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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时大为惊艳,可这性格实在是太糟糕了,句句话里皆藏针,明里暗里地讽刺大夏国,苏宇文本就话少,宴席后更是半句话不愿与他多说,只想寻了沈青亦来说话。 可他掀起李浩楠帐帘时望见沈青亦缩在李浩楠怀里睡得酣然,头还埋在了他胸前神情安稳,苏宇文混身血液瞬时涌上入脑,他半点都受不了沈青亦窝在别人怀里酣睡,大步踏上前想将沈青亦抱回自己帐里。 此时他便闻出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顺着不甚明亮的烛光还能看见地上倒了两个酒瓶子,四周零散随意倒了几个酒樽,仔细闻闻,果然是葡萄酒的味道。苏宇文最受不得军中有人知法而犯,不守军规,气极败坏得甩袖出帐,咬牙喝道,“来人,将王宴带来。取冰水,将里头那五人给我泼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苏宇文沉着脸在站外负手而立,帐里的人却仍都未醒。不一会儿,校尉王宴匆匆赶过来,单膝跪地一抱拳。 “报告将军,王宴来迟。”他睡梦中被摇醒,来人只说吴王大怒,他没来得及细问,众所周知吴王不轻易发怒,他此刻心里忐忑不知何事。 苏宇文额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着那军帐,“你就是这么给本王治的军?” 王宴额上冷汗直下, “将军息怒,王宴不知所犯何事。” “你犯的,是治军不力之事。”苏宇文冷冷地说,正好有下属抬了冰水来,苏宇文挥手示意他们进帐去。 只听哗哗几声泼水声,帐中有人“唉哟”一声起身,气极败坏地说,“做什么你们!” 一人小声道,“诶呦还做什么呢祖宗,将军在外头呢你们还不快起来!” 沈青亦被泼得一个激灵醒来,冰水透过衣服入骨,帐外寒风一入帐,立马冷得他直发抖,他茫然地看看周围,不知发生何事。此时外头传来王宴低喝声,“李浩楠、吴名、赵理琼、何海四人,还不速速出帐!” 那四人闻言吓得屁滚尿流忙下榻穿戴好冲出帐外,沈青亦也起身跟在后头走出去,迎面是苏宇文寒若冰山铁青的脸。 “王爷,为何… …” “闭嘴。”苏宇文道,“军令第十三条是什么,此五人皆以军法处置。” 听见“军令第十三条”,沈青亦才从半梦半醒间猛然惊醒,这军令第十三条是禁酒令,但凡在军营中喝酒者杖责三十,方才吴王在宴席也不过是以茶代酒不能愈矩。 那王宴见五人里有沈青亦,忙说,“将军,沈大人是军医帐中的大夫,怕不合适吧?”他自以为知晓这沈青亦是吴王的心头宝枕边人,哪能不给台阶下呢。何况这沈青亦还是个尽责尽职曾照看过他的医士。 “沈青亦你也喝酒了?”苏宇文余光见沈青亦正冻得够呛,他此时身上只着单薄中衣,淋了冰水正直打哆嗦,苏宇文面上虽仍神情冷漠,可心里却软下来,他知沈青亦有头疾从不碰酒。若是沈青亦说没有,他想也就罢了,来时听静诺说沈青亦在帐外等候了一阵,乏得要紧了才去寻的李浩楠,思索着下回在别的帐里设宴便好,免得时辰到了他找不到地方睡觉。 这周围的人也都看出来,这苏宇文气是气倒不是真想罚沈青亦,可就这时,远远地,白芜国世子越子寒和他的下人走了过来,军中这时早已肃静入眠,惟有身为客人的越子寒才敢大大咧咧地听见了动静出来探个究竟。 沈青亦见了那越子寒,竟老老实实说,“回王爷,喝了。” 李浩楠担心他也跟着挨罚,“青亦,你那不能算喝。只不过是……” 王宴低声喝止,“肃静,李浩楠,将军问你话了吗?!” 苏宇文瞥一眼李浩楠,心中怒火又燃,直烧得他想把整个白鹿城给化成灰烬。他目光锐利盯着沈青亦看了好久,可他就是没低头,直看得连旁边的静诺都心急,苏宇文沉声道,“沈青亦,你在军中也待有几年,这点规矩都不晓得?” 一旁看戏的越子寒凉凉地来了句,“白芜盛传吴家军军风严谨,想来不过尔尔。这军医都能喝得跑到士兵帐里,啧啧啧。” 沈青亦闻言脸色煞白,只能在寒风中瑟缩身体,苏宇文懒得理越子寒,他再次问沈青亦道,“沈青亦,你知晓军中规矩,本王再问你一遍,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禀王爷,没有。” “罢了,你既如此,本王也不多说。王宴,此四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沈青亦既为医士,鞭责二十。”苏宇文说完,转身就走。 静诺跟在苏宇文身后,看眼沈青亦也只能离去,军中的鞭刑可和普通不同,沾了盐水抽身上能痛昏过去。吴王向来严明军法,偏偏这时候触他逆鳞也罢,还半点不服软。静诺知道自己人微言浅,根本不能替沈青亦求句情。 李浩楠也担忧沈青亦,沈青亦今日下午回来路上便蔫蔫儿的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晚上又不大舒服,想来是白日吹风着凉,急急奔到吴王面前跪下道,“将军,是我让青亦尝的酒,这二十鞭请让我代他受刑。” 沈青亦忙道,“李兄,这可千万使不得。青亦能扛得住。” 吴王眯了眼睨视这二人,这两人竟当他面来这么一出兄弟情深,倒显得他像是恶人了,心里早痛骂李浩楠几十遍,面上却无甚波澜,“本王看使得。你既这么说了,这二十鞭你来替他扛。至于你沈青亦,既是沾了酒也躲不过,鞭责三下让你且长个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看着吴王的背影,沈青亦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感激李浩楠,要真是抽上二十鞭子他可挨不下来。往常军医帐里也有人偷摸着喝点小酒,即使被发现了,最后大多无事。且通常军医犯了什么错,都鲜少会受到责骂,更不要说还是上鞭刑了。也曾有人戏言,军中医生地位之高,仅次于将军了。 沈青亦是被王宴的下属唤作胡清河的请上刑台的,他脱了上衣,只剩一条白色中裤,嘴里含了块咬木,王宴见胡清河正往鞭子上抹盐,便背着记事小声说,“清河,莫要再上盐了。” 一月前王宴得痢虫病时,沈青亦曾无微不致照顾他几日,为了寻病因不眠不休的,他看在眼里十分感激,这回可完全不愿意行这个刑,奈何将军盛怒众人可是话都不敢多说。 沈青亦抱着刑柱,王宴道声得罪,挥起鞭子抽下,沈青亦后背白皙,一鞭下去便是一道血痕。疼得他冷汗眼泪一齐唰地流下,咬木都快被咬碎。他心中感慨,以后是再也不敢做这种蠢事。 好在只有三鞭,王宴力气减半抽完,可即使如此,沈青亦后背肿起三道鞭痕,在帐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