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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一边忍受着翻江倒海的头痛,一边被内裤男的狐臭虐待,半天才缓和一点点。她艰难的睁开眼,不知为什么,恍惚中,眼前的电锯竟然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虽然模糊到像是一千度的近视,但她还是认识这个人的。 “……王尼玛 ☆、哥谭市(7) …… 自古以来,坏人姻缘都是要遭报应的,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 一整天下来,洛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心里琢磨了好几遍如何跟科林格小姐解释,就差打个草稿照着念了。 而尼格玛先生则像没事人一样,跟着女朋友到档案室里,说了几句话连五分钟都没有,就好端端的出来了。 洛兰连忙站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没吵架吧?” 他淡定的从抽屉里拿了个文件夹,转身走向法医室,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跟着。 她非常听话的跟了上去,心脏都到嗓子眼了,又问:“要不我去解释一下吧?让人家误会了多不好。” ……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婊婊的? “不用。”艾德小天使关上法医室的门,贴心的道,“我刚刚把你从劫匪电锯底下捞回来,并不想让你再被吓得心梗而死。” 洛兰没心思吐槽他的冷笑话,不禁皱眉:“我是认真的啊大哥。” “我也是。”他耸了耸肩,戴上崭新的一次性橡胶手套,将电线通进手术台上放着的奇怪装置里,按下开关,抬眼看她,“没有这个必要,孩子。” 没必要吗? 她有些无语,刚想吐槽这是你女朋友还是我女朋友,突然反应过来了。 他的克里斯汀已经死了,这个次元出现的她,大概不是真的。 或者说,他也并不愿意将她当成真的。 洛兰看着和电路以及导体较劲的小四眼,思考片刻,没过脑子就开口问道:“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啊?” 话音刚落,艾德手指下的红电线咔的一声断掉了。 “我靠!”她吓得一身冷汗,刚想找个木棍打他一下,便看见他手上的橡胶手套,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摇了摇头,转身把电线扔掉,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 “你平时要是有这么聪明,我会很开心的。” 这是……承认了? 洛兰顿时想抽自己大嘴巴,不知道也不敢接话,生怕戳中他心里有窟窿的地方。 艾德换了根电线继续搞实验,见她沉默,索性也闭口不言,毕竟克里斯汀的死因,他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说给她听。 *** 也许是前几天受凉了,也许是被内裤男吓了一激灵,洛兰回去以后,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就光荣的发烧了。 她头顶冰袋,嘴里叼着温度计,窝在床上哆嗦个不停。 艾德小天使则像个麻麻一样,又是给她倒水,又是递药的,就差亲自暖被窝了。 他有些懊恼的想,果然还是不应该让她睡地上。 经过了几天的照料,洛兰的体温从四十度退到三十八度五,已经基本神智正常,不会在喝药的时候突然哭出来,大喊“这屎里有毒”了。 洛兰清醒的时候,卧室里已经不见了某人的踪影。 “还没下班?”她揉了揉脑袋,掀开被子坐起来,把鼻涕纸投了个三分球扔进垃圾桶。 她不记得自己烧了多久,只知道做了个梦,梦里又是一片血流成河,触目的猩红让她又害怕又烦躁,醒了过来。 她甩了甩头,头重脚轻的推开卧室门,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打开冰箱,迎面而来一阵冷气,让人稍微清醒了一点。 洛兰扫了一遍,他这冰箱里就没什么能直接吃的东西啊,全是生的! 她咽了口唾沫,拿出了冰牛奶。 一口牛奶刚进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你不想病得更严重,请放下。” ……啊咧? 她回过头,只见尼格玛先生站在厨房门口,端着隔热陶瓷碗,神色仿佛有些不悦。 然而洛兰还是先咽下了那口冰凉的牛奶。 他扯了扯嘴角,把碗放在桌上,语速极快的道:“好吧我大概是管多了,早知道你好的这么快,今天就回市局了,你自己也能喝牛奶喝饱,不用我煮东西给你吃了,对吧?” 这两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洛兰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差点哭了,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把碗端过来,热乎乎的蒸汽扑面而来,简直不要太幸福。 虽然因为发烧搞的鼻子不太好使,但是看到这碗番茄浓汤意面的卖相,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饿死鬼投胎。 艾德有点嫌弃她的吃相,扔了张纸过去:“我不会跟你抢的。” 洛兰眼含热泪:“艾德小天使,你真的是小天使。” “……不要拍我马屁,亲爱的,你最好早点康复,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忙。”他这几天照顾病号,把那些要紧的实验全都扔下了。 他发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真的不会当这几天的保姆。 “没关系!你去吧!我没事的。”洛兰连忙挥手。 没事? 他耸了耸肩,开启了嘲讽模式:“好的,不过估计等我回来,你就直接可以被送到埃及博物馆做展览了。” ……不至于吧!又没几天,怎么就饿成木乃伊呢?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当牛做马,我给你拔草吃。”洛兰嘿嘿一笑,真诚的道。 “………………” “对了艾德小天使!”她擦了擦嘴,“我做了个梦,好像——跟那天想起的事情有关系。” 这可是个不错的消息。 他顿时来了兴致:“说说看。” 被电锯内裤男刺激之后,她脑内蹦出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与声音,在之后的梦里,也出现了。 “我梦见阿彤——就是我高中的好基友,我之前也有几次梦见她。我梦见我和她在化学实验室里找东西,然后突然有人来了,我们就躲在桌子底下,结果他奶奶的一下就被发现了。” 她放下勺子,不自觉的皱起眉。 “后来,阿彤就转过身来打我,说什么‘都是因为你’,再然后她就哭了,我想跟她说别哭别哭,结果——”她做了个和梦里一样的抬手的动作,“不知道怎么,我手里就多了一把电锯……” “然后呢?” 想到梦里的好友狰狞的脸,还有喷泉一般的血,洛兰突然觉得有点反胃。 尼格玛先生按耐住兴奋,低声问:“你杀了她?” 她摸着仍有些烫手的额头,“嗯”了一声。 这可真是……不错。 他难以抑制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