回感业寺,从此就当自己做了个梦,梦醒还是感业寺的明空小尼吧!” 她松了手,退后两步,伸手一件件摘掉髻上的金钗步摇钿子发箍:“不劳您再写废后诏书。不方便我自个儿配壶毒酒,说声暴病身亡,全了您的名声!弘儿也不劳您再废他太子位了。他没那福气,让他随我一起走!就当这宫里头从来没有过我母子……” 高宗终于惊醒过来,握住了武后的手,磕磕巴巴的说道:“媚娘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你不是要废了我吗?我会缠着你贪恋后位不肯走吗?”武后的眼神无辜极了,停住手,满头青丝已滑落下来。她扑进了高宗怀里,放声大哭,“本是我做错了。不该在您侍侯先帝时怜惜你饿着,给你端了碗热汤。我以为世人眼中只看得见权势,只有阿治懂得真情。你不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