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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术么,总是能钻到自己心里去,他绷着不笑,只转头问玉醐:“你这方子上为何都是人参?且除了上千年的就是几百年的,最差的一苗也是三十年的林下参,你确定这是治喘病的?” 玉醐打了个千,极为正式道:“回将军,这是我那跑江湖师父教我的独家秘方,保管能治好李帮主的喘病。” 李青若那厢哼的冷笑:“我却不信。” 屋里实在是热,玉醐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道:“能否治好,但求一试,不好用,我任凭李帮主责罚,好用,请李帮主付给我相应的诊费。” 她的筹码未免过低,李青若暗想,试就试,到时我就说没治好,横竖病在我身上,你能奈何,于是道:“好,将军做个见证。” 巴毅没有吱声,算是默许。 络篱却突然插嘴:“帮主,有件事您忘了。” 有件事?李青若稍微琢磨下,立即明白她的用意,对巴毅道:“将军稍坐,我忽然想起有几个跑南流水的老把闹事,要我今年给他们涨工钱,待我去前去料理一下,片刻即回。” 巴毅未知真假,微微颔首:“李帮主有事自去忙。” 李青若就拱手做礼,然后由络篱陪着离开堂屋,也没往后头去,只拐过一道墙别人看不见她们了,她就问:“怎么回事?” 络篱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帮主,你中计了!” 李青若浑然不觉:“中计?” 络篱不知何时把那张药方子揣在身上了,此时掏出来展开给李青若看:“都是棒槌,动辄百年。” 李青若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的,咬牙道:“好个小马官!” 须臾不以为意的笑了:“我是堂堂的木帮帮主,家里有几苗棒槌不是很正常么。” 络篱无奈的晃着脑袋:“帮主不是不知道,每年这神草下山都是在官府登记造册的,货出手,官府分一半银子去,所以大多数人才冒死将货藏匿起来,偷着出手,便是触犯律法不交赋税,而咱们家里有货,且都是大货,没有一苗在官府登记造册的,这事孙协领知道,那个小马官以药方子引出咱们的大货来,说不定就是将军指使的,目的不言而喻,咱们,偷逃税赋,按律,杖七十徒二年查抄全部家财。” 她一番话说得李青若的心如同过鬼哨口,凄惶的自言自语道:“老把头保佑,我该怎么办?方才我已经答应让她治了,就说明我手上有棒槌,我这算是起垛了,她就是吃排饭的,等下就会坐地起价,要我的好看。” 络篱拧眉想着,想了半天方狠狠道:“只能让齐光来办。” 正文 034章 东厢事发 李家庄。 阔大的堂屋。 巴毅端然而坐。 玉醐和达春侍立于后。 李青若款步走进,连说怠慢,又于巴毅下首陪坐了,再次说起那方子,她颇有些为难道:“按说这棒槌是蒙江道地的药材,可是我家里没有,已经差人去买,买得买不得就不知道了,莫说上千年的,几百年的已经是稀缺之物。” 巴毅便问玉醐:“可有物美价廉的药材能治李帮主的喘病?” 玉醐想了想:“有,按蹻。” 按蹻,即按摩推拿。 巴毅转头对李青若道:“那成千上百年的人参确实难买,不如你试试按蹻。” 李青若似有迟疑,蹙眉看着玉醐道:“我还真不想让你这双摆弄草料的手碰我,算了,今个将军能来,我这里什么都不计较了。” 矫情,玉醐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坎、艮、震、巽、离、坤、兑、乾等八个区份,看不懂,来蒙江的路上偶遇一算命先生,她省下一顿饭没吃把银子用做看手相了,想知道父亲是否能逢凶化吉,不料那算命先生没说其父,却说她将来必嫁贵夫,自身贵不可言。 玉醐垂下这双贵不可言的手,李青若站起对巴毅道:“将军还得稍等,既然是按蹻,便是触及身子,在这里恐有不妥。” 她又朝门口喊来络篱:“说来我与将军认识了这么多年,今天是将军第一次登门,明个又是过年了,不如你伺候将军往庄子各处走一走,也好让将军看看咱这乡野僻壤的日子,其实过得不比那富庶繁华的吉林乌拉差。” 她的话有玩笑的成分,络篱忙道:“是。” 李青若瞟了眼玉醐,也只是撩起眼皮:“行了你跟我来吧。” 玉醐惶惶然,这是李家庄,这是齐光的老巢,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的目光飘向巴毅,然巴毅却没有看她,已经由达春陪着往外走,络篱殷勤带路。 玉醐也只好跟着李青若左拐右拐的拐到后面的内宅,又进了东厢,李青若的闺房在正屋,东厢闲置,就摆放了些家什做了偏厅使用,临窗一铺火炕,虽然是厅堂,蒙江这地方酷寒,平时李青若就是坐在火炕上处理帮中事务的。 进来后李青若回头吩咐玉醐把门关上,然后问玉醐:“我该如何呢?” 意思是,躺着还是坐着。 玉醐贼溜溜的先观察了下房内的情形,寻找可以逃跑的最佳位置,心不在焉的道:“坐着即可。” 李青若上了炕盘腿而坐,轻嗤道:“我是不知你怎么混到将军身边的,又说会医术又说懂按蹻,今个我就想试一试,等下才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她嘲讽意味的笑着,人美,笑也好看。 玉醐已经挽起棉袍袖子,露出一截皓腕,李青若瞥了眼,随即微闭双目,当玉醐的手按在她身上,她忽然发现,这个瘦啦吧唧的小马官,还有些力道,她也懂按蹻是推拿xue道,想自己根本没病,拿xue,会不会对自己有害呢? 于是突然睁开眼睛道:“你稍等,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有些不舒服,是如厕的婉转说法,玉醐领会,就住了手道:“李帮主请。” 李青若下了炕出了东厢房,房内只余玉醐一个了,方才一试之下,已然确定李青若不会功夫,因为会功夫的人与不会功夫的人xue道是不同的,本来这不同玉醐也不懂,是来时的路上巴毅有一句没一句同她闲聊说起来,她就记在心里,试出李青若没功夫,微微有些放心,否则还真怕李青若趁巴毅不在一掌拍死自己。 坐等李青若,百无聊赖下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今年朝廷再次蠲免税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