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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絮儿啐道:“你根本配不上的我大哥!” “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棋高一着。”清欢狡黠一下,眼底的自信让华絮儿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和危机感。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华絮儿一回头,见是华炼,心下一喜,眼下受伤的可是她,她就不信大哥真能包庇那个贱人!“大哥!你看!你看我的脸!” 话音刚落,便见华炼朝自己走来。华絮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华炼就经过了她的身边,径直几步走到了清欢身边,轻轻扶起她小手,柔声问道:“怎么了,郁郁寡欢的,可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说到后面那半句话时,华炼明显把视线放在了华絮儿的身上。除了她之外,整个华家庄有谁敢罔顾他的命令,擅闯院子?可别说是絮儿自己闯进来让清欢算计的! 华絮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原以为大哥是要过来疼惜自己,却原来他是为了这个狐媚子?!华絮儿气得要命,大哥自小将她和两个哥哥拉拔大,虽然对他们很好,可像是这般温言软语却是不曾见过。就连她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一个妓|女凭什么能得到?!如果可以啊,华絮儿真想扑上前去撕碎清欢。 面对华炼的安慰,清欢只是强颜欢笑:“无事,是、是我自己不好。方才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岂料茶水洒在了大小姐的衣袖上,这是我的过错,啊……对了,大小姐不会有事吧?”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华炼看了华絮儿一眼,对于这个meimei,他可以说是置之甚深,清欢自己不小心弄洒了茶水?决不可能!跟清欢相处这些日子来,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姑娘做事有多么认真和小心,真要说茶水洒了,怕又是絮儿想出来的苦rou计! 这招之前也不是没用过,可在清欢身上用,未免有些过了,也未免太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所以华炼根本不在乎华絮儿的伤,这丫头经常伤害她自己来博取他的关心和注意,一次两次没关系,三次四次无数次……是个人都会习惯。他一颗心都扑在了清欢身上,见她略微有些担忧,立刻道:“放心吧,不过一件小事,絮儿不会在乎的,是吧?” 在华炼的眼神逼迫下,华絮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下头,眼神却更加怨毒不满。华炼加诸在她身上的,她都将罪责推给了清欢,对清欢的恨也就越来越深。本来就是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性子,被亲生兄长这样一对待,不知该如何疯狂呢! 华炼立刻要清欢去休息,也不看华絮儿,便带着她起身。华絮儿还待说话,华炼却不愿意听了,只留她一人傻傻站在原地,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可就在拐入屏风的那一瞬间,清欢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可就是这样的微笑,让华絮儿恨不得扑上去杀了她! 这个贱人是在示威! 贱人贱人贱人!!!! 她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贱人!华絮儿高声喊道:“大哥!你难道不信我的话吗?!就算不信我的话,难道你忘了爹娘临终前交代的了吗?他们说,大哥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不能不管我的!”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清欢明显感受到华炼周身瞬间笼罩了一层低气压。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恐怕永远华二华三华絮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华炼要对他们撒手不管。任谁被一个交代困住十几年,都会觉得厌烦,都会质疑的。更何况这被迫揽下的责任,根本就不值得他为之付出呢? 第一碗汤(二十四) 华絮儿很怕华炼,往往他一个眼神她就吓得噤若寒蝉,可今儿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被华炼那样盯着,仍然要继续说,只是有些结巴:“大、大哥!你、你都不管我了吗?你看我脸上的伤!”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只见那红润米分嫩的脸蛋儿上,只是稍微有点红,谁知道是什么伤,谁知道是谁弄的?华炼颇有些不耐烦,他这辈子几乎全为这三个弟妹活着了,偶尔想自己自在一次,难道还要管他们吗?“既然有伤,让大夫看也就是了,你跟我说,难道我还懂医不成?”说完,也不管华絮儿听没听进去,直接带着清欢转进里屋了。 要是他此刻回头瞧一眼,就会发现,他那“娇俏可人”的meimei,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不过华炼不在乎,这华家庄是他做的主,他想娶谁,难道还需要弟妹的同意? 未免夜长梦多,他将婚期定的很近,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大婚之前,华二华三跟华絮儿都没再来找清欢的麻烦。因为华炼给他们找了无数的活儿做,华絮儿虽然厌恶清欢,不愿她做自己大嫂,可是和这桩婚事比起来,还是赢取无涯哥哥的心比较重要。再说了,若是让无涯哥哥亲眼看见小贱人嫁了人,他的心应该就不会再在别人身上了吧? 于是华絮儿刻意按捺住了自己亟欲报复的心情。她就像是一条在暗地里吐信的毒蛇,看似闷声不吭,其实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而清欢也是。她也需要一个机会来刺激君无涯,至少要让他意识到,如果没有她,他活不下去,他的一生是不圆满的。而让他一生都不圆满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华絮儿。 未免节外生枝,直到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君无涯也没机会看清楚新娘子的脸。他满心都扑在寻找清欢的事情上,来参加华炼的婚礼,是因为两家乃世交,听闻华炼要娶妻,君无涯自是为他感到高兴,觉得那姑娘真是好运气,能得华炼的青眼。整个喜宴他都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华絮儿就坐在他身边,自然也瞧见了他这无力的模样,心里又气又妒恨,真是恨不得扑上去,将清欢剥皮拆骨,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新婚之夜,清欢却并不紧张。活着的时候她也嫁过人,只是那人并非她所爱之人,而是一名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老人。老人并未碰她,而是将她当做女儿一般看待,那时她名声尽毁,声名狼藉,即便娶了她的是个老人,也不乏有难听的话传出来。那时候清欢心中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喜悦,她也曾天真烂漫似普通少女,然而残酷的世界终究将她折磨成这样。 华炼并未碰她,说是等她准备好了再说。当晚两人同榻共眠,却始终守之以礼,华炼自然是想开荤的,谁娶了媳妇不想抱着睡呢?可他每每想起清欢等君无涯时的眼神,刚举起的手便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解她衣襟之事。 罢了罢了,等到她稍微准备好再说吧,他也并非那放浪的急色鬼。 第二日一早,按规矩,华家人要来见过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