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凤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第二天,一整日亦如此。

    怎么样的人,也豁不出情面一次次地自讨没趣。

    萧仲麟不再为难自己。宫里不愁没事情发生,总会有她必须与他交谈的是非出现。耐心等着就行。

    这一等,就是六七天。他倒是没觉得难熬。

    这几天里,贺太医给他换了疗效更为显著的外伤药,并且调整了汤药的方子。问过卓永,得知是许之焕出面,把身在京城且擅长这种伤病的两位名医引荐给了贺太医。

    许之焕为何有此举?自然是他的掌上明珠命人递了话。

    虽然明知道许持盈为的是不需每日与他朝夕相对,萧仲麟还是很受用。

    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六七天,伤口就能结痂,到那时候,已算是痊愈。

    ·

    这一日,太后在宫中行走,赏看各处的景致。经过符锦住的来熏堂,太后信步走了进去。

    符锦近来每日以泪洗面。

    进宫前希望有多大,进宫后失望就有多大,她承受不了这种落差,每日被不甘、怨恨折磨着心魂。

    太监高声通禀“太后娘娘驾到”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发呆,反应过来,立时生出希望,迅速起身,匆匆忙忙地整一整发髻、衣衫,快步迎出去,屈膝拜倒在太后面前。

    太后站在正殿,环顾室内,见宫人打理得当,纤尘不染,时下该有的陈设、摆件儿,也没有短缺的。

    许持盈是傲气深埋在骨子里的女子,不屑于在小事上折辱旁人。因此,符锦的日子并不难捱。

    大家闺秀,凡事都想在明面上办得大气、漂亮。

    只是,又能维持多久?

    她又何尝不是出身于高门。

    这深宫之中,最容不下的就是人的傲骨。

    “太后娘娘……”符锦怯怯地抬头,眼神殷切地望着太后。

    太后扶着婉容的手落座,笑容和蔼,“起来说话吧。”

    婉容则以眼神示意其余的宫女太监退下。

    符锦并未起身,“太后娘娘,嫔妾求您垂怜。”

    “要哀家心疼你,不难。”太后缓声道,“上次哀家唤你到面前,询问你为何受罚,你含糊其辞。今日呢?”

    符锦抿唇,局促不安起来。

    太后轻叹一声,“不想说就算了。哀家也只是恰好走到这里,过来歇歇脚。”说着就要起身。

    符锦慌乱起来,“太后娘娘,嫔妾不是存心隐瞒,只是……羞于启齿。嫔妾据实禀明就是。”略停一停,讲起那日的经过,“那日,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嫔妾想去看看皇上,皇后娘娘答应了,还叮嘱嫔妾,说等皇上醒来之后,要尽心服侍皇上。谁承想,皇上醒来之后,……”

    太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萧仲麟什么事都做不周全,但从不是好色之徒。在宫里的人看来,他与符锦勾勾搭搭两三年,一定早就做了苟且之事。

    但是太后知道,他们从没有。

    萧仲麟对符锦的喜爱,兴许只是因为这女子是他自己无意间遇到的,兴许只是因为过于寂寞。两人见面,从不回避宫女、太监,只是相对而坐,说说话,下一局棋。

    再怎样,他都有他的自尊与执拗,想通过符锦向她和许家证明他的选择最正确——这心思太迫切,对他而言分量极重,由此,符锦的位置也在他心里水涨船高,像对待一件奇珍异宝一样,只是供着,想等到真正记在自己名下的时候再好生享有。

    自然,符锦哄他很有一套。

    ——先前明明是这样的情形,正上下符锦已经成了他的嫔妃,以他的性情,该百般宠爱符锦,利用一切机会膈应许持盈才是。

    可他没有。在符锦蓄意勾引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

    他是疯了,还是男子终究无法抵御美人的诱惑?

    太后沉吟良久,不无同情地看住符锦,“在你看来,皇上心里还有你么?”

    “有的,有的!”符锦频频点头,“如今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般对待嫔妾。”

    太后笑了笑,“既然你这般笃定,哀家就给你指条路,试探试探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头提到的太真红玉膏、梨花白面香粉的配方出自。

    ·

    萧仲麟:本章又名冰|火两重天。

    许持盈:下章内容是虐渣渣^_^

    蠢作者:上章与本章的红包晚八点一起发放。

    ·

    均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6-14 10:56:28

    谢谢亲爱哒(*  ̄3)(ε ̄ *)

    第009章

    009

    夕阳晚照,霞光绮丽,为宫廷镀上朦胧的光影。

    和风温柔徘徊,拂落繁花片片馨香,似无形温柔的手,描画出温馨柔美的春景。

    书房里,萧仲麟在习字。

    因为承袭了记忆,平日里的仪态、举动,身体有着近乎本能的反应。提笔写字时的情形也相仿:运笔、力道,手自有主张。这是字迹与以往大同小异的原由。

    他的问题是偶尔提笔忘字。前生就有这毛病,因为后期提笔写字的机会大多是签写文件,闲下来也不会用书法、笔记消磨时间。

    以前无可厚非,现在却必须要改正。

    许持盈走进门来,屈膝行礼。

    萧仲麟放下笔,抬一抬手,牵了牵唇,“什么事?”

    许持盈语气恭敬:“来熏堂的管事太监阎琛来禀,丽嫔闹着要见皇上与臣妾,若不能如愿,便要动手剪断三千青丝。”

    好端端地剪断头发,在这年月是不敬、不孝之举,有时意味着决心与友人、亲人恩断义绝。

    萧仲麟端起茶盏,“随她去。”语毕喝了一口茶。

    “……”

    萧仲麟放下茶盏,问道:“怎么?皇后不赞成?”

    “臣妾觉着有些不妥。”

    萧仲麟等了片刻,没等到下文,便摆手遣了磨墨的小太监,“说来听听。”

    许持盈的态度仍然很恭敬:“断发是大不敬的行径,丽嫔岂能不知。她敢说出这样的话,为的就是要见皇上一面,或许要皇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