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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二老听到是官老爷们,一个连着一个瞪大眼睛,接着齐声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官老爷们,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老爷,请老爷恕罪。” 毕安常很享受这种尊敬,更愿意看到刁民跪在地上求饶的贫贱样子。他心情瞬间愉快,收了刀,问道,“马长河在不在家?” 马家二老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嘀咕,这小儿是犯了啥罪? 马大爷跪着向前移了一步,说道,“不知道官老爷们找我家小儿是有啥事?他是不是犯了啥罪?” 刚刚湮灭的怒气,再被马大爷这一声询问又重新挑起来,毕安常觉得这个老头对他们一点都不尊重,他们官府办事,哪是这群刁民能问得缘由。 他重新拔出刀,指挥周成组及其他两个衙役,“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周成组作为被羞辱抢劫的当事人之一,一马当先就冲进屋里。 杂乱的正屋里,缭绕着熏人的味道。这味道掺和着酒气和rou气,还有臭不可闻的脚气,让人闻了只想呕吐。 正屋里没见到人,三人兵分两路,各自查探两边的厢房。两个捕快查探左边的厢房,周成组查探右边的厢房。 他的运气很好,果然在厢房里发现呼呼大睡的马长河。只见他半身躺在炕上,半身搭在地上,一条被废掉的胳膊松垮垮的耷拉在床边,像是失去生命力的野草,就那么随意挂着。 好的胳膊和残缺的胳膊,看起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周成组看到那条被废的胳膊,觉得似曾相识,那个打劫的山贼,好像左臂也不能动。 难道他就是马长河? 就是那个抢劫的山贼? 他用脚踢了踢马长河,将他从沉睡中弄醒,“哎,醒醒。官府查案,你赶紧醒醒。” 马长河喝的太多,所以睡的很实,几下脚踹都没叫醒他。 当然,周成组那几下脚踹的力气并不算大。 为了弄醒马长河,他一手提着马长河的衣领,右手左右开弓,响亮干脆的四个耳光在屋内响起,惊动在做厢房查问的两个捕快。 ☆、第36章 求饶 同时惊动的还有熟睡中的马长河,被打的晕头转向,眯着醉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好几个虚影重叠,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还沉浸在醉酒中不能自拔,只当是还在喝酒,眼前的是喝酒的朋友。将手弯成杯状,对着空中虚敬一下,喊道,“来,干了这杯,干。” 两个赶过来的衙役,对于马长河的状态,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他们经常办案捉拿嫌犯,比这更糟糕的都见过。 其中一个捕快说道,“小周,左厢房的都盘问过来,没有叫马长河的,大概就是他了。”说着,指了指眼前还醉意未醒的人。 “带走。”周成组差不多也能确定,这就是马成河,而且与那日抢劫的嫌犯有着共同的断臂特征。 两个捕快应声,一前一后上去,直接架起马长河,准备拖到歪脖树下向祁师爷交差。 马长河醉醺醺的刚刚起身,身上衣衫不整,胸襟大开,再被衙役们拖出屋外之后,还未站稳,便从身上掉下来一个荷包。 眼尖的周成组立刻捡起来一看,这分明就是祁师爷的银袋。 别说周成组认识,就连毕安常和那两个捕快也都认识,那是祁师爷的银袋,上面所绣团图案出自支金庄绣娘之手。 周成组将银袋交给毕安常,“毕捕头,你瞧瞧,这是不是师爷的银袋?” 毕安常不做声,收起银袋,随即一声令下,“将嫌犯马成河带走。” 好好的儿子,在家睡了一觉,就成了嫌犯,要被官府的官老爷们带走,这是马家二老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们双双拦住押解马长河的衙役,哭惨求饶。 马大婶说道,“官老爷们,我家小儿犯了啥罪,你们要抓走他。我们年纪大了,就指着小儿防老,你们可不能抓走他,不然我们老两口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毕安常蔑视的看了一眼,嗤笑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活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把两个老东西拉开,把人带走,交给师爷。” 情急之下,马大爷噗通一声直接跪下,“求官老爷们高抬贵手,饶我家小儿一命。你们要杀要剐,就冲着老汉我来,我来替我家小儿受罪。” 毕安常也不顾惜老人的身体,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将马大爷踹的直往后仰去,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他冷冷的说道,“你个老东西,别挡着老子的道。我告诉你们,你家儿子犯的罪大了,是你这个半截埋土的人能抵的了的?今天要是破你的例了,以后再有死刑犯,直接找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的顶一顶,那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世上固然有王法,那也不过是掌权阶级对无权阶级一种掌控的方式。 以律法控制平民,以律法安抚平民。 所谓的公道正义,也是在不损坏自身利益下做出的让步。 要说王法,作为师爷的祁成顺是没有资格支使这些衙役和捕快,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因为他除了有一个县府师爷的身份,还有一个隐藏,但是众多衙役和捕快们都心知肚明的身份,那就是县府周志成的外家老丈人。 既是外家,自然就不是原配。 县令周志成靠娘家势力起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惧内县官。可同时,他又不安于此,与师爷祁成顺狼狈为jian,背地里借着师爷的名义,私逛花丛之地,豢养优女支。 作为知情人的师爷祁成顺,帮着在县令夫人面前帮忙兜着,四处周旋。 但总有东窗事发的时候,每次都会被县令夫人大闹一场,然后把优女支发卖掉,弄的县令大人很是没有面子,不止一次跟他大倒苦水。 为了解决帮县令大人解忧,又为了巩固自己在县府的地位,祁成顺很爽快的把未出嫁的女儿贡献出来,让她服侍县令周志成。 同龄的莫逆之交就变成了翁婿关系。 有了周县令的默许,祁师爷的行为也日渐乖张,多有越权之举。 此时的马长河被两个捕快一路拖行,已经清醒大半。同时和他一起喝酒的其他几人也都没有幸免,一并给拖到歪脖树下,不放心的马家二老也一路跟着,见了祁师爷就齐声跪下,望着给儿子求个原谅。 眼看着,自家老爹老娘都跪下了,在场的马家三个兄弟也不能幸免,纷纷出列,陪着爹娘跪着。 可就这么跪着,说求饶吧,也不知道这马七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要饶什么。 站在后列的村民们也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互相交换自己的高见。 有的猜测是不是马长河经常sao扰寡妇,曾有寡妇扬言要去县府告他;又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