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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大长公主现在不常出门交往,府里后宅的事交给了蔺瓀,自己则带带孙子安享天伦之乐。 寿山大长公主将桌上碟子里放着的已经剥好的贡橘移到蔺瓀面前示意她吃,蔺瓀摇了摇头,道:“贵妃娘娘有赏赐给您的,我等一下让丫鬟送到您的院子来。” 寿山大长公主问道:“是独独只有我有,还是家里每人都有?” 蔺瓀看着寿山大长公主,道:“不单单是给您的,侯爷、我、几个孩子都有,连萍儿都有。” 蔺瓀嘴里的萍儿本是老宁远侯部下的女儿,那部下十几年前为救老侯爷而死,寿山大长公主和老宁远侯便将其女儿收养在了膝下,赐姓萧,认作义女抚育长大。 寿山大长公主听着皱了皱眉头。 若只是独独给了她,尚可说贵妃娘娘是尊敬她这个长公主,但是给萧家每一个人都赏赐了一份,那意思就不一样了,那便是贵妃在示好宁远侯府,至少可以说是有意亲近宁远侯府。 寿山大长公主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蔺瓀在寿山大长公主的院子又坐了一会,便跟寿山大长公主告辞,道:“……琛儿我带回去,省得他这淘气性儿扰了娘的清静。” 寿山大长公主还未说话,萧琛听到母亲说起自己,已经跑了过来扑到了寿山大长公主的怀里,手里不肯放的抱着那个小皮球,奶声奶气的仰头看着祖母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祖母这里,我要和祖母住。”一边眼睛轱辘轱辘的转,像个小猴子似的。 寿山大长公主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抱着小孙子“乖孙乖孙”的叫,一边笑道:“琛儿还是跟祖母最亲,祖母的小心肝宝贝。” 蔺瓀故意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又想在祖母这里淘气了,小心你爹爹回来打你。” 宁远侯管孩子管得严,萧琛有些怕这个不苟言笑的爹爹,所以平常见到宁远侯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知道爹爹晚上肯定回内院,便想赖在祖母这里不肯走。 寿山大长公主笑着道:“罢了,让他留在我这里吧。他老子那不苟言笑的性子,连外头的管事见了都怕,何况琛儿这么小的孩子。” 蔺瓀道:“娘,这孩子还生着病,我是怕他晚上不舒服闹起来打扰了您睡觉。” 寿山大长公主道:“无碍,院里还有这么多的丫鬟伺候着呢。” 蔺瓀没有再说什么,道:“那就麻烦娘了。” 第一百章 萧长垣(入V第三更) 蔺瓀从寿山大长公主出来之后,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将宫中贵妃的一应赏赐都一一翻出来看了看,然后才吩咐丫鬟将这赏赐送到各人的院子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贵妃的这些赏赐倒并不是特别贵重和显眼,但看里面的东西却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比如说赏给萧琛的一件红肚兜,针线并不精细。但正因为并不精细,才不可能是尚功局做出来的,而很可能是贵妃自己亲自动手做的······让人想不记住她的心意都难。 等宁远侯萧长垣晚上回来,蔺瓀将这些事情跟他说了。 说完走到罗汉床边上坐着,看着大咧咧躺在床上的丈夫,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夫君外头的事情,也不知道夫君心里头对萧家是什么打算,所以不知道我今日进宫觐见贵妃,又带了贵妃娘娘这一堆赏赐出来,会不会给夫君惹来麻烦。” 她是怕萧家想走的是明哲保身避开朝堂风波的道路,她去见了贵妃让人误会她跟贵妃亲近,卷进朝堂的这趟浑水里。 萧长垣拿着蔺瓀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放在手上玩着,目光柔柔的,道:“没什么妨碍,不用担心。你以后甚至不妨跟贵妃娘娘走的近一些。” 蔺瓀向来不多过问萧长垣外头的事,她认为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若他觉得需要让她的知道的事情定会告诉她的,他要是不愿意说那也定然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没有问萧长垣为什么,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蔺瓀叹了一口气,又道:“也不知道贵妃突然对我示好究竟是什么意思,且亲近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萧长垣淡笑了笑,但脸上却带着对妻子的温柔,道:“不过是后宫女人的一些小把戏,贵妃出身赵国公府,但赵国公府这两代都无人才能立足朝堂,赵国公与赵国公夫人感情又不和。她一个后宫的女人,没有外面的势力依仗始终难以立足,所以示好萧家想要结成同盟罢了。” 萧长垣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或许是皇上通过贵妃对他招出橄榄枝,让他不要再虎踞在家,该出来为他效力了。 蔺瓀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贵妃娘娘倒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跟我亲近一样。” 萧长垣拉了她抱在怀里,脸上宠溺温柔。人都说宁远侯萧长垣冷漠自持不苟言笑,他在的地方连气氛都冷上三分,但谁能想到他对着妻子时,却是这般的温柔娇宠。 萧长垣道:“好了,不必多想。只要贵妃不是想害你,就不必担心。” 蔺瓀听着点了点头。 萧长垣又弯了弯嘴角道:“贵妃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姜太妃的母亲曾对不起你和岳母,你如今却以德报怨,称得上一句人品高洁善良宽厚。” 可不正是因为这样的她,才会让他如此喜欢。 蔺瓀轻轻的在丈夫背上锤了一下,嗔道:“你倒是也跟别人学会了油腔滑调。” 萧长垣柔声含笑道:“难道为夫和贵妃说得不对?” 蔺瓀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以德报怨,我只是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连下一辈罢了。何况阿钰那孩子,自小过得的确是心酸得让人怜惜。她不像姜婠,对我从来没有坏心。小时候我给她递过一块手帕,她会对我面露感激,也曾偷偷的喊过我jiejie,偷偷牵过我的手。长垣,她其实是个心地很好的孩子。” “今日我从宫里出来巧遇朱泓,朱泓跟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觉得挺对。” 萧长垣卷着她的头发玩,随意的问道:“什么话?” 蔺瓀想起了朱泓说的那番话,他说:“阿钰没有夫人的运气,能有一个自尊自爱的母亲,也没有夫人的福气,能有幸遇上一个良人得以长相厮守恩爱不疑,但是阿钰唯一交到的好运便是有夫人这样一个jiejie。阿钰以前从来不说,但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