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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群人,不怕天谴,不怕悖伦。 那他们究竟还怕什么呢? 王凝海摊下手,淡淡地捎去一句:“跟非正常人,我们辩不清楚的。” 他们的思想已被腐蚀,心灵已是泥潭,和他们谈价值,犹如对牛弹琴。 席孟然也晓得自己较真过了头,“我就是难受。” 难受到不找人说话不行,难受到一闭眼就都是任林的模样。 王凝海默然。片刻走到了冰床前面,席孟然转头转向她,两双乌黑的眼珠相互对视,内里的感情,一起一伏。 “任林还在等你。我、丹雪,亦或是民事组的人都能救他,可是唯一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只有你,孟然。” “你应该看得出来,任林他想要依赖你了。你呢,要以这副模样,去回应他的期待吗。” 席孟然答应不轻举妄动,可是终究是个细腻的男孩,他总免不了要思索一些太过本质的问题,然后又不得其解,陷入死循环中。 与其让他瞎想,不如让他暂时放下对瘤脑做法的拷问,多考虑考虑任林的未来,“过去我们无法改变,但等我们解决好郝正器以后,关于任林,我们还有好多事可以帮忙,不是吗。” 那孩子,眼底仍有一丝渴望,是可以好好过活今后的日子的。 只要,他所希冀的一切能够实现,命运也许就会向他打开新生的大门。 而引导他未来方向的人,除了席孟然,不会再有其他。 王凝海无法忘记任林在傍晚时对席孟然的关注。 这个救了郝正器的小男孩,临走前双目含着的,是对席孟然的担忧。 “嗯……” 王凝海的开解起到了一点作用,至少席孟然可以预见抓捕幕后主使,以及让袁秀伏法后,任林所展示在脸上的笑颜。 要坚强啊,席孟然,现在不是伤感悲秋的时刻了。 他暗暗警示自己。 可惜睡虫依然没能爬进他的神经。 “还是睡不着?” 屏障敞开着,王凝海低头,俯视这个努力鼓弄着睫毛的大男孩。 席孟然有些泄气:“对不起。” 王凝海手指在床沿上点了点:“人之常情。”无所谓对不对得起,他本性这般,反而证明他纯良。 修长的女人于月光下返坐长椅。 席孟然攥着被子盖到了鼻梁侧,温眸透过一片透明的材质追随她的身影,悄悄的。 王凝海重新躺倒,对席孟然的失眠似是没了下文,隔几分钟就拿起记录仪来看。 席孟然不言不语,他觉着就这样安静的相处,糊涂的睡虫可能也会慢慢地爬进他的脑袋里。 “孟然,听摇篮曲吗。” 王凝海敏感得很,怎么会探知不了他的视线。 席孟然一头雾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王组要给我唱摇篮曲? 会是什么样的? “那就,麻烦了。”,他提前跟王凝海道了谢。 她是为自己好,他明白的。 席孟然还从未听过王凝海唱歌,长夜漫漫,他希望那道淡淡如烟的嗓音能够洗去自己多余的思虑。 然而,席孟然接下来听到的,却是比预想中更为惊讶的歌声。 “一只瘤种,两只瘤种,三只瘤种……十只瘤种。” 诶…… 为什么是数瘤种。 席孟然头顶着大大的问号。 可王凝海毫不自知,径自以念唱的方式继续唱了下去。 该说是幸运吧,越发低沉的声音魔性般地入了席孟然的脑袋瓜子,随着眼神的涣散,他真是被她哄得入了眠。 任林。 梦中的席孟然也在追寻这个小男孩的脚步,期盼着有一天,他们能真正相拥于阳光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王凝海:给你唱首歌,你感动不感动 席孟然:不敢动不敢动 ☆、第 20 章 020 追踪 远在密室里的任林似有所感地吸了吸鼻子。 一夜,无梦。 天微亮,郝正器就把难得沉睡的任林挖了起来。 刚睡醒的他神色茫然,大概是熟悉这种待在阴冷角落的滋味,他左右看了看,听郝正器嘴里念叨着些碎语,脑袋晃了几下,平静地起身。 郝正器给了任林一瓶矿泉水,等他洗漱完,随意扔了一两片面包在他面前,“赶紧的,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如果是平时的任林,不会对医生的要求有过多疑问。 而今天,他反常地顿住:“我们要去医院了吗?” 昨晚那里才遭瘤种偷袭,现在又去,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不是。”,郝正器灌了瓶水,水流顺着咽喉急切地涌入胃袋,本不他准备告诉任林的,末了见任林不死心的模样,就瞎咧咧道,“有事回你家看看。” 家? 是指他生活的那个污秽之地吧。 没事去那干嘛。 “哪那么多废话,吃你的!” 郝正器不愿意再理会他,任林也不是不懂对方的脸色,当即住嘴。 草草吃了顿早饭后,他们出门了。 五角巷与穷苦巷不算离得太远,否则郝正器哪有那个时间天天飞去和袁秀私会。 两人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郝正器就摆起攻击的架势。在角落里跟踪的瘤种学着他的模样,探头探脑,不时也做出一些夸张诙谐的动作来。 不远处藏在屋顶的某人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往身后藏,抬头看看才会有新天地啊傻瓜们。 要是郝正器真的抬头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这只爱翻白眼的小黄雀,不是别人,正是王凝海派遣过来追踪他们的乔丹雪。 凉风习习,月落西方,只见一排民房上方,屋檐后,藏着大十几个黑点点。碍于黎明前,曙光未至的缘故,又因为他们动作轻盈,声随风动的因素,郝正器仿佛眼瞎一般地错过了他们。 “喂喂,我是栋1,其他人听我口令,东南方向和西北方向各去两个……喂大哥是去两个,你们一堆抢着去干嘛,对,退下来一个……那一个别跑得太远!等等等等,溜太远了,回来!” 乔丹雪掰了掰胸牌上的降音器,猫着腰,掐着嗓子下达指令。 其他忙忙窜窜听她的话藏往别处的人大都是民事组的成员,一水的大汉。 被乔丹雪这么一分配,他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将郝正器两人一瘤包围了起来,形成周边围绕中心之势,只待乔丹雪一声令下,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大伙不急哈,海海还没给我信号呢。”,手拿三个电话的女子来回周旋着,她按下了中间一个通讯器的通知按钮,“那个隔壁组长,海海说了,这次郝正器回去十有八九会翻出迫害任林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