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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知缘由,但也听出这是十万火急。 张澜澜又冲着小陈道长说:“小陈道长,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这回你一定要帮忙。三哥已经下去十五个时辰了,你千万回去求求老观主,让他过来救人!” 小陈道长满口答应:“那你呢?” 张澜澜道:“我在这儿守着,万一他们出来了,也有个人接应。” 可等这二人离开后,他却背上了不多的食物水囊,拿上了火把火石,一咬牙就钻进了洞xue。 一切变故因他而起,该被夺舍的人是他张澜澜。万一楚慎真代替他被夺舍,大好人生就白白断送在张澜澜手里,那就是万死都不能赎罪。 到了这种时刻怎还能退?怎还能隔岸观火,事不关己? 我的宝贝三哥,你可千千万万挺住了,别出事,别叫乱七八糟的野鬼占了身子。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我哪儿有脸活在这世上? 张澜澜一路忧且急,一时忘了这黑暗是如何可怕,也不管脚下路如何泥泞难行,他举着火把猛冲直闯,还真发现了楚慎一行人的脚印。 脚印倒是新鲜,他正想顺着印迹一路前行,忽然听到了一些人声,仿佛有人就在他前方聊天,里头混着笑声、咳嗽声,似乎还有一些叱骂声,奇奇怪怪的各种声音都有,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这不就是楚慎一行人么?他们还活着! 张澜澜大喜过望,冲黑暗里喊了几声,那前方的人声忽的停了。 难道他们停了聊天,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张澜澜正觉得奇怪,正想上前几步,火把上的焰尾向右一晃,忽的灭了。 视线所及一片黑暗,森冷冰凉的气息结结实实地砸过来,使张澜澜觉得身上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身上开始打冷颤。 这洞中本没风,火焰为何向右倾斜?这股寒流是怎么来的? 张澜澜心里只有一条笔直向前的路,如今却乱成了七绕八缠的线团,他甩甩头,立刻开始掏火石点火,可擦了几次擦不出火花,倒是洞口的墙壁上发出了声响。 一声两声三声,一开始是轻微而有节奏,好像是有人在隔壁敲墙,后来却一声声加重,像夜店放曲那样震天彻地,像一记记鼓槌直接打在张澜澜的耳膜上。 他不得不捂住耳朵,蹲下身子,可那声音却要了命似的响。 谁TM在隔壁放广场舞,音波攻击啊这是! 那阴魂不散的敲墙声儿不肯散去,张澜澜只得撕了两块衣料塞住耳朵,用尽最大的力气一擦火星,火把终于燃起来了。 趁这时候他靠近洞壁,像已经练习了一千次一万次一样,一脚风卷电驰地踢在上面。 终于,世界安静了,那个没完没了的敲打声退去了。 张澜澜松了口气,可这时他又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是有人隔着洞壁求救?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又担心了起来,试着在墙壁上敲了三敲,同样地有节奏而缓慢,好像怕惊着什么似的。 可敲完以后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回敲,没有巨大而慑人的声响,令人恐惧的寂静无声无息地蔓开,使整个洞室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地狭小、阴暗,和充满危险。 张澜澜越发觉得这事儿诡异,突如其来的风,广场舞般响亮的敲击声,还有忽然响起忽然消失的人声,到底哪样能用自然科学解释得了? 他赶紧拿着火把往前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了人。 一行倒得歪七竖八的人,竟然就是之前跟着楚慎下洞的那群人! 张澜澜心一凉,赶紧上前查看,一摸脉搏,都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都晕了过去。 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想查看楚慎的踪迹。 忽然前方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张澜澜吓得猛一哆嗦,把火把用力向前举,发现有一人蹲在角落里,他叫了几声没反应,心中因恐惧而牙齿打战,可又不敢不向前,只一边走一边看,走近几步发现——这人竟然是楚慎! “三……三哥?” 楚慎眯着眼站了起来,不知在黑暗里呆了多久,他对火把发出的光芒有些抗拒,身上的动作也有些僵直,仿佛是蹲得久了,走一步就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躺在地上的人给绊倒。 张澜澜又试探性叫了一声:“三哥?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楚慎没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张澜澜全身发寒。 这不是哥哥看弟弟,倒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的人在看食物。 楚慎却没觉出异常,只轻轻道:“你有吃的么?” 声音嘶哑,像许久没喝水了,可他先问的却是吃的,不是喝的。 张澜澜越来越觉得古怪,可还是点了点头,从包裹里扔了一个油纸包裹的饼过去,没想到楚慎一手接住,看着饼稍微愣了一愣,仿佛不认识这食物似的。 张澜澜刚想问,他忽的一张口,连纸带饼一块儿吞了下去。 吞完他才看向张澜澜,像看着一个特大号的烧饼似的,眼里泛着一种难民看待食物般精瞿的绿光。 “还有吃的么?” 一句话激起了张澜澜身上的鸡皮疙瘩,他的舌头好像开始发麻了。 但他还是递了一个烧饼过去,楚慎这次又是直接带着油纸一样吞下去。 这人好像不知道那是纸,只以为是饼的一部分。 当他再次索要食物的时候,张澜澜开了口,可声音已经发颤了。 “你……你不是三哥,对不对?” 楚慎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啊。” 第137章 大佬的另一时间 另一时间线。 自从张澜澜与李璇川附身的商镜白遭遇, 在火场中失了魂魄,楚慎的心好像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楚恪择以为他不过消沉几日,接下来就能打起精神,岂料这人一日比一日颓废,本就消瘦的脸像被阳光照成了一把生锈的刀,那副永远挺直的背也驼起来了, 好像错都是他自己的, 过了整整七天还是缩在阴影里, 远远称不上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