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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旁人面前失了态。 “顾兄……”王常林感到不妙,可还不等他把人唤回神来,顾叔同便拔下簪子,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王常林拦之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 “这是……”众人跟王常林一样摸不着头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他们可都是各门各派的长辈,没必要看王常林脸色行事,于是方才还是主角的王常林被抛置一旁,气得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意。 王敬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公事公办道:“顾修想必又有事要忙,拜师之事暂且搁下。时候不早,今日的比试恐怕很快便会有结果,还请诸位继续耐心等待。”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塔外,这看似解了王常林的围,可王常林心中捏死王敬的心都有了。还有那顾叔同,竟敢一句解释都不说就把他撂在这里,真当他王常林好忽悠吗! 对此,陈无咎从头到尾作壁上观,不置一言。 露台上,王子谦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王常林宣布顾叔同收他为徒的消息,恨不得亲自冲进塔里去问,那厢王子安却完整承受了十八道天雷,衣衫破烂、形容狼狈地回到了露台上。 王子谦咬咬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迎上去关切地问他身体如何。王子安对他摇摇头,恰在此时,一念大师、徐梦吟、钟吾等人相继施展法诀,一时间,四方天地处处皆是电闪雷鸣,如一个巨大的雷阵将湖心比舞台包围。 小玉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眸中异彩纷呈,他不由拉了拉陈伯衍的衣袖,道:“大师兄你怎么还不去啊?” 陈伯衍低头,“不急,小玉儿。大师兄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吗?” 小玉儿点点头,“好的。” “我问你,你师父收你为徒的时候,可曾问你什么特别的问题?”陈伯衍轻声问。 小玉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有啊,师父问我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陈伯衍道:“就这么简单?” 小玉儿点点头,陈伯衍便再问:“那你知道你师父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串草珠子是从哪儿来的吗?” “草珠子?”小玉儿愣怔,片刻后才想起来,“啊,是那串珠子啊,师父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说着说着,小玉儿不好意思起来,踮着脚凑在陈伯衍耳边说:“是定情信物呢!” 恍然间,陈伯衍又想起了他当初跪在小楼外时,孟七七问他的问题——“你认得这串珠子吗?” 如果,如果这串珠子与陈伯衍毫无关系,那孟七七为何要这么问? 既然他这样问了,那是不是代表…… 熹微的光破开混沌,陈伯衍仿佛一下子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并为此心神震荡,久久无法平静。 陈伯衍怔住了,生平第一次,在人来人往之处呆立着。他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或者说,他把看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当成了孟七七。 然而无论他如何细想,关于他和孟七七可能存在的从前,他仍是毫无印象。可是毫无印象本身,就说明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如果那串珠子真与他有关,他为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他不记得,那陈无咎呢?陈伯衍凝眸,视线倏然落在塔内。 陈无咎不期然撞上陈伯衍的视线,眉头微蹙。这个冷情的侄子,愈看,愈觉得城府极深。若他当初死在外面便罢了,何必回来呢? 想起当年之事,陈无咎双眼眯起。他恍惚间记起来,那时还有个少年与陈伯衍在一起,那是谁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贵在机智。 ☆、银蛇舞 陈伯衍是最后一个使出风雷诀的人, 当然, 他并非刻意拖到最后出风头,只因满脑子孟七七, 走了神。待他回过神来时, 大家都结束了。 小玉儿以及露台上的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陈伯衍不发一言,略一颔首便飞身掠至湖面, 无妄剑出, 风雷俱来。 “一、二、三、四……”徒有穷趴在栏杆边激动地数着天雷,其余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伯衍, 心中充满紧张和期待, 或是暗地里较着劲, 想要与陈伯衍一较高下。 昏沉的天地间,偶有几道天光乍现。雷云随风游弋着,狂风以无妄剑为中心骤起的刹那,雷电如期而至。 霎时间, 银蛇飞舞。 陈伯衍抬头看着银蛇, 湖心比武场的人抬头看着他。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神色也没有分毫变化,只是看天雷直直地来,又轰隆隆地去,如此反复,身影立于虚空,坚如磐石。 那场面谈不上有多震撼, 沈青崖引雷时亦身姿飘逸,别有风采。但看着看着,众人交谈的声音便不禁小了下来,只有徒有穷的数数声还回荡在露台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中都生出一种“纵天雷如何厉害,都不能撼动陈伯衍分毫”之感。而众所周知,陈伯衍乃天生剑体,天雷淬体对他来说是完全无用的,所以他舍去了这个步骤,引雷的速度就特别快。 可是他对这个速度好似仍不满意,而天雷完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于是他挥动无妄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次引来数道天雷,而后在它们近身之时,提剑斩去! 雷电可以被斩断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陈伯衍却这样做了,剑气与雷电交击,原本还算平和的雷云刹那间翻滚起来,似被触怒一般,雷光倾泻而下,几乎将陈伯衍整个人淹没。 “大师兄!”徒有穷与小玉儿大声喊着,紧张极了。 眼尖的人却已发现了乌云的快速消散,天光,在那惊人的雷光倾泻之后终于逼退了阴霾,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四方扩散。 天放晴了,倾泻而下的雷电在白昼之下渐渐隐去了身形,而后消失无踪,露出了其中的陈伯衍。 整个露台上,鸦雀无声。 钟吾和张大了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徐梦吟眸中异彩连连,沈青崖却无奈地笑着,忍不住忆起了往昔。那时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鲜衣怒马尽显风流的时候。陈伯衍是个低调沉潜的人,可偏偏每次孟七七铆足了劲大展身手的时候,最大的风头都是陈伯衍的。 沈青崖时常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孟七七和陈伯衍杠。 陈伯衍说他不是故意的,孟七七回他一句,“呵。”两人有时会打起来,大多数都是孟七七单方面挑事,美名其曰切磋武艺,可最后十之八九都是孟七七被陈伯衍压在地上。 你问他服不服? 定是不服的。 你问沈青崖看得烦不烦,真的很烦。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