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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眼前是一处高大府宅,阳光垂泻而下,藤蔓沿墙爬立。想必是冉雍怕他一时适应不了光线,这才帮他遮挡住阳光。蔺言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想他刚刚还在担心冉雍到底是活人还是死物。 其实是活人或死物又有什么呢,从他上了不知山后冉雍便一直真心待他很好。真心这回事是很容易体会出来的,是绝非敷衍两下就能装出来的。他只要知道这点不就行了吗?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只是还没等蔺言好好反思谴责一下自己,这数百年前的人声鼎沸的闹市已经把他惊醒。走街串巷的货郎,娇怯绾发的妇人,飞檐朱门,青砖红瓦,这一切都是在百年后所看不到的。 陈肆虽然灰头土脸,此刻却也摆足了主人家的排场:“来,让你们看看小爷当年的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厌:老板你他么又要搞幺蛾子!【@幺蛾子】 大众男神冉雍卖萌脸:你说的是什么我才不懂呢么么哒。 (正直状)要优雅,不要污! ☆、十二章 陈肆说完后一抹脸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灰尘,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他走的步履生风,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从里面迎出一个老人家。 老人家瘦的像是只剩一张皮,目光却十分警惕,看上去就是十分精明的样子。不过老人家一看到陈肆顿时战战兢兢的佝偻了身子,“二爷回来了,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刚说完这句话脸色一变,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身子缩的更加佝偻了。其实按照以前陈肆的脾气早就一脚上去了,回来的早晚那都是主子自己的事,要你来多嘴多舌? 更何况赵伯还是大房那边的人,看上去胆小怕事,实际上肚子里一肚子坏水。十处事有九处是他挑唆着的。陈肆早就看这个两面三刀的老奴才不顺眼,只是偏偏如今大房当着家,陈肆不能明着对他下手,不过便是陈肆有这等意识,仍是被赵伯三番两次的激怒。这人的段数从中可见一二。 不过如今的陈肆哪还是当年的陈肆。红光满面就连当年暗中给他下了不少绊子的赵伯,看着都顺眼了不少。他默默看看周围熟悉的院落,不由感慨一句:还是活着好啊。 赵伯低着头用余光一捎陈肆,这陈二爷今儿是怎么了,也不在大庭广众下找茬了?是出门受什么刺激了,还是今儿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不至于啊,他们家二爷素来是个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的。这才惹得老太爷十二万分不喜欢他,把所有的权一口气给了大房。 活成人精的赵伯还来不及再给陈肆添堵,陈肆已经大摇大摆的带着冉雍、蔺言进了大门。 蔺言一路上边走边看,旧时建筑大多左右对称,只不过陈家布置的更显雍容。两边房屋皆是细雕,有的雕的是喜上梅梢,有的是竹报平安,总之都是些讨彩头的精巧花样。再远处假山池塘,稚嫩新枝长长的垂入水中,自成一景,映起暖日里一派滟滟水色。只让人犯懒想要佐着阳光好好睡上一觉。 别说陈肆意气风发了,就连他只看了这么小小的一角也有‘在这住一辈子好像也不错’的念头。 陈肆在前面走走停停,大概真的是太久没回来。他停下左右看看,这里每处物件每处房屋他都能讲出个一二三四,毕竟是从小在这长大的。还没想完,却见一个小丫鬟端着食盒走过。 陈肆将她拦住,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有亲和力的笑:“今儿看到夫人了吗?” 哪晓得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伏低了身体:“夫人一早就出去了,大概中午才能回来。” 陈肆见她这么不识趣颇感挫败,他也懒得再装什么亲和,开门见山道:“那苏姨娘呢?” “苏姨娘在竹院和几位姨娘在一块呢。”小丫鬟伏的更低,见陈肆等人走远了这才起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蔺言看看广袖宽袍的陈肆,不由得腹诽,看来当年的陈肆风评一定是很差。不然怎么一个小丫鬟都会被吓的面无人色。 转过长长的回廊,一片竹林掩映下立着一处小院。院子不大但是十分干净,比起陈家整派雍容气度这里倒是显得雅致了不少。 陈肆就势给他们讲起来,原来这个苏姨娘是他当年格外宠爱的一个。苏姨娘往上数三辈,她爷爷也是数得着的肱股之臣。只不过苏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苏姨娘这一辈,家里竟没出一个能考上科举的。苏姨娘的父亲扼腕叹息,对家里最小的儿子更是用尽了法子,只求他能考个功名,谋个一官半职。然而小儿子尚且年幼,所以苏老爷不得不先把女儿外嫁,只求苏家不要散的太快。 苏姨娘温柔似水,比起其他姨娘来说,她识文断字又不喜争宠,更何况苏老爷还在位,苏家一时还散不了,陈家自然要给足苏家面子。在这样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下,苏姨娘便是除了二、夫人之外最受宠的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陈肆会问苏姨娘在哪,这就好比当家的不在,就该去找二把手一样。蔺言心道。 老远就听到院子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气氛,陈肆却先停住了脚步,他上下飞快的打量一下冉雍和蔺言。 冉雍只看他的视线便明白他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就先给出了答复:“她们看不见我们,只能看到你。” 陈肆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如今是元华年间。虽然他在现代社会浸染过一段时间,知道他们那时早已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但是毕竟现在不同。得到了冉雍肯定的答复他才放下心来。 陈肆一进门周围就噤了声,蔺言得知她们看到不到,趁机打量着。面前共有五人,为首的是个面容姣好身似蒲柳的纤弱女人,看上去就是提到的苏姨娘了。 在她左右分立着两人,想起陈肆说过的五个姨太太。蔺言一阵头大,合着现在就凑齐了。 陈肆揽着苏姨娘的细腰往屋里走,苏姨娘嗔怪了两句倒也随他去了。看来陈肆生前经常这样,不然出身大家的苏姨娘也不能就这样轻易默许了。 进屋后苏姨娘挑起了话头,气氛活络了不少。眼见陈肆越说话题扯得越远,冉雍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陈肆忙咳嗽一声:“说起来,这两天郭顺迷上了珍奇古玩,隔三差五的在我面前摆拾。” 这郭顺是陈肆唯一还能记起来的一个印象深刻的死对头了,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两个明明该是好兄弟,却偏偏从小比到大。陈肆掌管家里古玩生意,郭顺二话不说捯饬奇珍在他面前天天显摆。陈肆纳了苏家庶出的四小姐,也就是如今的苏姨娘。郭顺不知怎么也搭上了苏家,隔日就纳了苏家另外一个庶出的女儿。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