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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颔首示意了下,转身出去了。 戚年内心刚膨胀起来的小风车,顿时呼啦啦一下,全部漏气了。 还、还没说上三句啊…… 纪言信这一趟出去是结账。 等回来时,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纪言信送沈教授回去,邵醉有人来接,李越和刘夏更不用说了,酒店离学校这么近,走一段路就到。 剩下戚年,下午要回家一趟,在酒店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纪言信开车载着沈教授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出来,刚汇入车流,就遇上了十字路口的红灯。 沈教授用镜布擦着眼镜,高度近视,让他一摘下眼镜就有些视物困难。 纪言信看了一会,替他把镜布收回眼镜盒里:“今年验光去过了吗?” “还没有。”沈教授把眼镜戴回去:“验光不验光倒是没什么,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度数是稳定了。就是视力越来越差劲……” 话音刚落,他“诶”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那是不是戚年啊?” 纪言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挑眉:“你刚说你视力越来越差劲了?” 沈教授没压住笑,乐了半天:“等会过去问问,顺路的话带人家一程。” 刚好绿灯,纪言信一言不发地松开刹车,慢慢地跟随着前面的车辆。 纪言信从小寡言,无论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沈教授习以为常。到了公交车站台,沈教授降下车窗:“戚同学,你去哪里?” 戚年突然被点名,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奥迪降下车窗,赶紧上前:“沈教授。” 沈教授应了声:“你去哪里,顺路的话让纪老师带你过去。” 戚年犹豫了一会,才回答:“我去沂蒙小区,有点远……” “顺路顺路,赶紧上来吧。” 戚年迟疑地看着纪言信。 纪言信握着方向盘的手虚虚一转,言简意赅:“上来。” …… 继稀里糊涂地同桌吃饭后,戚年又稀里糊涂地搭上了纪言信的车…… 第六章 车里开了空调换风,因为是秋天,温度并不是很低。 戚年坐在后座,斜对面就是纪言信的背影。 她悄悄地瞄了两眼,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热了起来。 纪言信开车的姿势很随意,一只手搭在车窗窗沿,只用右手握着方向盘。并不是正确的姿势,却意外的养眼。 戚年的目光落在他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的纽扣上,再往下,是他骨节分明的手。 在以前,戚年还不知道纪言信的存在时,刘夏几乎每天一刷屏:“戚年,我们教授的手指好看得都能去当手模了,可是他却成了Z大生化院的教授,暴殄天物啊……” “戚年,你想象一下,就你家男主那修长有力,白皙分明的手,捏着试管专心致志观察的样子……血槽是不是瞬间空了?” 还真的是…… 戚年摸了摸耳朵,低下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以后……以后她也能亲眼看到纪言信穿着白大褂,亲自示范做实验的样子了! 车内太过安静。 沈教授才保持沉默片刻,就有些忍不住。他转头看了看目不斜视的纪言信,又回头看了看后座安静的戚年,决定还是和戚年说话解解闷。 沈教授清了清嗓子:“小戚你是哪的人啊?” 戚年呆了呆,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教授嘴里的“小戚”叫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我是Z市本地的,除了大学在外地读的,从小就没离开过Z市。” 沈教授一眯眼,好奇:“刚才听你说是古代文学研一生?” 戚年点头:“是啊。研究生我考回Z大上了。” “之前在哪读大学?” “J省的J大。”戚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本的第一志愿是Z大,我爸爸舍不得我去外地上大学。但高三的时候……” 戚年顿了顿。 车已经上了高架。 她突然的停止,让纪言信分神往后视镜里看了眼。 戚年揉了揉手臂,每次一回忆往昔总觉得心都凉凉的。 她遮掩住眼底的沮丧和低落,继续说道:“高三下学期大家都在努力备考的时候,我迷上了画画,有些荒废了学习,只能去J大了。” 纪言信收回目光,搭在窗沿的手握住方向盘,右手关上了空调。 “有出息。”沈教授“呵呵”笑了两声,安慰:“研究生在Z大读的,也不遗憾。” 戚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重重地点了下头:“嗯,不遗憾!” 下了高架,往主街开了没多久,就是沈教授的家。 车开进小区里,停在单位楼前。 送走了沈教授,纪言信没急着掉头就走,双手虚握住方向盘,回头看她:“坐过来。” 戚年“诶”了一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纪言信顿了几秒,才重复:“坐前面来,我不认识路。” 戚年:“……哦。” 换了座位,戚年就更加拘谨了。 手摆在身前还要纠结摆在膝盖上好呢还是就随意地搭在腿上好…… 就在她第五次不厌其烦地去抚平裙角,一直专注地凝视着前方注意路况的纪言信侧目看来,顺手拿起了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滑屏,解锁,然后递给她。 “打开蓝牙,连接。” 戚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的手都有些抖,她双手捧住,按照他说的在设置里打开蓝牙。 蓝牙连接蓝里只搜索到一个信号。 她点下连接,几秒后,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和车载蓝牙连接成功。 前面红灯,纪言信慢慢停下来,第一次,认真地凝视她。 Z市在湿润的南方,一入秋天气就有些莫测。 虽然不像夏天,一天闷热,隔日必定会下一场雷阵雨解暑。 更多的时候,晴天晴着晴着,就阴天了。 乌云遮天蔽日而来,那金色的阳光,就那么恰好地被云层重重地拢在了身后。 戚年就看着那光线的变化从纪言信的脸上缓缓经过,他那双眼睛渐渐透亮,深邃。好像有什么东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心里。 她别开眼,无法和他对视。 心口像揣了砰砰乱跳的小鹿,一下一下地,让她有些发狂。 “无聊可以听歌。”他的手指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