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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狐疑:“大敌当前,将军为何不让我们两个随他御敌,而让我们来投奔李家庄呢?” 达春带着几分戏谑道:“你觉着,你能御敌?” 玉醐眨了下大眼,什么都没说。 柴房虽不至于逼仄,但孤男寡女的,玉醐还是颇感别扭,为了打破这一尴尬,她没话找话的同达春闲聊,不知为何,话题总是围着巴毅绕来绕去,包括巴毅的年龄,家世,婚姻,仕途,特别是那些征战沙场的经历,对玉醐来讲,无限的好奇和憧憬。 达春跟了巴毅多年,更兼有个比一表三千里还远的远房亲戚关系在,所以对巴毅还是比较了解的,就知无不言,说着说着,就说到康熙皇帝会在年后微服私访塞北。 达春的话到此戛然而止,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就闭口不语了。 而玉醐,乍听见康熙欲来,她的脸色陡然而变得煞白,心底的恨变成铺天盖地的冷,双臂抱着膝头哆哆嗦嗦问:“年后还有多久?” 达春呵呵一笑:“傻姑娘,今天是大年初一。” 玉醐的目光落在那扇破柴门上,陷入久久的静默,她表面平静,内心却如春日里解冻的青龙河,某一天夜里突然咆哮而下,轰隆之声震耳欲聋,震得她簌簌发抖,康熙来了,那个让父亲身陷囹圄,让母亲气绝身亡的仇人来了,她此时有些迷茫,替父亲昭雪需要这个人的金口玉言,给母亲报仇需要这个人赔上他的性命,自己到底是该找他诘问父亲何罪之有?还是该杀了他给母亲报仇呢? 正文 044章 蒙古王爷 络篱前呼后拥的,摆这么大的阵仗,玉醐想,绝对不是来放她和达春的。 果然,络篱指着她和达春吩咐身后的女庄丁:“带走。” 那些彪悍的女庄丁就过来将二人用麻绳捆绑结实,而达春更加狼狈,膝盖以上绑的像个粽子。 被捆的时候,玉醐见达春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内心的疑团更大。 二人给推搡着出了柴房,达春几乎是寸步难行,络篱就喊过一个彪形大汉过来扛起他。 外头也冷,且开始飘雪花,老北风呼呼刮着,偶尔掠过的一片树叶打在脸上,宛若给人扇了一耳光,玉醐眯眼看着天,那厢明晃晃亮堂堂的,这里却浓云四合雪花飞舞,这就是典型的蒙江气候。 看不远处停着一辆板车,车夫抓着鞭子静候着,玉醐猜测这大概是拉她和达春的,突然脚步踉跄,络篱冷笑:“怕死就别得罪人。” 玉醐抬起脚给她看:“鞋掉了。” 说完脚在地上使劲一蹭,穿上鞋,继续大大方方的朝前而去。 络篱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道等下先砍了你的脑袋解气。 将二人押上马车,一路扬鞭催马就来到了后山,又将他们推下马车,那些女庄丁用刀枪逼迫着,跋涉而上了一座山头,放眼一望,绵绵群山千里冰封下,松柏依然傲雪而苍翠。 时间地点人物都对……络篱喊过那扛着达春的彪形大汉把达春放下之后,附耳低语,然后挥手喝令那些女庄丁同她下了山而去。 彪形大汉拽下腰间挂着的一个皮囊,用嘴咬掉塞子,咕嘟嘟喝了一口,浓郁的酒气四散开来,呛得玉醐眉头一皱。 那大汉把嘴里酒噗的喷在手中之刀上,然后看二人抱拳:“对不住了,来年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这不过是杀人的婉转说法。 玉醐心里咯噔一声,看向达春,见他却闲闲的仰头看天。 玉醐心里一阵悲哀,想着李伍虽然为人尖酸刻薄,但决计不会像达春这样任由人摆布,明明会功夫的,为何不反抗? 那大汉已经举刀向达春,还道:“兄弟,先你吧。” 达春竟然客气的回了句:“谢谢。” 那大汉高举的刀突然力劈华山而下,玉醐双手绑着不能动弹,只好以rou身朝那大汉撞了过去,不料撞在人家身上,人家纹丝不动,她却噔噔噔,噗通倒在地上。 那大汉也不搭理她,但给她一搅和,方才的一招放空了,再来,举刀,泰山压顶而下……突然,太阳从乌云后头钻了出来,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在刀上,接着一个折射,那大汉哎呀一声,双眼紧闭。 达春高喊:“滚下去!” 玉醐领会,来不及细想下面是缓坡还是万丈悬崖,就地一骨碌,人就如同一颗豆子,与此同时达春也滚了下去,只是玉醐仅仅领会了他一半的意思,两个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滚落逃命。 再说玉醐这一方,山坡不平,她就给颠簸得忽上忽下,最后给一棵大树挡住停止了下落,身上痛得一阵眩晕。 隐约听见有人跑到跟前,接着喊:“王爷,发现猎物!” 少顷,杂沓的脚步声奔袭而来,玉醐艰难的睁开眼睛,即见一群人把她围成一个圆圈。 方才喜报发现猎物的那位此时有些怀疑:“王爷,这好像是个野人。” 另外一位驳斥他:“野人会这么俊俏,分明是个女人。” 头上没带帽子,身份就显而易见。 当然,从一开始这些人说的话叽里呱啦的,玉醐一句都没听懂,但见一个穿着紫色羽缎大氅的年轻男子吩咐一句:“带走。” 玉醐这句也是没听明白的,那些随从将她抬了起来,就这样架着往山下走去,玉醐挣扎不得,周身痛得碎裂般,觉着这些个人身份不明,但能逃离李青若的魔爪未尝不好,于是由着他们抬到山下,又上了辆爬犁,最后带到一个所在。 下车的时候玉醐坚持自己行走,一边往房里走一边看,此处好像是个私人的宅院,很大,很富有。 快至正房门口,房门吱呀打开,走出一个少年公子,朝那紫色羽缎大氅的年轻男亲热道:“白音,你再不回来,我就上山找你去了,这老大的雪,我真怕你麻达山了,你回来……”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了玉醐,容色一凝。 白音,即这些人的头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更是非常低沉,淡漠的扫了眼玉醐,对那公子道:“修远贤弟,这是我今日捕获的猎物,你若喜欢,就送与贤弟了。” 这次,他说的是玉醐能听懂的,且听他带着几分轻薄之意,玉醐立即道:“我不是什么猎物,我是个大活人,还是将军府的马官,姓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