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说什么?”

    “我爱你爱得深?”楚慎笑道,“老门主把你托付给我时,我就把你当亲弟弟来爱了。我爱人的方式一般人受不了,你忍到如今才和我闹翻,实在了不起。”

    秦灵冲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三哥别再笑话我了。”

    “我不是在同你说笑。”楚慎的笑渐渐淡了下去,“我不怕这些毒,因为这世上最厉害的毒在三年前就埋我肚子里了,别的毒碰它,只有磕头认爹的份儿。”

    “你是三年前中的毒?”秦灵冲似抓住了什么关键所在,“这就是你三年前开始疏远我、排斥我的原因?”

    “这的确是部分原因。若有五年或七年,我可慢慢磨你的性子,三年太短,我只能用最快的法子叫你长大。凭你如何恨,我都不在乎。”

    秦灵冲呐呐无言,眼圈红得似被人打了一拳,眼见楚慎又咳了一口血,赶忙扶起他道:“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寻大夫,‘摇铃神医’黄碎铃就在青州,我带你去找他,你一定会好起来……”

    “好不了的,我早问过他了。”楚慎目光定定道,“我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今日动用‘万象神功’杀敌,再压不住这奇毒了。”

    秦灵冲的话已哽住,人像一下子没了力气,楚慎却用喷火般的眼神催他振作,一句句嘱托他身后事。

    “魏长老人虽死,势力仍在,我书房密室里藏了部名册,上面写的全是他的人。他叛变的证据也在密室里。门人若有异议,你大可公示罪状,叫他们心服口服。”

    “你以后若有疑难,先问秦门五杰中的‘北杰’裴瑛,再问‘南杰’温采明,他们二人若答不出,你再问“西杰”顾飞观。”

    “秦门已成西北第一大帮,南方云鱼帮不足一惧,北面东墙会可小心联合,东面的八煌教却要留意。教主商镜白年纪轻轻,野心不小。”

    他并未疾言厉色,可字字千斤,令人不可小视,说到最后气力已尽,每个字都带血,眼里却还闪着慈父般的光芒。秦灵冲不住点头,不停流泪,话却一字不出。

    恨和爱的界限如此模糊,几句话怎说得清。

    话已说尽,楚慎终于倒下。

    他在老门主崩逝时接过重担,年纪轻轻力挽狂澜,挡下鹰虎门、九风帮、血狮寨三大帮派的围攻,在七年内吞并周边小派,收拢人心、整合势力,将小小秦门发展成西南第一大帮。

    他建立了严格的帮派管理制与人才选拔制,使上令下通、群英汇心,即便身为副门主的他走了,秦门仍能如常运转,绝无大乱。年轻稚嫩如秦灵冲,也有秦门的五杰八英辅助,这群人性格各异,但都忠心赤胆,他不担心。

    二十三岁一世英名,付出多少他自己知道,苦痛疲累从无人知。

    所以楚慎应该走得安心,甚至觉得解脱。

    可闭眼前他仍是不安,好像自己遗漏了什么。

    这不怪他,连秦灵冲也没想到,一个人伤成这样,叫毒折磨得如此虚弱,还是未能死成。

    生命脆弱时可恶,可生命顽强时更可恶。

    一个月后。

    “玄通,你说他会一直这样睡下去么?”

    秦灵冲看了一眼躺床上昏迷不醒的楚慎,对着他身后的心腹纪玄通说道。

    纪玄通低头道:“孙大夫的原话——他极有可能一辈子睡下去。”

    秦灵冲唇角一扬,笑里带着嘲讽:“为救他性命,我派人抢了‘阅微药庐’的大天宝续命丹,那是人家镇派之宝,我为他,两派十几年的交情都肯断,他却还不肯醒!人人赞他忠心,他却连眼都不肯为我睁开,你说他忠在何处?”

    纪玄通叹道:“生死有命,门主已然尽力,不必有愧。”

    “我何须愧?”秦灵冲霍然站起,像辩解什么似的,“我没对不住他,是他对不起我!我只想夺他大权,要他服我敬我,他却一心求死!”

    纪玄通提醒道:“可如今大权在握,不是门主一直想要的?”

    “权在我手,人心却不齐。”秦灵冲咬牙道,“他那群手下性子太野,收服他们比我想得要难。”

    他看向楚慎,目光忽冷忽热:“楚慎可以死,但不该这时死,至少再活一两年,叫我多些准备……”话未说完,纪玄通忽大胆打断:“一两年便可?”

    秦灵冲疑惑:“你有主意?”

    纪玄通道:“小人父亲曾说,人主三魂七魄,三魂主阳,七魄主阴,病患昏迷不醒,多是阴魄聚体、阳魂离身,只要引阳魂入体,病患便能醒来。”

    秦灵冲挑了挑眉,语气难掩失望:“你该知道我不信鬼神之说。”

    纪玄通却恍若未闻道:“小人的父亲是昔日‘青天观’的掌观道师,他曾把‘三水聚阳阵’传给我。”

    秦灵冲不以为然笑了笑:“这‘青天观’的道法若真能救人,何至于败落无人?”

    若非自家门派败落,未来掌门人的纪玄通何至于投向秦门?

    纪玄通的眉头颤了一颤,像是被这话戳中了心中痛处,秦灵冲见心腹这般表情,想到他身世可怜,心一软,想拍拍这人的肩,这人却微微皱眉。秦灵冲道:“肩膀怎么了?”

    纪玄通揉了揉肩:“驯马时不慎撞到树,肩膀有些疼,但不碍事。”

    秦灵冲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我的法子已用尽,就试一试你的法子吧。”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纪玄通屏退众人,在楚慎房内备香案、列法铃,摆阵施法,向天挥着桃木剑。

    秦灵冲看他一副神棍样儿,只觉阴阴阳阳颠倒,再没比这更荒谬的事。

    他从不信鬼神,这次却信了纪玄通的胡言乱语。对还是错?此刻他分不出,只有尽力去做,做了才能踏实。

    屋内人念念有词,屋外的秦灵冲点了三炷香,他跪在香前祈祷,头磕响亮,假装虔诚无比。

    他也不知想求什么。求楚慎醒?

    还是求他醒不来,断了自己的念想?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纪玄通走出了房门,但不是大步流星,是小心翼翼向前挪。这人面上乌云遍布,那是失败的征兆。

    秦灵冲看得心一沉,对方忽然跪下,磕头伏身、一言不发,卑微如秦门的千古罪人。

    秦灵冲质问道:“他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