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十年一品温如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二意,有事陆公子,无事温家女。

    他挠被子,说我后悔了。

    阿衡说,你他妈的说过分手了,我两只耳朵听着呢。

    他蹲墙角,说我后悔了。

    阿衡说,我说了,你敢说分手是假的,我抽死你。

    他挠墙,说我也说了,你抽死我吧,我后悔了。

    阿衡冷笑,言希,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耳朵废了,不定什么时候又得癔症三重人格了,你不是不忍心拖累我吗,你不怕,我还怕我儿子是个聋子呢。

    言希泪汪汪,把头扎被子里,我知道,可是,我……后悔了。大不了,咱不生孩子了成不成。

    阿衡狰狞,你说呢。你不是爱陆流吗,这两年,人人在我耳边放话呢,言希爱的就是陆流,没错儿,温衡你就是个托。

    言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纠结,那是我让人传的,我怕你忘不了我。可是,我偷看过卢莫军跟你喝茶,偷看过云在跟你逛街,我后悔了。

    阿衡额上青筋挂着,你再说一遍。

    言希抱头,说你打死我吧,我后悔了。

    阿衡气得,坐在竹凳上,半天没吭声。

    她握了竹桌上准备的象棋,说,言希你这么活着累不累,整天,黑了白的,没事儿找事儿,折腾自己,折腾别人,随时准备好演戏,你累不累。

    她说,这么着,你跟我下一盘象棋,你要是赢了我,我准你后悔,要是输了,从此滚出我的视线,怎么样。

    言希执红旗,先行,走兵。

    阿衡从小跟着父亲学象棋,从一开始的稳输到最后的稳赢,大概是十年的时光,七年前,她曾经和言老在榕树下下过一局,四十个回合,直取对方的帅,一着将死。

    别的不敢说,可在象棋上,她下的功夫不算少。

    她不动声色,走了将。

    又下了二十个回合,言希头上开始冒汗。他的卒,被吃了五分之四,炮,废了一双,相全无,战况凄惨。

    他手指白皙,握着车,神经紧绷。

    刚直退一步,阿衡淡淡开口,执子,说“吃”。

    吃。

    吃。

    吃。

    到最后,只剩下孤帅孤马。

    半壁江山,土崩瓦解,不会再超过两步。

    阿衡看着言希,目光沉静温和。

    他不说话,喉头有些难受,手指艰涩,难动一步,看着棋盘,纵横捭阖,终于,走到了绝境。

    黑发被汗水湿透,他失去了他的阿衡。

    永远。

    阿衡看他一眼,却笑了,忽然伸手,浴衣宽大的袖子拂过棋盘,兵戈鏖战,一切尽毁。

    她说,我认输。

    她说,我准许你后悔,这么一次。

    却绝没有下一次。

    chapter99

    99

    你爱我吗,除了陆流,除了言家。

    ……爱。

    —————题记

    这个世界,总有这么一类人,钻进一个洞,死活走不出来。

    她想,我爱你什么呢。

    年轻貌美?可我今年也只有二十三岁。

    聪明无敌?温衡你从小学时就没考过全校第四。

    家世惊人?你去问问北温家是个什么家世,如果少了陆家时时窥探。

    一见钟情?是了,这个……我专属,你没有。

    她拂掉棋盘上的棋子,微笑着说,我认输。

    让他尝尝被握在掌心摆布的地步,可是,终究,认输,因为,不过,爱着他。

    她说,言希,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再好好考虑,要不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

    对,一辈子。

    那天晚上,他们喝了许多酒。

    凉风吹过,她说,你是喜欢我的吧,言希。

    那个美貌倾城的男子却低头浅笑,你说呢。

    她喝得醉态酩酊,轻轻抱着他,说,言希,你说一句话,你说,你喜欢温衡,除了陆流,除了言家。不然,我走不下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他抱着脚步虚浮的她,说,我喜欢温衡。

    她却像个孩子,放声哭泣。言希,言希,你如果撒谎,罚你下辈子做猪八戒,遇不见高秀兰。

    他抱着她,置于胸口,起起伏伏,说好,罚我遇不见高阿衡。

    她说,言希,别人的爱情会不会也是这样难受,抓住雨抓住阴天就想哭。

    言希的眼睛黑得发亮,却轻轻闭上,攥进了拳,说是的,大家都一样。

    阿衡说,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是我总看不懂,我站在你面前,如果你看过我的眼睛,怎么能昧心说我不爱你;我们如果相爱,你又有什么理由忍心不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能装作丝毫没有把我放在心间,又怎么不敢狠下心肠和我提起陆流。

    她那么委屈,说,别人总是告诉我,温衡是言家内定的孙媳妇,生下来就是,那么,你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么一秒钟,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想起这么个小媳妇,即使你从未与她相识,即使你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头脑昏昏沉沉,伏在他的腿上,轻轻开口。

    言希抚着她的发,眉眼温柔得无法言喻,却再没有开口。

    他无奈,笑,嗳,你就当我从没有想过。

    有过无数次初恋的言希,怎么会想起那么一个被祖父耳提面命念着的小媳妇。

    他从八岁时,知道自己有一个亲meimei起,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小妻子,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然后,他专门学了那些拗口的话。

    她说,你告诉我,言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爱陆流,有多爱,爱到可以为了他不做言家太子么。

    他的指节细长,却不动声色握紧,说除了亲情和友情外,这个世界,还有第三种感情,比爷爷更容易亲近,比达夷思莞更容易习惯。

    她点头,脸色潮红,伏在他膝上,望着远方,说我知道,爱情是吗,比阿衡更容易接受的爱情。

    言希淡淡微笑,如果你只能想到这种地步……

    她却伴着明月,净雪,竹鸣,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抚着她的发,干净的袖角攒去她眼角的湿润,只是无奈,你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呢。

    似乎,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那么遥远的,到达言希的距离。

    永远,永远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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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两夜游结束,回到学校的时候,言希牵着阿衡的手,却意外看到公寓楼下,熟悉的跑车。

    是陆流的雪弗兰。

    言希沉默,敲了敲车窗。

    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