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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乔叶,看到他深邃的眼窝下一片青黑。她皱着眉质问他:“乔叶,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 “叫我来的也是你,现在做到一半停的也是你,你是不是不行?!”唐枫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唇冷冷地抿起来,冰冷地看着乔叶。 这叫什么事!她唐枫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男人能从她身上轻易下来。她纵横风月场次数多了,自然明白怎么样可以挑起男人的情欲,可是乔叶竟然已经勃起,还不愿意碰她,这是为什么? 乔叶低声地喃喃,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对不起……我可能……是个gay……” 唐枫一时间也被这个没有料到的回答震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稍微涉及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乔家小少爷,是多喜欢向女人堆里凑,也知道他出手阔绰,甚至曾为一个小情人买下过一架直升机。 可是,他怎么会变成同性恋的? 唐枫也并非是爱纠缠的女人,她狠狠地瞪了乔叶一眼,便下床穿上长及脚踝的毛呢大衣。她边系着腰带便冷冷地道:“乔叶,我也算是有点身份,你既然把我叫到这里来了,那我就算是付过账了。下个月张导要拍的电影开始选女一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乔叶胡乱点点头,将头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走吧。” 唐枫踩着高高的细跟,对着镜子擦了擦唇边刚刚蹭花的唇膏印,带上了帽子和口罩,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叶听到她离去的声响,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难耐地用手对着自己那根直挺炙热的东西上下撸动,闭着眼,眼前全是乔涵的模样。 原来,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已经在岁月点滴间,悄悄地印在心上。 他脑子里混乱一片,一会儿是乔涵在他每次犯错后,对他露出的那一点安抚又无奈的笑容,一会儿又是醉酒时那张白皙舒展的背被他弄得上下摇摆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那纤细又柔韧的腰肢。乔叶低吼着,激烈的喘息间,一摊液体落在了手心里,腿间的被子上。 乔叶怔怔地看着那摊液体,有些颓然地靠在床头。掌心的湿润似乎也在无声的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对哥哥的那份依赖,那份亲近变成了类似喜欢的感情?亲情发酵成为爱情,而那场车祸也可能仅仅是个诱因。 他记得的,他都记得。 在失去邵钟灵的时候,是谁陪他在机场站了一夜,是谁陪在他身边陪他喝酒,等他喝的酩酊大醉,将他半扶半托地带回家。在他每一次的任性后,是谁为他一次又一次地收拾烂摊子,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那是一个他一回头,就能找到的人。 乔涵愿意做他的后盾,也甘愿做他的退路。 这些年来,他过得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的,总是怀着恨意对乔家,对奶奶。可是论起来,乔叶其实真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恨得到底是什么……对于邵钟灵的爱意年复一年地被消磨,那个他曾真心实意爱过的女孩已经在时光的流逝中被他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修长又挺拔的身影。 人总是软弱的,有时候轰轰烈烈的爱恋,远不如日日陪伴能够打动人。 乔涵是待他真的很好。他养的那些小情人,大多看中了他家里的钱或势,在床上任他折腾,恨不得将他紧紧捆住,可是这么些年来,真心待他的,却只有一个乔涵。 乔叶闭上眼,睫毛却止不住地颤。 也许他也早就对乔涵抱了些朦胧的心思,只是他对喜欢这个界限定义的十分模糊,加之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是那类人,便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糊涂过活。 现在回头想想,这些年对邵钟灵的感情,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深,大多都是得不到而产生的执念罢了。 犯了过错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要再错过。 乔叶用力搓了搓脸,去简单地冲了凉,在床的另一侧睡下了。 这么晚,他怕回去再扰人清梦。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本该消逝在深夜的事,竟然会被抖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第11章 乔涵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无论前一晚睡得有多晚,第二天也会七点钟起床。平时喜欢在别墅旁的小公园慢跑半个小时,七点半回到家,洗澡后八点准时上班。他生活集齐有规律,就算是来到医院也并没有丝毫懈怠——不过他大病初愈,所以一般是下楼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慢走半个小时。 他醒来的时候,晨光微熹,几缕光线正挣扎着从云雾缝隙间透进窗子,撒在被子上,斑驳破碎。 乔涵揉揉眉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另外一张床,果然,床上的被子还保留着主人走的时候的模样,上面的褶皱都没有动过分毫。 果然,他昨夜没有回来。 乔涵低声笑了一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空气将肺撑得微鼓。 他望着天花板,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似乎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切…… 这种感觉并不好。 他知道乔叶素来是闲不住的性子,他爱玩,声色犬马对于他来说可能是生活唯一的乐趣。外人眼里,乔叶虽然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却空有一副躯壳,是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乔涵有时候也恨自己为什么对这样一个人上心……如果他不对乔叶怀揣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做到真的无欲则刚,无坚不摧了。 乔叶是他的软肋,是他一碰就会痛的伤,也是他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乔涵看着快两个月没有晨跑了,这间私立医院高层VIP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并没有那么大,有时候还会燃点香薰,所以还算是比较舒服的。他注意到每天早上花园里都会有个年轻的男人推着一个戴着大大的口罩的女人,在花园里遛弯。奇怪的是,几乎不见女人和男人交谈,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个男人也是奇怪,一个人竟然可以滔滔不绝地对着毫无回应的空气一直讲话,声音又缓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女人不太美,没有头发,面如枯槁。 遇见的次数多了,乔涵也就慢慢知道了一些他们的事情。男人和女人是一对夫妻,但是女人因为咽喉癌渐渐的失声了,癌细胞扩散,隔段时间就要化疗,化疗的副作用大的很。况且就算是之前家里有几百万的积蓄,也经不住这样恶劣的病情,现下家产已花的是七七八八了。 但男人却十分乐观,他一边推着妻子,一边满是爱意地看着她:“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这或许就是爱情的模样。 乔涵眼里都是掩不住的羡慕。 乔涵点点头,向他们道别,上楼还没来得及去冲凉,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