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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崖藤山一战,像是有一个第三者在慢慢推动。蔺言想要拿回冉雍的尸身势必会影响到朱厌的安全。 “我要你和我保证,无论何种境地,朱厌他不能有事,我便为你所用,我所知的会尽数告诉你。” 用自己的命换朱厌的命,这笔买卖亏也不亏?真是白瞎了在冉老板身边这么多年。蔺言心中滚了几滚,想到颇多无关的事,只是最终千般滋味于心头,只能看了看冉雍。 老人家已是喜不自胜,他急不可耐的问着蔺言:“那息壤现于何处?” “这却不急,老人家不如先和我们说说,你是如何发现那虚图之海的。” 知道自己这残躯尚有活路老人家便放下了心,开始和蔺言谈起了虚图之海的事情。 这事应当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那时的老人家还是个强壮的青年人,以打猎为生。某日他刚猎到了顶好的猎物,剥皮取骨,皮毛可以卖个好价钱,而rou则可以打打牙祭。想起家中婆娘做的红烧rou,他顿时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不是他夸下海口,他婆娘的手艺,那可是数得着的。 他带着皮子往山下走,那天说也奇怪,平时一盏茶功夫的路,他愣是走了一个时辰都没出的了山。当时他并未想到什么不对,只当是今天天气不好,只是眼见日暮西沉,看来今晚他只能留宿在山上了。他在小路上转来转去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合生火的地方,他取出猎物剔除骨头上了火架,想着今晚起码不用饿肚子。 但是树林里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猎户天生的警觉性让他觉得不对劲,灭了火堆后他三下五除二的上了树,就连rou也只是匆匆一包放在草丛里。毕竟若是遇到熊瞎子,这rou的香气足以让他送了小命。只是那晚看到的,却远比熊瞎子可怕多了。 爬到树上的猎户看到一群身着白衣戴孝的人,整整齐齐的往他这个方向过来。开路的人吹着怪诞的曲子,‘唱到魂兮魂兮归虚图’时,便挥动一下白色的长袖,像是戏曲里水袖的动作。可是这大半夜看着这么一幕,只让猎户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身后的送葬队伍慢慢腾腾的往前走,走到猎户所在的这棵树时,猎户好奇的望了一眼。 只见他们所抬的那口棺材中,是个睁眼裂口的男人,死相凄惨,猎户差点就被吓的出声。说来也是奇怪,那晚见到这般异事,他最后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居然尾随着那群送葬的人。 最后那些人在山中不见,而猎户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只见到了这尊邪气的笑面佛。 蔺言听完,”既然老人家这般爽快,那你回去等着,三日后息壤塑成人形,自会双手奉上。” 老人家自是千恩万谢的走了,而蔺言拿起那尊笑面佛端详了一下,撤去威压后冉雍也可再动作,只是他失了力气,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当然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就别妄想拦着。 “咦,你瞧这笑面佛的眼睛,是不是有点熟?” 涂山本想看,却被蔺言威压隔绝三尺之外,冉老板被他这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只能安心看着笑面佛。诚然,这笑面佛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能泣血泪,其他部位无非是尘泥死物,可唯有这一双眼睛,当真是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醋坛子蔺言:你离我家那口子三尺远蟹蟹。 涂山:请让我先过去好吗…… ☆、五十三章 那双眼睛被雕绘的极为传神,活灵活现,看着时就像被人紧盯着一般。蔺言不知为何想起了然娘,那个所传的好妒女子,她是暴毙而死,可是她刚发现任青河不对劲就没了命,是任青河痛下杀手,亦或是这中间有其他波折? 夺命,献祭,难道还会是被单纯的吓破了胆?蔺言两个手指微微揉捻着,心中百般思量,那笑面佛更是像暗示一样的,瞳孔微缩了缩。 涂山盯着笑面佛道:“我在那人那儿,好像也见过这样东西。尤其是这样绘刻的眼睛。”毕竟这般绘刻的手法,确实不是凡物。 冉雍深知此刻再拦他们已是无用,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据涂山所说,云婆昼伏夜出,所居之处常人难以靠近。何况云婆性格古怪,轻易不见人。 涂山带他们来到一处小小的村落,从远处看并无什么奇怪,走近了这里的异常才显现出来。一缕缕黑气从村落里聚集起来,直冲入云。 涂山:“这里的煞气倒比从前更重了几分。” 他暗中打了头阵,转过弯来就就见村前有三个小小的坟包。这三个无碑坟包应是时时有人打理,既无杂草又无枯叶,上面三根黑色的香静静燃着,周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刺鼻香气。 这种古怪情况下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绕开,毕竟他们是来找云婆获取消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哪知刚绕到一半时,那坟包里忽然传来了动静,咚咚咚几声,在空荡的野外虽然声音容易被掩盖,可是这一行中个个耳力惊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很快那声音铺天盖地的响起来,像是有数十人一同在擂鼓,震得人耳膜生疼。涂山在前引路,他走的步伐不似平常,可是即便这样无论他们怎样走,到最后竟始终面前是那三个坟包和震天的响声。 涂山暗定心神:“云婆,此行并非刻意打扰,实在是——” “管你们是谁,来我这就要按规矩办,年轻人还是能过来再说。” 一老妇声音凭空出现,他们本想尽快见到云婆,如今却不得不按部就班的来。蔺言顿觉烦躁,手中乌线一扯,那三个坟包顿时被掀了土,底下齐齐整整的摆着六具棺材。这棺材皆是一大一小。 “怪不得走不出去,原来是子母棺。”冉雍身后一道劲风,侧身一避就见原本站的位置多了一具女尸。女尸所站的地方泥土发黑,双手上指甲弯曲发黑,瞳孔位置仅剩一点漆黑,其余部分则是充了血一般的猩红。 一击不得女尸气急怪叫,尖利的仿佛有人拿了一把锯子在石头上反复拉着,此时心神稍有动荡就会被女尸摄了魂去。只可惜蔺言几人见怪不怪,女尸已无魂魄,蔺言双手一合,乌线密密匝匝的从土中钻出。 它们几条拧了起来成为粗绳,后者无数细线成为利针,粗绳捆住女尸让她不得动弹,随后的细线深陷入女尸的皮rou中。 女尸被捆住不住挣扎,叫声凄惨,然而乌线有条不紊的一次又一次扎在她身上,看来不把女尸扎成一只刺猬应是不会完的。女尸自知自己必死无疑,她的口张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眼神怨毒的盯着蔺言。 蔺言左手轻动,一根乌线顺势缠上了女尸的脖颈。 “小小行尸也想与天斗,做梦。” 女尸被乌线越勒越紧,剩下的那口死气被逼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