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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同长青先生一起向关押他们的地方赶去。 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行人匆匆,不见往日的色彩,只有黑白两色,闹事区彻底寂静下来,店铺早早关上门板,骑在马上的慕婳随意向街道两边扫去,许是因为穿素服的原因,行人脸上多是一片冷漠,轻轻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皇上做得有点过了。” “不是真心感激的祭奠,于我有何用?” 她从不愿意强迫百姓去记得曾经立下的战功,耳边传来师傅的话语:“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帝国始终是皇上的,他想做什么,没人阻拦得住,不过是几日功夫,百姓定会顺从,毕竟盛世帝国比战乱落后的帝国更容易生活。他们是不是真心感激,是不是真心祭奠少将军都不重要,皇上只希望他们记住,曾经有一位女将军为他们今日太平生活牺牲在疆场上。” “他给沐少将军死后极致的哀荣,除了某些私心外,更有让有识之士明白,求得身前身后名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为国征战也会赢得荣耀和尊重,哪怕是战死,皇上也会抚恤他们的亲人,恩泽后世。” 没等长青先生说完,慕婳接了一句,“还有就是给正在戍边的将士们看的,皇上不曾忘记他们,百姓不曾忘记他们的付出牺牲。” 这也算是另类征兵安抚将士的举措,皇上还没有完全糊涂,慕婳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皇上,她最怕追随的皇上感情用事,任性到极致。 她指望皇上能领导帝国走上真正的巅峰。 “皇上,不凡。” 长青先生最后总结,眸子深邃幽暗,同时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那个人真有可能成功吗?他同皇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还是不能告诉慕婳,她比他想得更在意效忠陛下。 他借助那人的力量了解一些事,见过慕三小姐,除了知道他们在暗处鬼鬼祟祟外,他直到离开也没弄明白他们的目的,不像是让帝国内乱,所有的乱象只在朝廷党派之间,那人好似在用最小的代价篡位?! 一向精于算计的长青先生满腹的费解,那人真是昔日辅佐皇上,开拓皇上眼界的挚友? 太后口中的妖孽,番邦口中的上师? 到达目的地后,慕婳率先跳下马,直接向里面走去,守在门口的厂卫看清楚是安乐郡主,躬身行礼道:“不知郡主探视哪一位?” “他是沐国公夫人的表哥,我带他过来看望沐国公夫人。” 慕婳随意指了指身边人,“我可以进去吧。” “当然,当然,厂公和十三爷都吩咐过,郡主可以随意出入。” 此地对旁人是禁地,对安乐郡主如同自家后院,厂卫舔了舔嘴唇,“……您知晓皇上甚是恼恨他们,厂公对皇上赤胆忠心,他们现在有点惨,不过是勉强活着,厂公说过,他们已经疯了,无论他们说怎样的疯癫话语都不要相信外传。郡主进去时,多家小心,别被疯妇吓到了。” 能让冷血无情的厂卫说出有点惨,他们母子肯定承受不少非人的待遇。 慕婳看了长青一眼,轻笑道:“万箭穿心的人,我都见过,还会被他们吓到?” 她竟是一点都没感到任何心痛,长青先生扯起嘴角,“我看过她之后,她就不会再说疯话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嫉妒嫉妒 直到真正见到他们母子,慕婳才明白当皇帝足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才厂卫所说有有点惨还算是客气的说辞。 慕婳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明亮清澈的眸子氤氲起一层莫名的情绪,她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年为得到敌军的情报也曾狠狠的审讯过,手上更是沾染数不清的鲜血,对他们母子说不上同情,她本能不愿继续看下去。 长青一把握住不肯再前行的慕婳,对一向恩怨分明的徒弟来说,眼前的一切会让她不舒服。 到底他们曾是她誓死守护的至亲,即便他们用自己的无耻卑鄙证明她的誓言有多可笑,她也不会像皇上,像他一般那么痛恨这两人。 也许这就是男人同女子的区别? 慕婳再狠辣始终有自己的底线,而他们却是没有下限的,只有折磨沐国公母子才能缓解他们心中的痛楚和内疚,他们母子越惨,他们越容易得到心灵的慰藉,再面对慕婳时,他会好过上许多。 长青拽着慕婳向前走,在牢房门口,在他的示意下,厂卫打开门锁,走进牢房,将瘫软在地,浑身染血的两人身上的刑具除除去,本就体弱的青年已经陷入昏迷,如同死掉一般没有任何的意志,只是他的肌rou时不时会跳动两下,证明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沐国公夫人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面前的厂卫,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眼里浮现惊恐,干裂的嘴唇轻轻蠕动,“饶了我,我错了,饶了我。” 她用自己的身体彻底体会一把什么是万仞穿心的痛苦,都说疼到极致就不会在疼了,其实这说法是错的,痛苦远没有极限。 “你们先出去。” 长青先生挥了挥手,厂卫却没有听他的命令,直到慕婳点头后,他们才躬身离开。 整座牢房只关着这对母子,让他们体会万仞穿心的痛苦是皇上的命令,为制造这样的刑具,他们废了不少的脑筋,总算既能让他们尝到痛苦,又不至于让他们被疼痛逼疯,还能留住他们的性命。 “表哥?!”沐国公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劲向前移动身体,方才慕婳和长青先生被厂卫阻挡,厂卫退下后,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清楚来人,“表哥,救我,救救我和翼儿。” 当如狼似虎的厂卫把他们从沐国公府上拖走时,她不是很害怕,毕竟她看到丈夫沐国公还在,爵位也还在,皇上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她体会到什么是痛苦之后,她彻底明白皇上不是做样子,体会到慕婳……对他们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慕婳的身体被师傅挡住大半,急于脱困的沐国公夫人并没有看到她,当长青先生向旁边跨出半步,沐国公夫人眸子闪过一抹恨意,“你还活着,活着啊,为何我和翼儿要为活着的人赎罪?” 她的嗓音凄厉,宛若被逼迫到绝境的厉鬼,所有的厌恨齐齐发泄出来,“我早就知道,知道你是个妖孽,是来夺我和翼儿的命和福气的,在我肚子里,你就欺负翼儿,让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似只小猫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夭折,而你……你生得极好,头发又浓又密,雪团一般粉嫩,哭声嘹亮,你……你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有多疼你,根本不管失去力气的我,不管翼儿,只是抱着你,说你是他的心肝宝贝,向所有人炫耀他的女儿!” 慕婳淡淡的说道:“这些事,我不想听。” “不想听,你不想听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