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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沈楼会这么利索地答应,林信狐疑地看看他,“你不觉得我残忍吗?” “这是他们应得的”,沈楼摇头,唤了众人过来,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院子的大致方位,“紫枢作饵,你们三人在外围,将蛮人往竹林驱赶……” 清晰明确的分工,将每个人的用处发挥到极致。 “一切待我与信信救出剪重之后再开始。”约好了号令,众人伏在枯草丛里,静待天黑。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引自宋·朱熹 第28章 无常(六) 鹞鹰的鸣叫声于黄昏的雁丘响起, 白衣人们在院中升起篝火, 从厨房里拿出鸡鸭来烤。 西厢房里,剪重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一名白衣人在门外用力撕扯着烤鸡,叽里咕噜地说着话,另一人的语气温和些,似在劝解。 “再等等, 红衣人会回来的。”沈楼用灵力传声, 一字一句地翻译给林信。 林信往沈楼身边凑了凑, “你懂蛮语?” 沈楼点头, 继续听那两人对话, “我们要找的不是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留着他,做要挟,”劝解的那人说道, “我们必须尽快抓到林争寒的儿子,交给巫神。” 巫神?林信吃了一惊, 这些人竟然是想抓他去北漠的。莫非蛮族也知道寻鹿侯找到了矿脉, 想要从他身上问线索? 那当年袭击雁丘的,还是不是钟长夜的手下? 林信突然看向沈楼, 往事如浮光掠影,在脑海中纷涌而至。 …… “玄王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胡说,沈清阙只是被北蛮邪术封住了灵脉,解开便是了。” “哪有那般容易, 朱颜改说,那东西叫‘噬灵’,是上古邪术,他都束手无策。” 噬灵封了沈楼的灵脉,他连起码的御剑都无法做到了。然而北域战事告急,还需要他在前线支撑。 “殿下,您不能去!”黄阁跪在辕门口挡路。 “战场上刀剑无眼,您现在没有灵力,如何与蛮人拼斗啊!”紫枢死死拉着战马缰绳。 “两军交战,孤又不是去比剑。”沈楼挥剑,斩断了紫枢手里的那节缰绳,狠抽马鞭,骏马嘶鸣,直接从黄阁头上跃了过去,直奔战场而去。 一道流光自天边而来,剑光如狂风卷韧草,将战马的两只前蹄齐齐斩断。 “咴——”战马嘶鸣着跪地,将沈楼狠狠地甩了出去。 下意识地祭出灵剑,浑身却使不出半点灵力,虞渊落日剑咣铛一声掉在地上,沈楼只好在空中翻身,被出剑之人接了个正着。 “玄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锦衣华服的割鹿侯林信,用妖刀吞钩圈住沈楼的脖子,瞬间止住了黄阁与紫枢拔剑的动作。 “与你何干?”沈楼试图挣开他。 “我痴心于你久已,如今你要去送死,你说与我何干呐?”林信贴着他的耳朵,笑得诡异,“既然要死,不如死在我床上,如何?” 说罢,当着全军将士的面,直接把人给绑走了。 “你……唔……”沈楼怒极,竟生生吐出血来。 没有灵力的沈楼,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任他摆布。 …… 师父拼死要控制在体内,在师父筋脉里游走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多年后沈楼在战场上被下的“噬灵”?就断绝灵脉、损毁根基而言,着实有些相似。 当时朱星离说,那东西一旦破体而出,必将传染天下仙者。噬灵会传染吗? 如果这两者是一个东西,那当年袭击雁丘的,必然就是蛮人! 林信一时间心乱如麻。 “屏息凝神!”沈楼突然在他耳边低喝,待林信清醒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那两个白衣人已经结束了争吵,推门进了屋内。方才拔剑的那人,一把抓起昏睡过去的剪重,将他拍醒,用中原话道:“小子,想清楚了吗?” 剪重撩起眼皮,突然张口咬住白衣人手中的鸡腿,整个包进嘴巴里,“啵”地一声把rou吸了个干净,留下一根光秃秃的鸡骨头,“唔,想清楚什么?” 白衣人被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震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他脸上,“谁准你吃东西了!快把林争寒的儿子交出来!” “我说了,我就是林争寒的儿子!”剪重吐出嘴里的血沫子,语调平静,他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甚至因为吃到了鸡腿而愉悦地露出了小梨涡,“我叫林虫虫。” 白衣人耐心告罄,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把人踹得撞到柱子上。剪重“哇”地一声把刚吃进去的鸡腿rou给吐了出来,呛咳不停。这一动,才看出来,剪重的两只胳膊并没有被绑,无力地垂在两边,挪动之后就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反折着,显然是断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疼那本打算留着一会儿慢慢吃的鸡腿,白衣人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追上去对他一顿好揍。 林信跟沈楼对视一眼,“这些蛮人手里有些古怪东西,你且小心,莫要空手与之相触。”说罢,就要下去救人。 沈楼眸色微闪,拉住准备冲出去的林信,“且慢。” 这屋中有两人,且与竹林中那种巡逻的小喽啰不同,灵力应该比较高。要想一招杀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如果发出声响,势必引来其他蛮人。 他们本打算等两个看守离开,但再这般打下去,剪师弟估计要没命了。 “你吸魂力,能挑出特定的人吸吗?”沈楼指指趴在地上一脸愁容盯着鸡腿rou挨揍的剪重。剪重年纪小,神魂中存储的日月精华定然没有这两个蛮人高,如果无差别地吸,最先受不住的会是剪重。 “不能,师父还没教我御魂术。”林信抿唇,他想跟朱星离学御魂术,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只能控制远近范围,要精确到人却是做不到的,不管不顾起来,连自己的魂力都抽。 沉思片刻,沈楼干脆发出了信号。 “你做什么!”林信吃了一惊,这信号发出去,紫枢他们就要动手了。 沈楼不答,翻身直接冲进了屋中。 “什么人?”两个蛮人回头,一道剑光横劈而来恍花了人眼。 从容不迫地合上房门,虞渊剑尖指地,沈楼用东胡语道:“撕咬伤残,乃疯狗所为,可对得起你们的狼主?” 两名白衣人顿时被激怒了,提着重剑冲上来。这些蛮人擅使重剑,招式非常单调,约莫是从狩猎中得来的,“劈、砍、刺”三招,来回交替,但胜在重且快。 沈楼使出专克重剑的“破冰剑法”,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林信扶起脸色青紫的自家师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