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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让你这么个老梆子给骗了,早知道你没错,谁给你绑他儿子,谁给你干这掉脑袋的事!屮……你要死自己死,你这不是给我们哥们儿找事嘛!连钱都拿不出来还学人家搞绑架,我呸,咱不管了!” 匪首一口痰吐在了贺栋的高档西服上,把顶在贺华额头的枪口挪开,脑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一双利眼盯住贺华问道:“要是我们现在转帮你,你能出多少钱?” 贺栋恨得直喘粗气,一双眼都瞪成了血红色,眼看又要犯脑梗。贺华好心地把他放到了地板上,脸上的杀气也收敛得干干净净,当真跟个孝顺儿子似的给他揉胸口:“您可别气坏了,气坏了又要去住院了。您的夫人可还在监狱里等着跟您做伴儿呢,您要是进不去,怎么能亲自送她出狱呢?” 贺夫人虽然也是教唆绑架,可是罪名比起连毒品都弄来的贺栋肯定轻多了,将来这老两口也不能在监狱里过一辈子,贺夫人是要先走一步了。 贺华温柔地甩开贺栋的手,单手按着他坐直身子,再把那只沾满鲜血的针头拔‘出来,在鞋底上抹了抹血迹,对绑匪笑道:“大家一起喝过酒,就算是认识了,我也在龙腾干着经理呢,知道道儿上的规矩。大家辛苦,今天不能让你们白干。这么着,我身上还有几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不能比我父亲许给你们的少,密码都是450161,你们去取出来,有多少算多少,就当我跟各位交个朋友。” 痛快! 这才是能来往的人呢! 不像有些人,杀主角这么大的事才给几百万,还抠抠索索地不舍得给。绑匪的头领接过他的钱包扫了一眼,递给几个兄弟去找自动取款机查钱,声音态度立刻热情许多,对待前金主的态度也不像刚才那么在乎了,脚尖在贺栋肩上点了一下,主动要求提供增值服务:“贺总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兄弟能不信你吗?这钱我们不能白拿,要不要兄弟们帮你处理掉这老东西?” 贺华摇头笑了笑:“总是父子一场,吓唬吓唬他也就算了,哪能亲手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呢?呆会儿大哥借我辆车,我把父亲送去疗养院住个几十年吧。” 大哥连连点头:“我们在村里还停着几辆车,都是报废的,不过还能开,等那几个人回来了就让他们替你开车去。” 绑架者和rou票的关系眨眼就颠倒了,厂房里的绑匪们放下刀枪重新开了牌局。贺华照样坐在一旁看牌,贺栋涨红着一张脸躺在他身边,眼睛在阴影响泛起狠戾的光芒,右手悄悄伸向了长风衣下面的裤腰。 贺华没注意到他。 那群在打牌的蠢货更没注意他。 确定了贺华已经全心投入牌局,再不会注意到自己,贺栋就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腰带上,摸到了柔软的皮枪套,然后又最轻的动作打开枪套上的扣子,缓缓抽出枪来,交到了左手上。从这个角度,贺华看不见他手里的枪,只要他能把枪口对准,对准他的后脑海轻轻一扣——那颗头自然也就会无知无觉地,“砰”地一声,炸成碎块。 不管有没有转世重生,就算有那个也不是他了,他不能为了怕下辈子被贺华报复,就忍气吞声地在疗养院叫贺华和他那个渣攻折磨半辈子! 枪口一寸寸抬高,保险拴拉开时那声清脆的“咔哒”声也被打牌时的呼喝和酒瓶墩在地上的声音掩盖住了,时机恰到好处。他瘦削的手指扣住扳机,不怎么灵活的右手也帮忙托住枪身,一点点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似近似远,院里的野狗和乌鸦纷纷惊起,还有模模糊糊的人声从院外传来。房里的绑匪们立刻扔下扑克,掏枪的掏枪、拿刀的拿刀,转身对准了正在看牌的贺华。 他已经不再看牌了,可枪也不是他开的。 在摇摇晃晃的灯光下,众人都能清楚看到,他正把一只修长微瘦的手紧紧压在地上,而那只手里则握着一把银白色的沙漠之鹰。 贺栋被紧紧按在地上,眼里火星迸现,右手却因为疼痛而无力地张开,让那把枪滑了出来。贺华一脚踩住枪身,回头对绑匪们笑道:“别担心,都结束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绑匪们对这作死作活的老爷子都有点没辙了,同情地看了贺华一眼,也就把刀枪该收都收起来,打算接着回去打牌。但外面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乌鸦在房顶上啊啊的叫,叫得别提多渗人,掺杂在这些山村夜晚特有的动静里的似乎还有几道轻轻的脚步声,节奏整齐,一步步踩着落叶和院子里的碎瓦片砖头向他们逼近。 难道是闹鬼了? 一个胆子特别大的绑匪走到门口听了听院里的动静,那细微绵密的脚步声始终不断,比刚出现时更清楚、更沉重,听得他毛骨悚然,用力拉开大门朝门外喊了一声:“什么东西在院儿里作妖,再敢吓唬老子就毙了你!” 话音未落,他就被那东西撞进了屋里,一管黑洞洞的03式从门外伸进来,对准了地上的黑寡夫们。脚步声清晰又整齐地从房门外冲了进来,一排打扮同样是黑漆漆,b格却比绑匪们高出了无数倍的特警冲进门来控制住了局面。吃饭时还在电视机前陪伴受害者家属的邢队长此时打扮得精神利落,满面笑容地走进了厂房里,接过贺华手里的枪,叫人拿下了史上最病弱的绑架犯。 被押进车里时,绑匪们终于脱下了阿拉伯长袍,露出了真容,看上去都很年轻,据说也就是在南城游戏机厅和网吧一带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好容易有机会做笔大买卖,结果买卖还大过头了,直接就把自己大进去了。 而警方这么及时找上门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派出去取钱的三个人太实诚,一晚上跑了十几台自动取款机,惊动了一直在监视贺华帐户的警方,从他们下手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就连刚才厂房里听到的枪声也不是贺栋发出的,而是守门的两个绑匪企图掏枪反抗,被当场击伤了。 贺华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绑匪们,不忍心地安慰道:“这都是命,绑架我不会有好结果的,谁让你们不信邪呢。也别哭了,过几年出来我花钱把你们送到bluesky学开挖掘机,以后也当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吧。” 他对待绑匪的态度在外人看来都可以用“圣母”两字形容,却是自始至终没再看贺栋一眼,跟他说一句话。邢队长把贺栋塞进车里之后,也觉着这种不仅叫人绑架儿子,还拿毒品想毁了他的人太恶心,特地过来安慰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