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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福儿闪开!”唐梦芙机灵的跳到一边,只见诚勇伯夫人用力一推,整个实木嵌大理石架子的屏风倒下来,一声巨响,眼看着就要砸到诚勇伯身上了。 诚勇伯大惊,竭力向旁跳跃,不幸躲得晚了些,身子虽躲过了,脚却没躲过。这一下砸得他巨痛难忍,双手抱脚转圈圈,不停的倒吸冷气。 诚勇伯夫人从后面冲出来,抓住诚勇伯没头没脑的乱捶,“叫你哄我,叫你欺负我!我在老家替你孝顺爹娘,你带包氏在京城花天酒地!” “夫人,别打脸啊,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诚勇伯脸是疼的,身上也是疼的,却还想着明天要当值,唯恐脸上留下印迹。 晚了,诚勇伯夫人留着长指甲,指甲已经在他脸上划了好几道,划出血印儿来了。 “娘,您真打我爹啊?”黄氏看傻眼了。 唐梦芙在旁边跳来跳去,声音又清脆又响亮,“外祖母,您别真动粗呀。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福儿你别跳来跳去了,快来帮忙。”诚勇伯着急。 这孩子平时聪明伶俐的,怎地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说些不痛不痒的太平话? 唐梦芙大摇其头,“不行呀,外祖父。我祖父祖母教过我的,如果大人打架,小孩子千万不要随便插手,最多在旁边劝劝!” 诚勇伯夫人老实了大半辈子,今天破天荒的和诚勇伯动了手。这一动手,她才知道原来打男人是一件如此解气的事,手脚并用,手拍在诚勇伯背上,脚踢在诚勇伯腿上,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 诚勇伯理亏,自然是不敢还手的,满屋子乱跑,“夫人,有话好好说。” 诚勇伯夫人才不跟他好好说呢,追着他打,“叫你哄我,叫你欺负我!” 诚勇伯夫人下手重,诚勇伯担心她再打脸,害得他没法见人,所以用手抱住头,护住了头脸。 “这是怎么了?”唐四爷和唐梦龙放学下来,听到这边声响不对,急急忙忙的一齐跑过来了。 “外祖母不高兴了,在打人呢。”唐梦芙道。 唐四爷和唐梦龙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楚被诚勇伯夫人追着满屋子打的人是诚勇伯,大吃一惊,忙叫道:“岳母(外祖母)消消气,快别打了!” 第51章 诚勇伯夫人这时已经打顺手了, 哪里肯听他们的?只管追着诚勇伯撕打。 “娘子,福儿,快劝劝岳母。”唐四爷不忍心。 “我劝了呀, 我一直在劝, 可外祖母不听。”唐梦芙无奈。 “我也劝了。”黄氏道。 岳母打岳父,唐四爷自己不便过去, 推推唐梦龙,“儿子, 你去替你外祖父挡几下。” 唐梦龙听话, 忙扬起双臂奋勇向前, “外祖母,您老人家要是真生气,就打我吧。”扑到诚勇伯背上, 真的替外祖父挡拳头。 诚勇伯夫人收手不及,打了自己外孙子两下,“呀”了一声,忙心疼的拉过唐梦龙, “梦龙啊,外祖母没打疼你吧?” “不疼,不疼。”唐梦龙连连摇头。 诚勇伯慢慢直起腰, 疼得呲牙咧嘴,“夫人,你下手可够重的啊。” 诚勇伯夫人气又上来了,“比起你做的事, 我打你的不算啥!” 这老实人要是当真发作起来,也够人喝一壶的了。 诚勇伯没理,不敢和伯夫人吵架,气哼哼的瞅着唐梦芙,“福儿,你祖父祖母教过你的,没教给梦龙?怎地梦龙就知道奋不顾身替外祖父挡拳头?” “我祖父祖母也教过哥哥的,哥哥不听话。”唐梦芙一脸乖巧。 诚勇伯哼了一声。 唐梦芙吐舌,取出自己的帕子,“外祖父您坐下,对,坐这儿,别乱动,我替您擦擦伤口……” “不许管他!”诚勇伯夫人虽然不打人了,却怒气未息。 诚勇伯苦着张脸,“夫人,你这又踢又打的,还没消气?好了别闹了,咱回家吧,回家之后……回家之后我好好跟你解释……” “不回。我以后就跟我闺女住了。”诚勇伯夫人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来真的。 唐四爷和黄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劝。 唐梦芙替诚勇伯擦着脸上的伤口,仔细打量,“外祖父,看这样子,就算您用了最好的玉容膏也消不了,明天您出了门,别人肯定能看出来。” 诚勇伯闷闷的道:“没事。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是家里的葡萄架倒了。” 虽然气氛怪异,但诚勇伯这话出口,唐梦芙一家四口还是忍不住笑了,连还在生气的诚勇伯夫人嘴角也翘了翘。 有个怕老婆的官员,脸被老婆抓破了。第二天到衙门时,这副狼狈模样被他的上司看见,上司便问他的脸怎么破了,他只好谎称晚上乘凉时葡萄架倒了,被葡萄藤给划的。正说着话,上司的太太满脸怒气冲过来了,上司见势不妙,连忙对那个官员说:“你赶紧走吧,我家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有了这个笑话,那些怕老婆的人若是被打,常常如此戏言。诚勇伯夫人的老实厚道那是出了名的,没想到今天诚勇伯也归到惧内的行列当中了。 诚勇伯虽被打得狼狈,但见诚勇伯夫人似乎有了笑模样,心里一宽,殷勤的道:“夫人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随为夫回家吧,好不好?” “不好。”诚勇伯夫人瞪他,“我瞧见你便一肚子气,我不跟你回家!” “夫人,我没管包家那三个人,半句好话没为他们说过。”诚勇伯无奈辩白,“我还正在想方设法把大郎调回来,好让你们母子团聚。” 诚勇伯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要调黄铎回京,诚勇伯夫人更是伤心入骨,“我的儿子就该到边关,到西山大营,包氏的儿子就要花大笔银子送到宫里当侍卫。你这当爹的可真公平啊。” 诚勇伯夫人气得老泪纵横,黄氏忙去安慰母亲,自己也撑不住哭了。 “外祖父,您快陪不是啊。”唐梦芙在诚勇伯耳边低喝。 诚勇伯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烦恼到了极处。 “外祖父。”唐梦龙不忍心让他一个人难过,和他蹲在一起,“外祖父别伤心。外祖母心地最好,您好好陪个不是,外祖母会原谅您的。” 诚勇伯少气无力的道:“到哪天才能原谅我?你大舅舅回来的那一天么?” 唐梦芙拍手道:“好呀,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大舅舅回来的那天,就是外祖母原谅您的那一天!” 诚勇伯蹲在地上抬头瞅唐梦芙,目光幽怨,“福儿,你知道从边关回来得多久么?就算外祖父四处打点,真能把人调回来,光在路上也得一两个月。” “年轻时候分开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