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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车从南门进出很快,几乎没有片刻耽搁便照着原定的路程驶出城门去。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约莫一刻钟,在经过一处小坡时,坡后面忽然一跃而出十几名死士,有四个立刻跳到了马车上将车夫一刀刺死扔了下去。 侍卫们反应过来抽出刀来与死士们打斗在一处,刀剑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在乱斗之中有三个死士被打下了马车,而马也因为被刀剑刺破脖颈而血喷不止,带着马车慢慢挺了下来。 唯一还稳住了身形的死士一刀将车门给穿破,强行将车门给抛了出去,而后执剑便打算刺死车里头的谢琰,却没想到车里面坐着的华服男子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乔装而成,更不能让人忽略的是车里那个被砍断四肢割了舌头却依旧活着的人。 死士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满身涌出的怒意里头还夹杂着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胆寒,随后便与那乔装的侍卫扭打在了一起。 一场打斗,双方都有受伤,死士们边打边退,最后情势逐渐落败,还是死了几个人,剩下的惨部来不及带走被废了手脚的死士便匆匆撤退。 侍卫们虽然有受伤的,不过都不致命,回去养一阵子应该就能痊愈。 在城外遭到伏击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王府之中。 这一场打斗虽然是侍卫们占了上风,但是倘若那时候马车里真的坐着谢琰本人,那么结果到底如何就谁也说不准了。 为此不仅是李管事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是听了林淼的劝,就连谢琰都不知道林淼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坏?林淼指定是不坏的,这些天他身边都有探子跟着,他的行踪谢琰了若指掌。可林淼又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或者林淼是特意来警示他的吗?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这第二次也太难以解释了。 还是妤雯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奴婢觉得,林公子像个福星。” 在偏院里给糙萝卜抹盐的林怂怂,忽然就鼻子一痒狠狠打了个喷嚏。 第十二章 陈宁还没入城就听闻了谢琰两次遇刺差点出事的消息,因而在回晋王府以后第一个就打算去清秋院。 除了陈宁住的榆院,其他地方大多都可以由谢琰调配,因此还没等进二门,陈宁已经感受到了一阵与以往不同的肃穆氛围。 雪娘提早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就让院子里的丫头在二门处等着,一见陈宁便笑迎上去说起雪娘已经在榆院盼他许久了。 上回走时陈宁与雪娘依依不舍,不管是雪娘还是下面的丫头婆子都觉得陈宁对雪娘该是有些不同的情谊在的,然而却不想雪娘的丫头上前时还没等将口中的话全都说完,便被陈宁身边的侍卫给拦住了,陈宁更是置若罔闻,径直往清秋院去。 清秋院里。 妤雯正在指挥下面的婆子丫头准备午饭,就见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而后门口的侍卫进来通报,对着她拱手道:“妤雯姑娘,王爷正往这儿来。” 妤雯闻言轻轻垂首,温和道:“我晓得了。” 她扭头又和婆子多吩咐了两个菜,“不用立刻做,先备着即可。” 婆子领命转身去了厨房,妤雯站在原地往院门口看了一眼,回首掀起门帘进屋走到谢琰旁边抬手帮他研磨。 “王妃,王爷马上过来了。” 谢琰正在写字,闻言手上依旧流畅地往下走,口中淡淡应了一声。 也就是片刻以后,院子里便传来人声,陈宁风风火火也不消下人动手,自个儿抬手掀起门帘进了屋里。 妤雯站在内室门口立刻朝着来人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陈宁看着妤雯笑道:“长谦,你这院子倒是养人,这小丫头怎么又俊了不少?” 妤雯脸上的笑意不变,只略微扭过头去,不见脸红也不见羞恼。 内室的谢琰放下手里头的笔,这才抬起头朝着外头道:“王爷,在我这院子里少说这样的话。” 门帘又被人掀开,是来上茶的小丫头,妤雯迎过去亲自接到手里,然后将茶杯放在了已经在软榻上坐下的陈宁手边。 谢琰从屋里走出来在软榻另一侧坐了下来。 “刺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哪儿派来的人倒是不消说,只是怕后面再出什么意外。”陈宁收起笑容,脸上终于有了些严肃之色。 他虽然不那么关心朝政,可也知道自己的出身,现在的环境都不容许他做个真正的闲散王爷。都说打仗凶险,然而在陈宁看来,带兵打仗,在战场上厮杀,那好歹是真刀真枪地拼。在上京时那才叫杀人不见血,尔虞我诈寒心至极。 陈宁想要自在,谢琰想要报仇,两人各有心思,结盟在一起是他们唯一也是最划算的选择。 而谢琰到达晋地以后所展现出来的才能也足以让陈宁信任,两人各有所需,各有所得,让这一桩断了他们两人绝路的政治婚姻反而变成了他们两人新的机会。 “前两日南城门外的刺客已经查清,与王府内的人早有勾结才泄露了我的行踪,层层彻查下去,揪出三个五个暗桩恐怕还是少的。”谢琰道,“王府内已经查得差不多,外头进展慢些,不过没那么打紧。” 陈宁的手肘靠在小几上,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又咧嘴笑道:“还要有你,要我处理这些事,我头怕是要有两个大。” “对了,”谢琰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口问陈宁,“当初你是如何认识林淼的?” “林淼?”陈宁将这个又快被自己忘记的名字在舌尖咂摸了两下才想起来,他回忆片刻后道:“在一个小镇上遇见的,那晚我吃醉了酒开窗吹风,从酒楼往下一看瞧见一张脸挺好看的,就让他上楼陪我喝酒,后头你情我愿就把人给带回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否可靠。” 陈宁笑道:“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他的身份自然都是查过的,没有其他底细。” 他本就不喜这些明暗相争的权谋,因而说说到这里正好顺着拐到其他事情上去。 陈宁和谢琰对外有婚姻之名,却无婚姻之实。然而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婚姻之名对内也并不全备。他们未走三媒六聘是小,成婚那日连婚礼都未曾走完,严苛来讲谢琰更多只是陈宁的谋士,暂称他为王妃只是为了让谢琰能更加名正言顺地办事。 况且陈宁心有自知之明,他是管不住也斗不过谢琰这样的人的,平时在外面的那些花花肠子见了谢琰以后也自然都收了起来。 不过陈宁是不懂谢琰的清心寡欲。特别是陈宁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重色重欲时,就更不懂谢琰这样的做派了。 他养了一院子的小宠还不算,还不止一次鼓励过谢琰也跟着干,只是谢琰一次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