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钟婶子其他儿孙,估摸着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三娃子有福气,旁人羡慕不来。” “哪里有福气了,我看就是个讨债鬼,我可听说了,为了给钟家三娃子治病,他家欠了好些个外债,若是钟五郎明年的考学费用凑不齐,这还不得招人埋怨?再来这么几次,婶子家可不就得败了,到时候连老宅都保不住,那就成小五房的罪人了。” “快别这么说,给钟婶子听到不骂你一顿才怪。再说,这关系到三娃子后半辈子的事,怎么也比进学重要吧,明年耽误了,三年后再来就是。” “算了,不跟你们闲扯,家里还有事,先走了。”说话的年轻妇人翻了个白眼,眼神讥诮,嘴角弯起不屑的弧度,迈着小碎步,只留给人一个袅娜的背影。 小媳妇们各个面面相觑,还是石娃娘为她们解了惑。原来刚才的栓子娘婆家是小五房几代前分出去的,和长房有龃龉,当时为了那祖宅可是闹得不可开交。栓子娘和钟五郎媳妇则是来自同一村的好姐妹,这里头弯弯绕绕多着呢。一听说这个,大家顿时心知肚明。 童氏高高兴兴回家,哪晓得她家成了外人饶舌的对象。 “阿奶,今天中午吃排骨?” 听到rou,钟家能走的孩子皆齐刷刷聚到院子,小的那几个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望着童氏手里拎着的那少的可怜的排骨。 “去,去,别围在这,这是给庆然准备的,你们算是沾了他的光,中午做一半,半斤熬萝卜排骨汤,半斤做成粉蒸排骨,剩下一半腌一下收起来。” 眼下春耕刚过,天还有些凉,rou食稍微抹点盐放到晚上也不会坏。 今天轮到二儿媳妇洪氏做饭,她很有眼色的接过童氏手中的排骨,在童氏的盯视下,按照童氏的要求剁成两半,一半抹盐后放进瓷碗收到橱柜里,另一半再一分为二,一份和筒骨一起焯水过后放进大锅,现在就开始煮,另一份等汤熬的差不多时搁在竹篦子上蒸。 做完这些,洪氏看离中午饭还有段时间,留下大女儿钟芸看火,自己出去忙活其他事情去了。童氏没有离开,就坐在灶房门口,拿着一件钟老爷子的褂子缝缝补补,时不时瞥一眼灶头,生怕馋嘴丫头偷吃。 这做法虽然不大好看,成效却卓著,就没见过哪个媳妇丫头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吃成功。童氏也是从媳妇熬过来的,自然知晓私底下的心思,她倒没有做绝,除了做荤菜时紧盯着,其他时候只要不太过,让她发觉,她就睁一眼闭一眼。 每餐饭份量都有定数,谁偷吃都一目了然,童氏心里门清。也就现在还没到忍饥挨饿的地步,她才没有看得很紧。真到了那种时候,不盯着不行。 钟庆然闭着眼睛,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左腿上的疼痛也没能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 刚才那一屋子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且大多都是女人孩子,看来这一大家子人还真不少。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自己连人带车摔到护栏外,活命的可能性极低,怎么再次醒过来不是在病房,反而出现在古色古香的房屋中? 或许是病中的身体负荷不了大脑高速运转,钟庆然不甘不愿陷入沉睡中。 这一觉钟庆然睡得并不踏实,车祸前的情景如同走马观花般在眼前闪过,间或夹杂着另一个人的记忆片段,还没到饭点就醒了。甫一睁眼,入目就是一双小手正拧着块布巾在他额头擦拭。 “三哥,你出了好多汗,醒了就坐起来,我给你擦擦。”钟磬爬上床,掀开被子,伸手就去解钟庆然衣带。 钟庆然忙阻止小丫头的动作,小腿上固定着夹板,不能乱动,只好就着现在的位置慢慢坐起身。 “三哥,你动作好慢,要不还是我来吧。” “我自己行,你下床,一会给我拧帕子。”钟庆然脑子里乱糟糟的,手上的动作想快都快不起来。 他现在倒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这是穿越了,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周朝。很遗憾,原主的记忆片段太过零碎,他只融合了原主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其他的如过眼云烟,随着原主的逝去随风飘散。 还好,从这些片段中,钟庆然基本摸清了原主的性格,在某方面看来,跟他的性子还真有点像。原主也叫钟庆然,这倒避免了改姓换名的尴尬。 第2章 原主今年十二岁,是个被爷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除了性格霸道点,游手好闲之外,竟然没有其他大毛病,还真是三生有幸。 至于这次从山腰上摔下来,迟迟得不到救助,钟庆然眼眸暗了暗,这事还真不好说。 麓山离河湾村有好几里,没事村里人都不会往那去,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倒是每天都有人上山挖野菜蘑菇。偏偏原主去的地方比较靠里,问题是原主不是一个人去,家里能上山的小丫头都去了,很不凑巧,那天正好轮到大房做饭,原主的两个姐妹都在家帮忙。 原主一个人自顾自在山上玩,剩下几个堂妹分开行动,也许离的远,没听见他叫唤,也许……具体情况到底如何,钟庆然不清楚,想要他不怀疑却也难,谁让原主摔到头,昏昏沉沉求救许久,直到快晕过去才有人过来。要是及时救治,或许原主不至于一命呜呼。 钟庆然自己吗,他也惜命,若这条命被老天爷给收了去,却也无憾。 他从小跟着爷奶生活,长大成人后,在家当了个插画师,方便就近照顾年迈的爷奶。事故之前,爷奶都已经寿终正寝,父母什么的就算了,离婚后各自成家,眼中哪还有他。 来到大周朝的钟家,他倒真是无牵无挂。想起刚才围在他床前的钟老爷子夫妇,钟庆然就倍感亲切,实是两人长得和他已过世的爷奶有几分像,对他的好也是半点不掺假。若非这个原因,估计他一开始心就乱了,闹出乱子都有可能。 “三哥,你刚才出了许多汗,阿奶叫郎中给你看过了,说没什么事,你睡的熟,只让帮你多擦几回汗。”钟磬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钟庆然擦上身,什么男女大防,八岁的小丫头哪管这些。 钟庆然换过内衫,亵裤就算了,大夫上夹板前换了一套干净的,在板子没拆之前,估计只能换药时顺带换一下。还好,现在天气不热,多穿一段时间也不碍事。 “四妹,爹他们在家吗,我要上茅房。” “爹和叔叔们都不在,我去叫爷爷过来。”钟磬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头顶好不容易扎成的小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