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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硬生生的给憋回去。 穆桓止封好包装,问出了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不知叔叔这茶从何而来?”见王二麻面有豫色,又道:“晚辈问这茶的出处,只是想以后没了叔叔赠的“春醉”,我也能去别的地方寻来,而不是又让叔叔忍痛割爱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出纰漏来。王二麻便也放下心来,道:“这茶是我家中一位亲戚所赠。” 穆桓止听他这么说,便止住了话头,话里有谎,便是无需再问。 “哦,是这样啊,那就算了。看来叔叔赠的茶我可得省着点喝了,毕竟没了就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找叔叔讨。”穆桓止假模假样的表达了一下遗憾之情。 王二麻心想: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但嘴上还是意思意思客气了一下,“小公子爱喝我这茶是我的福气。” 穆桓止却是懒得同他客气,直点头道:“的确是叔叔您的福气。” ……王二麻觉得自己今天得减寿十年。 作为集财镇只此一家的第一大户,又是说了留客吃饭的这种客套话的集财镇土豪,王二麻家招的厨子,不得不说,不捧不踩,其水平直逼穆桓止心中的三线标准。一线标准自然是他家御膳房的御厨,这二线标准自然是给了未然,第三线,就落到了王二麻家。 穆桓止觉得,雾宿山真是个人杰地灵风水极盛的好地方。山上风水养美人俊公子,山下风水养手巧大厨师,各司其职,不能太棒! 王二麻在开饭前同顾念景三人举杯客气了一句,“三位客人别同在下客气,这菜分量做的足,不怕不够吃,就怕吃不够。”他心存侥幸地想:看这三位面相也是斯文人,不至于吃个饭,还活像饿死鬼投胎,我就客套客套一句,你们千万跟我客气一点。 然而事实证明,他那份侥幸的心思真是很天真。这三位,除了拂诺因为自身原因吃的少以外,另外两个,面相上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斯文了,但遇上一桌子的佳肴,其吃相就可以说是非常之不斯文了。 穆桓止较之顾念景的吃相还要好上一些,毕竟前十年在宫里学的规矩受的教养摆在那里,也不能太过放飞自我。然而饶是这种没有太过放飞自我的吃法,也还是让王二麻狠狠的惊了一把。 如果不是穆桓止略胖的体型如客观事实一样摆在这里,那么王二麻绝对会认为顾念景有虐童倾向———以至于这孩子从来没吃过一顿好饭。不然这活像这么些年都没吃过饭的豪迈吃相是如何来的?只是关乎顾念景是否有虐童的这个想法随着穆桓止的体型破灭,王二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把它归功于自家厨子厨艺太棒。思极此,王二麻铁公鸡地想:看来下次顾念景和这小破孩儿上府拜访的时候得让一个连菜都炒不熟的半吊子厨子来做饭,不然白送他们茶就算了,还得搭上一桌的美味佳肴,实在不值! 王二麻瞧着穆桓止已经两大碗饭见底还大有再来一碗的趋势,揩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干笑道:“小公子挺会吃饭哈……” 穆桓止微微叹了口气,捧着碗道:“唉,这也算是我众多优点里的一个了。” 王二麻:“……” 一顿饭总算是在王二麻暗搓搓翻了无数个白眼,心底骂了无数遍的脏话之后结束。穆桓止吃的太撑,摊在椅子上休息。顾念景同王二麻说了些话,话里话外都在敲打王二麻不要再做欺男霸女的事,不然有他好看。王二麻一边哂笑一边解释,“顾善人,瞧您这话说的,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那档子事啊。” 顾念景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看着他。王二麻心里有鬼又怂的要死,不太敢看他眼睛,就把两眼珠子戳地上,嗫嚅道:“顾善人的话我记下了。” 顾念景懒懒地“嗯”了一声,走到穆桓止跟前把他抱起来,说:“二狗,回家了。” 王二麻赶紧起身相送,生怕他们又起留下来午憩的心思,顾念景敷衍地道了句告辞就抱着吃撑的穆桓止走了。拂诺跟在后面,顺便带走了“春醉”。走出没几步,就感觉背后黏着一道视线,拂诺微微侧头,就瞥见王二麻站在汀芷堂里,日头斜照,隐去他一半不大好看的面容,剩下半张脸暴露在阳光里,依然难看。拂诺收回视线,快走几步追上了顾念景。 出了王二麻府邸,拂诺从顾念景手里接过昏昏欲睡的穆桓止,见顾念景眉头蹙起,问道:“怎么了?” 顾念景摇头,眉头依然皱着。他刚才在王二麻那里好像闻到了一股相识的味道。按理说,他的嗅觉早在十几年前就是被毁的差不多了的,不该啊……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你刚才在王二麻那里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顾念景问。 拂诺脱口道:“饭香。” “……”顾念景扶额,“不是,好吧,除了饭香,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吗?” 拂诺摇头,“没有。”又问:“你闻到了什么香味吗?” 顾念景捏了捏眉心,道:“不确定,只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拂诺 “哦”了一声,既然想不起来那再问也是徒劳,于是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香。” 顾念景 “嗯”了一声,和拂诺并肩往客栈走。走了一阵,拂诺想起要问的话了,“你和那王二麻很熟?” 顾念景摇头,“不熟,只是他每年都会给黑风寨送东西,一来二去,知道名字了而已。” 拂诺道:“这人不像是个好人。” 顾念景赞同道:“是不算个好人,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过。所以刚才我已经敲打他一番了,希望他能长点记□□。” 拂诺笑了笑,起了揶揄的心思,“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顾念景也笑,桃花眼微弯,斜睨着拂诺,“那只能说明你不识我。” 怀中的穆桓止砸吧嘴巴动了动,拂诺轻拍他后背,拿宽袖给他挡住寒风,也没了继续揶揄顾念景的心思。 顾念景道:“你这真像养了个儿子。” 拂诺笑道:“可不就是当儿子在养。” 顶着一路寒风回了客栈,拂诺把穆桓止轻放到床上,给他掖好被角,自己坐在床头守着他。穆桓止睡觉一向不大老实,不消一歇茶的功夫就得踢一次被子,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得从床头滚到床尾。 拂诺觉得好笑,一个自小就受皇家规矩讲究一言一行得合礼制的皇子,睡相怎会如此清奇,简直就是独开在皇室的一朵奇葩。正这么想,就见奇葩翻了个身,滚去床里头继续睡了,一条腿大咧咧横到外面卷着被子,也不怕着凉。 拂诺任劳任怨尽职地扮好假师傅真他爹的角色,把卷在穆桓止腿下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