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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身上套着寻常的居家T恤脚蹬人字拖,头发软软地塌在额前,看上去好像一个青涩帅气的大学生。 他见我醒了,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对两眼痴呆的我招了招手,道:“想吃吗?” “想。”虽然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但我脑筋还没转过来,口水先分泌了起来。 “叫舅舅。” “舅舅。”我老实道。 “求我。”祁洛低笑了一声。 我配合地冲他伸出手,道:“我求你。” “哦,不给。”他竟然一转身就走了。 我从床上猛地跳起来,冲到客厅骂道:“祁洛我cao你大爷的。”一出去,我就被眼前的美食给怔住了,桌上那一大盘!那不是,红彤彤、火辣辣、油滋滋的,小龙虾!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何以解忧,唯有啤酒和小龙虾。在吃这方面,祁洛比我讲究得多,小龙虾订的十三香、醉酒和香辣的拼盘,个头均等且大,锁鲜盒底下铺的干冰还在冒冷气。一眼望上去,肥嫩的龙虾君仿佛在层层的云雾缭绕中冲我招手致意。 我看得食指大动,正欲动手,祁洛抢先一步按住我的手腕,道:“cao谁大爷?” “我,我大爷。”我咽了口口水,十分没有骨气地求饶道。 祁洛点点头,对我的奴颜媚骨表示满意。我趁机拿了一次性手套,丢了一个给祁洛,两人以迅猛地攻势解决起小龙虾来。 rou质紧实鲜嫩,佐料劲辣入味,几乎是一口一个,没一会儿我面前就堆起了一堆虾壳。祁洛吃东西的姿态比我优雅很多,但他那边也是战果非凡。 正吃着,我兜里的手机叫了一声。我别扭地扯掉手套,掏出来一看,是中国移动催我交话费来了。 啧,垃圾移动浪费我生命。顺手又滑了一下,几条未读微信映入视野。是英俊。 “吉吉吉吉,我在陆栎这边,有事走不开,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小忙!” “帮我去接一下兜兜,它一个人在宠物店,晚上会害怕的!回头我请你吃螺蛳粉!” 兜兜是池峻养的一只比熊,我不大喜欢小动物,但这狗跟我挺亲,一见我就疯狂地朝我裤脚滋唾沫。用英俊的话说,那是它在对我表示喜爱。 信息量有点大啊,池峻果然非同池中物,上午还绞着衣摆说怕怕,晚上就住人家了。这几条是晚上六点多发来的,我一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了。 这几天我们这儿都在刮台风,一到晚上就妖风四起,振雷滚滚,说不定兜兜真会怕的。我叹了口气,回了个“好的女大王。” 池峻回的很快:请叫我女王大人。末了还附了一张他扎着双马尾、穿着水手服对着镜子的自拍。 我看着手机直乐,抬头见祁洛在看我,我解释道:“我要出去一趟,帮池峻把狗接回来。你先吃吧,不用给我留了。” 祁洛微微蹙了眉,看了看窗外,道:“可能会下雨。” “没事儿,反正也不远。”我起身去找雨伞:“要是没把英俊的爱犬好好地接回来,他明天要炸毛。” 他小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正在厨房洗手,一时也没听清,便问了句:“什么?” 祁洛走过来把满桌的龙虾残骸倒进垃圾桶,道:“没什么,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有老司机保驾护航自然方便了许多,一下车,一股子阴飕飕的凉风直往领子灌,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祁洛撑开伞回头看我,雨大风大,穿短袖甚至还有些寒意,我忍不住往前一步托住了他的胳膊。 感觉到他有一刻的僵硬和停滞,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祁洛刚刚在家对我说的是:你对朋友比对我要好。 我连忙故作轻松地一笑,愈加抱紧了他的胳膊,道:“天冷,取暖。” 他倒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拽样子,只是不经意间,又默默向我靠近了些。 到达宠物店门口,一个个子不高的姑娘正准备从里面把卷闸门拉上,卷闸门很重,衬着她娇小的身影,显得十分吃力。 奇怪了,这么早就关门?我喊了一声,道:“哎,美女等会,我们来接儿子。” 姑娘的动作稍有停顿,充耳不闻地继续拉门。祁洛眼神比我锐利很多,他神色微微一变,抢先一步上前,把闸门往上一抬,惊人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眼前。 满地斑驳的血腥,铺满了宠物店内米色瓷砖。 “要是没把英俊的爱犬好好地接回来,他明天要炸毛。”出门前我随口的一句话,再次浮现在耳边。出什么事了,兜兜没事吧?该不会被我这乌鸦嘴一语成谶了? 宠物店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见店门又开了,柳眉一拧,刚准备发怒,眼见进来两个陌生人,那恼怒的表情顷刻间拧转成了笑容,道:“这么晚了,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脚边瘫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大概品种是雪纳瑞,毛色不算太光亮。见有人走近,雪纳瑞用哀伤的黑眼睛看着我们,发出很轻的“呜呜”声,浑身血迹斑斑,下巴搁在一小滩血泊中,眼见着就快喘不上气了。 还好,不是兜兜。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来接我们家狗,就一只比熊,这么大。”我比划了一下。 英俊来给兜兜美容的时候,我偶尔也跟着一起,老板大概对我有些印象,这次池峻也提前打过招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矮个姑娘把兜兜领出来。 我跟着往里间走了几步,忍不住环视了一圈,空气中的血味还未散去,一只两眼浑浊的哈士奇被关在门口的笼子里,十分凶悍好斗的样子,下颚的白毛都被血染红了。 从姑娘手里接了兜兜,这家伙大概都被吓傻了,见了我也不滋口水,十分顺从地趴在我的臂弯中。 “请问,那边那只小狗,是被咬伤的吗?”我询问道。 “就是被你旁边这只哈士奇咬的。”姑娘刚回了我一句,老板娘恶狠狠的眼神便投了过来。 我又往里间的水池走了一步,装作要姑娘给兜兜理毛的样子,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我看那只小狗流了很多血。” 姑娘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看了一眼,放低声音道:“这么重的伤,治起来很费劲的。这只狗不是顾客寄放在店里的,我们已经养了很久了,可能……可能老板会处理掉吧。” 处理?意思是把这只小狗拿回去做狗rou火锅吗?“扔掉?杀掉?” 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