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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回来,让他休息一下便出去了。 焱潲本不想多想,可是,隔着墙面,他却再次听到了那个小奶娃的声音。 “舅舅……” 口音不全咿咿呀呀,舅舅舅舅的叫,这么说,那人十分有可能住在他的隔壁,果真是这么巧么。若真这样,甚好,如果他是君茛觿,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是,那最好,若能与他交成兄弟,他就多了一位能坦述心扉的人了。 他心情大好,十分惬意,也不急着去调查白衣少年,反倒是倍加惬意,靠在椅子上竟呼呼睡去。 阿千回来已经是晚上,见到焱潲睡着,也没敢吵醒,取了毯子为他盖上,不料却吵醒了他。 “你回来了。”焱潲打了个哈欠,拭去睡眼边上的晶莹,道。 “恩,少主怎么就睡着了呢?”阿千将饭菜端上桌子,笑道。 “大概是乏了。”焱潲起身,伸了个懒腰,前去小水盆洗了手,在桌边坐下,望着一桌好菜始终不动筷。 “少主,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呢,阿千回来的时候还看了好一阵子。”他在焱潲边上坐下,也不急着吃,说道。 “是么?”焱潲轻轻一笑,站起向门外去,“阿千这么说的话,我就一定要去看看不可。” 阿千自知拦不住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月色极好,黑邃不失淡雅,连绵的蝉声似乎也给寂夜加了些许情调,郊外榕树,点点晨星。 那是谁?榕树之下轻抚白衣,青丝三千玉簪束起,好不妖艳。 焱潲放轻了脚步,却被那人察觉。 “阁下亦是来赏夜色的吗?”那人抿唇笑着,为人温和,待人是礼节周到,不过只言片语之间,多了份女子才有的温柔。 “侍人说今日月色好,特来看看。”焱潲回笑。 今日白天见他,他抱着小奶娃玩逗,再次见他,眉羽之间多了分英气温柔。 焱潲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柔,却不弱,待人处事皆是面面俱到,见到焱潲,毫无一丝惊讶与敌视,见面也不与常人一样开口就是“来者何人”,轻言细语,焱潲为之动容。 白衣一尘不染,眉目清秀俊俏,腰间玉佩朱色流苏,光彩胜若仙人。他没有焱潲那么高,身形纤细,倒像个女子。 焱潲在他边上坐下,问。 “兄台为何一人独自赏月?” 少年抿唇,半天不说话,焱潲也不为难他,没有多问。 焱潲转头,凝神望向少年的侧脸,竟有一时的失神。这人是本性孤僻吗?也不爱多说话,赏月也独自一人前来,虽说自己也是一个人来的,却也是因为想静一静心,哪知在这里遇到了他。 “皓月长空,自当是一人静静观赏的好。”他启唇,柔声细语,很轻很轻的声音让人听了禁不住怜悯,焱潲低头,压住脸上莫名的绯红。 这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啊,见他一席白衣,也早该猜出来了。 二人坐了良久,久到旁边的人打起了哈欠。 “兄台要回去了么?”焱潲别过头,看着起身的他,问道。 “是啊,已经很晚了,更何况明天我还有事要做。”他失笑,充满困意的双眼疲倦不堪,却不失灵力。 焱潲看着那双眼,居然想到了君茛觿那小子,之前见过他一面,他也是这样冲他笑的。 楔子(三) 该死,怎么想到他了?那个混账,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焱潲觉得怨恨他都会失了自己的颜面,值得他去想么。 “敢问兄台大名?”与其沉浸在他的笑意中,倒不如问一问,也好打消他的念头。 “我的第一个名字叫清歌。”他答,回给他一个笑,只是一句告辞,不再多言,随后便转身离开。 第一个名字?难不成他还有第二个名字?还有,为什么他不问自己名字就走了,这人还真是奇怪。 月色朦胧,焱潲躺下,闭眼休息,任其月色照在他的身上。今天是第一天,皇上给了他十日的期限,但愿他能尽早完成。君茛觿,名字是好听,不过他炎焱潲不喜欢,他最恨的,就是君茛觿,想来此生不会改变。 清歌……清歌…… 好名字。焱潲失神,不断的重复他的名字。 “少主在想什么?”阿千在叫了多次没有回应之后,不满的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焱潲回过神,为了掩饰尴尬,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少主,刚刚属下去查了君茛觿这个人,说是胸口有颗朱砂般的胎记,之前有过另一个名字。”阿千在这里停下,不再说下去。 “另一个名字,叫什么?”焱潲把玩手中的茶具,斜眼看向阿千。 “清、歌。” “啪!”阿千急忙上前,可怜那茶具早已经在他的手中化为虚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焱潲有些愠怒,清、歌!骗人,怎么可能叫清歌,清歌不是昨夜在榕树下遇到的人么?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君茛觿如何会有他那样的轻柔,他心里的君茛觿,向来就是相貌丑陋凶神恶煞,直到皇帝为了他下了圣旨,他才相信。 “不错,清歌是君茛觿的第一个名字。” 第一个名字? “我的第一个名字叫清歌。” 焱潲想起他的那句话,如此吻合,又在同一家客栈,不可能是巧合。莫非果真是他?貌美如仙,这一点确实,连焱潲自己都承认,这样一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清歌居然就是……君茛觿。 “消息可靠么?”焱潲满脸不悦,逸俊的脸上铺上一层阴森。 “不会有错。” 他不会相信清歌就是君茛觿,不过他更不会相信阿千会欺骗他。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不到他炎焱潲来此不过两日便碰到他,既然这样,先把人绑来再说,不是可以放。 “接下来少主要怎么做?”阿千收拾好碎去的茶盏,道。 “想办法把这个喂下去。”他递给阿千一个小瓷瓶,阿千接过打开看了,是白色粉末,大概服用了便会很快晕厥。 “是。” 阿千应声退下,焱潲觉得有些头疼,为什么阿千要告诉他这个消息?现在叫他如何能去接受?也罢,到时候他当面问一问便知,他相信,清歌绝对不是君茛觿。 那次,焱潲为了清歌,头一次怀疑了跟随他数年的阿千。 第一卷 近水楼台(章一) “咳咳……” 焱潲满意的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