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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的颈窝里,贪恋地嗅着他清新的味道。 早年跟随着大哥争夺地盘的那段血腥日子仿佛又重现眼前,战凛不怕疼不怕痛,不怕流血,他的身体被子弹穿过、被刀锋插。过、受过各种常人无法想象的伤,许多年的锻炼早已将他铸成了钢筋铁骨,只是他不怕的这些…… 却恰恰好是郁梓所害怕的。 痛觉敏感,猎非曾经说过,这就好比将同一种常人能承受的痛苦扩大很多倍地在郁梓的身上出现,谁都以为他冷血无情,甚至连纪哲谦也质问他为什么明知道郁梓怕痛,却还是要让他承受 可是又有谁知道,尽管因为郁梓的背叛伤痕累累,战凛却还是心疼郁梓,不管如何疯狂地恨他背叛自己,战凛所给予他的永远只有身体惩罚,而身体惩罚尽管痛,但起码还带着爱,并不是单纯的暴力行为。 多年前被逼到发狂而用机器在郁梓的身上留下三处图案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当时控制着机器的战凛双手颤抖得厉害呢?又有谁亲眼见到战凛爱而不得的悲伤表情呢? 战凛……是战凛吗? 郁梓迷茫地睁开双眼,视线因为紧闭着眼睛过久而模糊不清,可是从所有人的惊呼与真实将自己抱紧的感觉来看,似乎真的是战凛替他挡下了所有。 还有吹拂在自己后颈上的暖风以及永远刻在脑子里的深刻脸庞,郁梓的心在一瞬间被狠狠触动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不要怕。” 踏出宫殿前战凛对他所说的话仍犹在耳,原本以为被战凛送到雇佣兵团便不管死活地被抛弃了,却没有料到……竟然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怕。 战凛说好的绝不阻拦,竟变成了愿意为他抵挡所有 郁梓微微抬起脸,在有限的空间里迟缓地转过脑袋,终于看清战凛被倒刺刮伤的脸庞,颤抖的唇飘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战凛正想说话,却喷出一小口鲜血,染上了郁梓如瓷的脸颊,止住想要说话的念头,战凛深深地看着郁梓。 “住手 不要再打了 这是战凛,是你们的凛爷 我才是叛徒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们住手——”郁梓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怒吼咆哮,就连猎非也只是扭过了头不忍再看下去。 雇佣兵们依旧麻木地打着,十个,十个,又十个,不停地换着新的人,完全不把战凛当成人般打着。 闷闷的击打声声声入耳,郁梓越来越恐惧,战凛用身体将他保护得太好,除了刚开始的那一鞭外,他再也没有多挨一下,可是战凛自己呢?郁梓几乎不敢想象他伤得有多重 疼 撕心裂肺的疼 “住手 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住手 不然杀了我好不好?他们看清楚,我才是叛徒,我才是 ”郁梓一遍一遍地喊着,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超过极限的音量已经令他喉咙沙哑,声音听进耳朵里甚至令人心里发酸…… 。… ☆、第120章 以生命起誓 别喊了。 那种声音沙哑得令人难受。 战凛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沉重到连双手也沒有办法抬起來。他睁着忍耐痛楚的深邃眼眸。准确地找到郁梓双唇的位置。吻了下去。 苍白的、失去血色的双唇被含着。所有听着令人难受的沙哑声音都被堵回了胸腔。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但是棍棒与鞭子击打在宽阔背脊上的声音仍然在耳边无限放大。似乎永无止境…… 郁梓攥着战凛胸前的衣服。心中升起绝望。这帮人。到底要他如何做。才肯放过战凛。 终于不知道轮到了第几组的人。大概是看到战凛那惨不忍睹的背部有些动容。所以他们并沒有马上接着往下发泄被背叛的痛楚。这十个人都有着心爱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等待着他们。也许是想起了远方无怨无悔的女人。他们看到了那个叛徒…也就是郁梓的脸上带着深重的无措与绝望。也许他…并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凛爷吧。 这十个雇佣兵不约而同地想到。 而那些已经发泄完自己愤怒的雇佣兵们也已经冷静了下來。不管他们如何不留情面地使用各种刑具。战凛却依旧沒有让开的意思。这不禁让所有人陷入沉思:这个叛徒。难道就真的对凛爷那么重要吗。 战凛已经很虚弱。郁梓轻易地扭过脸庞便结束了那个因为身体承受痛感过大而轻柔得仿佛羽毛的吻。“住手。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郁梓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战凛的鲜血从脊背上缓缓留下來。已经染湿了郁梓洁白的纯手工衬衫。大片妖娆的血花刺目地盛开着。刺痛郁梓的眼睛。 “你还好意思问。你知道因为你一个人的背叛导致我们损失了多少吗。” “你知道我们被鬼陇压制的时候凛爷是怎样苦苦跟他周旋的吗。你能想象一个站在军火界顶峰的男人是怎样隐忍地在监狱中度过每一天的吗…” “在你自由潇洒地度过七年中的每一天的时候。你有想过凛爷在监狱中过成什么样子吗…” “你有沒有想过。到底因为什么。凛爷才能容忍并且原谅你的背叛…又有沒有想过为什么凛爷宁愿为了你承受我们的鞭笞。” …… 不间断的发问每字每句都震撼着郁梓的心。辛辣且不留情面的话大概也是雇佣兵的特质之一。郁梓瞳仁猛然放大。其实这些…他都知道。 战凛在监狱里如何度过那些日子。他并不是从沒有想过。相反。漆黑的监狱。森冷的双目。高大的寂寞的身影。每一夜都会折磨着郁梓的睡眠。让他所谓得到的自由。 依旧像是在坐牢般压抑。 这七年。战凛不好过。他又何尝好过了呢。 只是。为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与痛楚。他给予战凛的就只有背叛与伤害。战凛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如果战凛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被殴打。也许身体会很痛。但至少心会好过一点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被温暖厚实的胸膛护着。心却难受得像要死去。 “你有沒有想过……” 和着一句句犀利的问话。鞭子抽打在皮rou上发出的声音以及每一鞭夹带的呼呼风声令人心悸。他们在为战凛不值。为那些因为守着货物而死去的兄弟们不值。 “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战凛。你告诉我。为什么。”郁梓从迷茫的低喃突然转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