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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回忆中了。 “王爷……” 楚辰的话尚未说出口,彦帝的赏赐便到了晋王府。 金银珠宝,珍馐美味,甚至还有一些珍稀的药材……可却没有一样,是贺丞蕴真正缺的。 内侍首领盯着小太监们将这些东西搬了进来,差不多摆满了整个晋王府的大厅,这才讨好着笑着对贺丞蕴说道:“王爷,这是陛下赐给您和……”他的目光转到楚辰身上,笑着又道:“礼郡王的。” 楚辰随手打开一个盒子,一对温润的玉如意便躺在里面。 “陛下还说什么了?”贺丞蕴沉声问道。 “陛下还说,王爷和礼郡王这次功劳不小,他还可以赐你们一个大的恩典。” 内侍首领话传完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行礼回宫去了。 楚辰张了张嘴,看着满堂的赏赐,目光和贺丞蕴的目光对上,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大的恩典?” 贺丞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楚辰也已经是礼郡王,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是大的恩典? 贺丞蕴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你就这样任由他误会下去?”楚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贺丞蕴,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发现,他这个表哥,真的是一心一意想要弥补过去的错。比如这次赈灾,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什么苦都能吃,陪着灾民们一起粗茶淡饭也是甘之如饴。 正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丞蕴闭了闭眼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楚辰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听说过季寒南的事吗?” 即使楚辰人不在京城,可他毕竟是曾经才华横溢,交游广阔的礼郡王,京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楚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上下打量他片刻,突然问道:“你是觉得累了倦了?所以想要这样退出了?” 他的唇角微扬,露出个有点讽刺的笑容,淡淡又问:“甚至想辞官归隐?” 贺丞蕴没有点头,但无疑是默认了。 “然后……”楚辰的语气更加讥诮,“落在别人眼中,恐怕是晋王殿下花了三年时间,终于找到礼郡王楚辰,于是双双隐退,结伴逍遥去了吧。” 贺丞蕴握紧了拳头,却没有说话。 “只是这样被误会被冷落就受不了了吗?表哥……”楚辰已经很多年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他稍稍凑近了一些,低声在贺丞蕴耳边说道:“那苏彦呢?当年为了帮你拦下刺客的匕首,差点废了整条胳膊的苏彦呢?你还记得事后咱们是怎么对他的吗?”楚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去看他,警告他不要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博取你们父皇的注意。再有下一次,你不会再对他客气。”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苏彦的目光从欢喜到惊讶再到伤心失望的转变……”楚辰幽幽说道:“我也听说到直到现在,一遇到天气变化,他的左胳膊,都会酸痛难忍,好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一起噬咬一般……” 当天夜里,真的下起雨来。 贺丞蕴带着楚辰配制的药酒悄然入宫的时候,皇帝陛下寝宫里却是一片春意融融。 内侍们早已退出寝宫外,里面放着好几个炭炉,叶苏彦赤|裸着上身趴在龙床上,季寒南正不疾不徐地替他按摩着胳膊。 满殿都是药酒的味道。 “难受吗?”贺丞蕴避开了侍卫伏在寝宫窗外,就听见季寒南低声问道。 “还好……”叶苏彦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都习惯了。” 窗户留着一条小小的缝隙,贺丞蕴无声无息地将它推大了一些,正好可以看见叶苏彦趴着转过头来对季寒南微微一笑,道:“何况有我们季元帅的按摩和药酒,比从前好很多了。” 可他的额上,分明有汗水划落,脸色看起来,也很是不好。 贺丞蕴心中刀绞般难受,却只能看见季寒南手上动作不停,却缓缓俯下|身去,吻去了叶苏彦额上的汗珠。 然后他们便吻在了一起。 叶苏彦没有闭上双眼,目光甚至看向了贺丞蕴所在的方向。 他们的目光对上,一个带着笑意,一个震惊心酸得头脑一片空白。 可等贺丞蕴反应过来时,叶苏彦已经垂下眼睛,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 贺丞蕴差点又多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幸好楚辰还在府中。 只是这一次他却好得非常快,几乎是强迫自己一般,明明还在病中,公事却一点都没有拉下,连早朝都没有耽误一天。 他强迫自己按时喝药,一丝不苟按照楚辰开出的调理食疗方补着身体,到底是年轻,身体很快便彻底好了起来。 可是很多人都发现,他们的丞相脸上,再没有过笑容。 楚辰在他彻底好转之后,便向他辞行离京了。叶苏彦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却只是笑了笑,对贺丞蕴轻飘飘说了句“难为丞相了”,便再没了下文。 贺丞蕴什么都没有解释,他只是比从前更加勤勉,大叶皇朝已经拔除了边疆的威胁,又有这样一位勤政爱民的贤相,很快便蓬勃发展起来。 转眼夏去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 京城秋天的雨是最多的,入秋之后,天气便逐渐转凉。贺丞蕴站在窗前,这半年来,叶苏彦对他的态度不变,哪怕朝中已经隐有传言,说丞相想要夺权,他却也恍若未觉。 几缕雨丝从敞开的窗户外被风送了进来,落在贺丞蕴的脸颊上。 明明冷的是脸,他却觉得肩膀都跟着痛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那人的肩膀,又该难受了吧。 他想了想,很快便换了衣服便进宫去了。 叶苏彦正在御书房看着奏折,贺丞蕴替他分担了大多数的事情,但皇帝陛下也并不只是接受百官朝贺便足够的。 内侍来通传“丞相求见”的时候,他正好伸手揉着肩膀,吩咐人再去燃一炉火来放在自己左边。 “宣。”叶苏彦将右手从肩膀上拿开,淡淡吩咐道。 贺丞蕴这次是有备而来,他是来请叶苏彦去行宫休养的。虽然知道臣子说这样的话,是僭越了,但想起上次见到过的他额上的汗水,他心中实在难受,恨不得以身相待,替他受了这苦。 “哦?”叶苏彦又是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揶揄地对他说道:“卿难道不知,近日朝中已有流言,谣传卿想取朕而代之。” 觊觎帝位,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即使开玩笑也是决不允许的。 可叶苏彦淡淡说来,却仿佛真就当做玩笑一个,甚至还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卿这是打算,坐实了这名吗?” “臣不敢。”贺丞蕴跪了下来。 叶苏彦从宽大的书案后面绕了过来,弯腰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