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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之后,冲他举了举拳头:“不许告诉姥姥,上次别人给你写情书,我都没有告诉姥姥。” 等了一下,她又说:“也不许告诉爸爸。” 裴骁的心情有点儿不好。 因为艾果儿盯着那个巧克力盒子,已经傻笑了半个小时,奥数卷子就写了一道题,还是错的。 裴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巧克力抢到了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拆开了包装。 艾果儿一个饿狼扑食,和他争抢,可她还是慢了,他已经剥开了一颗塞进了嘴里。 “要死了,死裴骁!”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艾果儿很生气,夹着自己的书本和巧克力,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把巧克力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想了想不放心,藏在了衣柜里。 那巧克力又甜又腻,裴骁忍着恶心,恶狠狠地嚼碎,咽到了肚子里。 想了整整一夜,越想越不对劲。 早起,艾果儿和艾姥姥,一块逛超市去了。 裴骁在房子里转悠了又转悠,像一头离了群的狼似的,满腹的焦虑,最后不由自主转悠到了艾果儿的房间里。 他的鼻子很灵敏,没费多大劲,就从衣柜里翻找出了那盒巧克力。 巧克力一共有九颗,昨天他吃了一颗,还剩八颗。 不爱吃甜食的狼王,带着满腹的焦虑,先啃为敬。 他的目标是,干光整整一盒。 可是太甜了,中途他去了客厅一趟,喝了整整两瓶矿泉水。 还剩最后一颗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艾果儿的声音。 狗急了跳墙,狼急了……总不能跳楼吧! 裴骁把最后的半颗巧克力硬塞进了嘴里。 艾果儿推门而入,看了眼嘴巴塞得鼓鼓的他,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嗷”一声,猛扑了上去。 都说了狼性是会传染的。 裴骁被她扑倒在地,她骑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抢盒子,一手掐脖子,“死裴骁!” 盒子抢了过来,里头空空如也。 艾果儿很丧气。 四目相对,小小的少女,轻巧的身姿…狼王的嘴里还有没啃完的巧克力,他已经忘记了咀嚼,觉得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 砰! 砰! 砰! 嗷~有什么在撞他的心! 有很多问题,裴骁现在都还想不通,但是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胸腔间埋藏着一团足以让理智爆炸的怒火。 食物并不短缺,可这个窝里只有一个和他年纪相当的雌性。 不要狼王不发威,就把他当成了哈士奇。 第8章 护哥力 玩具食物,都愿意分一半给他的艾果儿,学会了储藏食物,还准备吃独食。 裴骁想了又想,自己大概是因为这个而生气。 但,没有和自己人生气的道理。 除了争夺狼王,狼群从不内讧。 他很清楚,自己的怒火应该朝外喷洒。 那个人,不应该先来挑衅。 又是一个周一。 狼王带着压抑了两天的狼性到了学校。 高邈比他到的早,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裴骁一到教室,一双狼眼炯炯有神,目光锁定。 大约是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高邈不由自主地抬头,等到他快走近的时候,还冲他笑了一下。 狼王却扔了自己的书包,隔了两张课桌,“嗷”一声,一脚踩上了桌子,猛扑了上去。 长大了之后,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原始野蛮的打架方法。 高邈被掐倒了之后,整个人还是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连反抗都是癔症了片刻之后的事情。 高邈也算是人高马大,还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上回铅球考试全班第一,奈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脸憋的通红,也没能翻转局势。 狼生第一次为了雌性而掐架。 裴骁挥出去了一拳,发现对手太渣,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再揍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趾高气扬地站了起来,冠冕堂皇地大吼:“你以后离我meimei远一点!” 方妍诗一惊,瞬间就趴在了桌位上,这句话她熟悉的要命,那天她颤颤抖抖的和他说着“对不起”,他说的就是——离她远一点。 称呼上变得更合理,看来某狼心思的复杂程度,又朝人类迈进了一大步。 站的道德高度更合理,来拉架的同学,扶起了课桌,又把高邈扶了起来。 沈煜埋怨了一句:“卧槽,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连初一的小嫩草你都不放过。” 高邈觉得自己特别冤,别人谈个恋爱都能抱抱亲亲,再不济,也能拉拉小手,他这纯粹是柏拉图,就送了一盒巧克力。 他黑着脸,摸了摸又疼又麻的嘴角,卧槽,出血了。 沈煜倒是也想说一说裴骁,都是自己同学,出手干嘛这么黑。可抬眼一看,裴骁的手可能是碰在了桌子上,两个指甲都折了,小指甲隐隐还有血迹,十指连心,裴骁伤的不比高邈轻,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听说裴骁的爸爸不常在家…这个长兄如父,当哥哥的也是替meimeicao碎了心。 转而又偷偷地说高邈,你他妈泡谁不好,居然想泡自己同学的meimei! 看吧看吧,妹控发飙了。 狼王也没有预料到,战役会结束的这么迅速。 这架掐的一点儿都不惊天地泣鬼神。 看来,人和狼就是没法比。 他甩了甩手,捡起了书包。 第一节 课是物理,预备铃一响,教室里恢复了正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中午放学,艾果儿还是坐着裴骁的自行车回家。 她的眼睛多尖啊,只一眼就看出了他握着车把的右手不对劲。 正老妈子化身,一个劲儿追问他的狼爪子怎么了。 这时高邈骑着自行车,风一样从他们的面前驶了过去。 艾果儿“哎”了两声,高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少女的玻璃心瞬间碎了一地,可怜的艾果儿还不知道,自己幻想中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跑步进入了结束期。 “碰到桌子上了。”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裴骁却在这时道。 艾果儿的注意力被强行拉了回来,低头又看了一下,看着都疼,“回家得好好消消毒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念他:“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到家的第一件事情,艾果儿开始帮裴骁“治疗”狼爪子。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窗户下,一缕阳光直直地打在他们的身上。 艾果儿拿医用棉球蘸了碘伏,客厅里某狼嚎叫的声音能飘出去很远。掐架的时候是挺骁勇的,这会儿又变成了弱鸡。 艾姥姥心疼地说:“哎哟,果儿,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