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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客!” 慕枕流轻轻地挣开他的手,道:“我请的。” 夙沙不错一怔:“为何?” 慕枕流笑而不语,径自往外走去。 夙沙不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越来越难看,在原地站了会儿,终是大步追了上去。 盛远镖局是西南最大的镖局之一。 这次慕枕流出价很高,盛元镖局不但出动“短一截”张雨泼、“钉神”丁有声、“葫芦娘”胡秋水、“白智囊”桑南溪等闻名西南的镇局四大高手,总镖头祝万枝还亲自带队前来。这样的阵容,盛远镖局近十年来极为少见。 祝万枝三十出头,长相斯文,与“一掌定西南”的绰号颇为格格不入,只是一开口,便一股豪爽之气迎面扑来。“慕大人,哈哈哈,久仰慕大人年轻有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慕枕流拱手道:“祝总镖头才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祝万枝大笑道:“若是在别人面前,我倒也厚着脸皮认了,但在慕大人面前,我却是万万不敢当的!” 桑南溪慢慢地打开折扇,轻轻地摇了摇,笑道:“两位真是关公见秦琼,英雄惜英雄啊。” 慕枕流微愕。 胡秋水笑嘻嘻地解释道:“我这个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胡乱造词,自家人听着没什么,在慕大人面前却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桑南溪不以为意道:“不许关公战秦琼,难道还不许他们在天上地下结交一番吗?”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打起嘴仗。 祝万枝半弯着腰,压低声音道:“慕大人要保什么东西?” 慕枕流道:“我。” 祝万枝意味深长道:“去哪里?” 慕枕流道:“京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喝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也令正在闹腾的其他人安静了下来。夙沙不错站在门口,阴沉地看着越靠越近的两颗脑袋。 慕枕流早已习惯和别人交谈时,被这道声音横插|进来,倒没什么惊讶,只是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夙沙不错,我的……一位朋友。” 夙沙不错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祝万枝站起来,抱拳道:“莫非是不拘一格庄的夙沙公子,久仰久仰。不拘一格庄近两年在西南干了不少大事,叫人钦佩啊!” 夙沙不错淡扫了他一眼,望向慕枕流,眼睛透着一股寒意:“为何叫他们来?” 慕枕流道:“我需要他们帮我一个忙。。” “我呢?” 慕枕流笑了笑:“你自然也要帮我。” 夙沙不错面色稍霁。 军器局掌局的官邸并不宽裕,住不下这许多人。祝万枝等人只好暂时去城中的客栈住。慕枕流将人安排妥当后,带着夙沙不错在城里转悠。 街上人潮汹涌,慕枕流的身影时不时被其他人挤离自己的身边,让一肚子气的夙沙不错越发不爽,身上的怨气几乎淹了整条街道,旁人见状,识趣地让了开来,渐渐的,他与慕枕流身边倒宽阔起来。 夙沙不错心情转佳,见有人卖纸鸢,便指了两只鸳道:“我要这一对。” 卖纸鸢的人笑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两只都是鸳,不是一对。” 夙沙不错脸立马拉下来:“为何鸳不能是一对?我偏要买一对!” 他不笑的时候,一身冷厉,煞气大得吓人。 卖纸鸢的被吓得够戗,连声道:“使得,使得。”说罢,将两只鸳胡乱地抽出来,递了过去,连钱都没敢提。还是慕枕流主动地掏出铜板给他。 夙沙不错心满意足,问慕枕流道:“我们何时去纸鸢?” 慕枕流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 夙沙不错探究地望着他。 慕枕流抬头看天色,道:“今日风势正好。” 夙沙不错把玩着手里的风筝,道:“你说要我帮你,帮你什么?” 慕枕流收起笑容,带着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又转到河边,谨慎地看了看左右,确信无人,才小声道:“帮我取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廖大人的遗书。” 夙沙不错皱了皱眉道:“他留了遗书?在何人手里?” 慕枕流道:“廖府。” 夙沙不错狐疑道:“廖府不是被一把火烧了吗?” 慕枕流道:“是俞大人藏起来的。他怕拿出去引人注目,就埋在了地下,没想到当夜就起了火。那篇遗书是军器局勾结唐驰洲,图谋不轨的证据,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回,不能惊动唐驰洲的人。” 夙沙不错道:“盛远镖局呢?” 慕枕流道:“他们要护送证据上京。” 夙沙不错凝视着他的眼睛。 慕枕流望着河中央。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夙沙不错忍无可忍地问。 慕枕流纳闷地看着他。 夙沙不错控诉道:“自从你和俞东海密谈之后,你一直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慕枕流道:“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 慕枕流轻声道:“害怕疾风骤雨来袭,江山不堪一击。” 夙沙不错伸手抱住他:“但是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慕枕流笑了笑,将头埋入他的怀抱。 入夜,夙沙不错带着一把铲子,偷偷摸摸地翻入廖府后墙,满目的焦黑让他郁怏的心情越发不快,根据慕枕流说的位置,飞快地用铲子挖掘,不到片刻,就刨出了一个坑,却连纸片也没见到。他以为自己挖错了地方,又在附近刨了一个,如此刨了七八个坑,刨出来的土都可以建个小山坡了,仍是不见片纸。 他单手把玩着铲子,站在土坡上,突然发出闷闷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废弃的大宅中,显得十分诡异。 他笑了半日方止步,随手将铲子往地上一丢,足下轻点,就跃出廖府,径自朝军器局的方向奔去。 不是看不出慕枕流的反常。 不是不知道慕枕流的敷衍。 不是猜不到今晚的结果。 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知道。 其实,早该预料到的。 在俞东海与慕枕流避开自己密谈的时候,就该猜到这个结局。 但是…… 不甘心。 只要他想要做到的,从来都能做到! 他回到傍晚还与慕枕流一起赏看过夕阳的院子,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屋里点着一盏灯,灯光微弱,只照着桌上一方之地,那里放着一个镇纸,镇纸下压着一张白纸,白纸上似乎写着三个字。 夙沙不错慢慢地挪开镇纸,将纸条拿起来,看着上面的字,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单手揉成一团,握在手中,一拳击在桌面上,书桌应声而碎。 书房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