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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乏卿紫宸百年来钻研而出的各种诡异机关——一旦圣宫势力侵入中原,将会是滔天血祸……” 可怕的事实,使得在场众人俱都脸色苍白,卿五却沉静地问道:“既然魔人如此强大,沧溟教主都不能在他手中安然而退,你又怎知我这种半残之人能对抗他呢?” 曹笱惟面容微微动了动,才道:“因为你是神子。” “神子又能如何?”卿五问。 曹笱惟沉默片刻,才道:“其实,沧溟教主他……他亦出身祈族。” “什么?!”碧图惊讶道:“但是据我所知,祈族族史中并没有这个人的记载……” 曹笱惟道:“那是一件极为秘密的久远故事——按照传统,你们祈族每一代只有一位至高的神子或圣女降生,但是上一代圣女出生时,却是和她的孪生弟弟一同降生,当时祈族长老害怕引发祈族分裂,便由天裁仪式选出了圣女,而将那位同命神子放逐。 被放逐的神子当时尚在襁褓之中,辗转进入沧溟教,被上代教主当做亲生儿子养育,赐名——沧溟舒云!” “啊!怎会这样!那如今的神子岂不是……!!”碧图生生把“姐弟相?jian”四个字咽了下去。 曹笱惟望向卿五:“五少,你能接受么?” “我还挺得住,你继续说下去吧。”卿五脸色也不太好。 曹笱惟于是继续道:“我从小和教主一起长大,追随教主,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二十年前,当时年方妙龄的圣女带着出生时的信物,千里迢迢寻找唯一的亲人,终于与教主相认。但是却不幸遇到了魔人出关,事出紧急,教主重伤之后,圣女便将族内最禁忌的传统告诉教主——祈族传承龙神血脉,若是违逆天伦,近亲交脔,仿效太古神祗女娲伏羲,说不定可以使得真正的神子降生。 那时,卿紫宸亦认为祈族是命中该和他纠结,于是答应了教主和圣女,愿意一赌。教主遣散教众,只与圣女相伴,数月后,圣女果然受孕……本以为卿紫宸会允许等到孩子降生再带走教主,不料卿紫宸丧心病狂,竟在圣女怀胎九月时向她腹部打出一掌! 当时我驰援不及,却突然出现了异样的情况……那时的天色,就和那日五少血祭长空时一般,奇异的豪雨突然降至,神女周身形成的雨中龙形瞬间击退了卿紫宸!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脚步的后退!亦是那个异象使得他最终首肯了和教主的赌约,也使得教主和圣女决意不顾一切保护即将降生的孩子!” 曹笱惟说着闭上眼睛,语气越发凝重:“卿紫宸对于这个即将降生的孩子觉得很感兴趣,本来想剖出胎儿以泄当年祈族欺骗他的仇恨,但是自此之后,他同意让圣女自行将孩子抚养长大,给孩子灌输对于他的仇恨,让他长大后找他寻仇,说要看看这个孩子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奇。之后他就带走了教主……而我听从教主的命令,保护圣女,跟随她一同跟着卿云纵回到了卿家堡隐居下来。 教主说,这个孩子,是他给世间的希望,是他给堡主的希望和礼物。这句话,让我带给堡主。我带到了,堡主他也一直将这句话作为自己的信条,小心地保护五少长大成人,虽然堡主不可能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内涵,但是五少确实是整个中原武林的希望。” 第89章 月下承诺 “把我作为希望什么的,给我的担子实在太重。”卿五垂下珠睫,如玉的面容显得不太好看。 曹笱惟道:“这就是我隐瞒二十年的秘密,如今我已经全部告诉了你们。不管五少做何打算,我完成了教主的命令,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救教主。这枚祈族的宝珠乃是打开圣宫密道的关键,不日我就要奔赴幽凝山脉。” 卿五道:“你等一等,到时候我随你一同去。” 听了曹笱惟的话之后,卿五的脸色就没好看过,此刻说话时都失了往日的清雅高华,忧心忡忡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小七躲在暗处看卿五的样子,心中一阵阵揪紧。拼命忍下想冲出去安慰他的冲动,咬牙继续在暗处别扭。 碧图及时道:“五少,天色不早,您先回去休息吧。” “嗯。”卿五蹙眉要站起来,碧图连忙扶住他,卿五脚步踉跄,按了一下碧图的手臂道:“直接带我回去吧。” “……是。”碧图迟疑一下,见小七还没出现,便将卿五打横抱起,送到了下面的马车中。小七紧紧地盯着卿五的背影,蓦地,眼睛发酸起来。 可恶的卿五!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去送死!非要去管什么烂摊子!小七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浑然不觉眼泪流到了嘴角边。 夜色如水, 卿五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七并没有回到房间里,或者说,他也许回来了,只是躲到了自己察觉不到的地方。 曹师傅的秘密让卿五纠结了半夜,小七也守了他半夜,看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小七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月至中天,卿五终于还是睡不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发披着,只披着一件外袍,默默地走下了床,他的脚步很不稳,磕磕碰碰,竟然来到了门口,扶着门框悄然走出了走廊。 一轮银月皓然当空,卿五看着那走廊外的台阶,竟然决意自己走过去——向来这台阶都是小七扶着他上下,可是如今小七又在哪里?还在自己身后看着么? 他赌气地踏出了一步,因为这重心不稳地一步,险些从台阶上滑倒,但是期望中搀扶的手臂并没有出现,幸亏他抓住旁边的扶手才稳住身子。 “小七……你真的不见我了么……”卿五喃喃道,语气中一片失落。可是他哪里知道,方才刹那,小七的手就在他身后分毫之差的距离——然而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他照样可以让卿五毫无察觉。 卿五摇晃地走下台阶,艰难地走向院落当中的石凳,坐在石凳上,他静默片刻,终于落寞道:“为何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何宁愿选择默默观望也不愿与我面对?爹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我就真如同你们想象得那么坚如磐石么……” 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有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响,周遭一切都那么安静。 卿五长叹一口气,转向身旁的剑架——那剑架是从卿家堡里带来的,上面放着许多刀剑,供小七练武之用。其中一把重剑,造型古朴,重逾数十斤,笨重钝刃,小七把玩几次,觉得太重便弃在那里。实则那把剑是卿五往年自己练剑所用,瘫痪之时,他也时常拿来锻炼手劲,希冀自己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