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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没有回音。月牙抬起目光,看到西江月的眼神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没有动容也没有什么情绪,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在想,却又实在让人觉得,他是很在意一些事的。 “对不起,是我篡越了。” “用不着道歉,只是我也在想……很多年前的事了啊。” 很多年前,那个时候西京还不叫西京,叫西京城。终南山的弟子也没有那么多,不过是刚刚闻名于江湖。相比于终南山的名号,昆仑剑阁的声名已是远扬在外。 昆仑山上剑阁中,曾有一对众人皆知,被祝福的神仙眷侣,在几年之后生下一子。 那个孩子,就是楚长柯。 几年前,江湖上听风阁如同一座迅速拔起的广厦巨阙,它无所不知的消息来源,和只要有金钱就能得到消息的原则,瞬间让整个江湖掀起不安的风暴。 很多门派,流派多年前的丑闻,不耻之事,还有很多年前无果的仇恨,都自此被刨根问底地重新翻出来。本就不怎么平和的江湖再次陷入一场又一场旧仇新恨之中。昆仑剑阁是唯一能独善其身,不受干扰的。而剑阁中的这一对神仙眷侣,也就是楚长柯的父母,为了整个江湖的安危和和平,再次出山主动去调查关于听风楼的事。 那个时候,听风楼的楼主还不是任何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已过中年的男人。 没有人摸得清他的来路,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有这样大的本事搅得整个江湖风起云涌。天下人只知从此听风楼风声鹤唳,没有人真正上赶着去招惹,而楚长柯的父母是唯一敢于站出来了。 但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终究还是没能斗过当年听风楼的老楼主,反而因为此事把整个昆仑剑阁卷入了不再平衡自安的局面。其实武林正派,哪一个不曾有黑暗面?有光就有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人人居而自危,互相满怀猜疑,仇恨,恶意。昆仑剑阁很多年前见不得光的事,早就被淡化,被原谅过的事又重新摊开在整个江湖的眼下。 那天,楚长柯的父母赶回剑阁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峡谷的尸首纵横,血入黑土,掘地三尺不见白石。 这样的画面太过鲜明残忍,以至于楚长柯在年幼时候听师傅说过一次后,这样的画面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他父母已经被剑阁的人锁在了剑冢之中,作为惩罚,一生一世不得出剑冢。 剑冢,是剑的坟墓。这里有上千上万把剑,剑气非常,戾气也非常。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怀孕,而楚长柯就是在出生在那个冷冰冰的剑冢中。他的第一声啼哭久久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剑冢中,就像在祭奠因为生下自己而死去的母亲。 他的出生,母亲的死亡,不久之后,父亲也死了。 楚长柯的师傅,他父亲生前的挚友将他从剑冢中抱了出来,离开昆仑,离开门派,从此把他抚养成人,只是从来不教他剑术。 因为知道这孩子从出生起身上就凝结了万千的剑气,戾气。在剑冢中出生的孩子,将来是不可以习剑的,否则又是天下的一把双刃剑。 所以他习刀,他练拳,他被灌输了一身正气。而在很多年后拜入刀客堂中后,他的师傅终于能放心地离开了。 这么多年,心也累了,人也倦了,万事心灰意冷。 只是这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他明白总有一天会打开在这个孩子面前,那个时候,也许又是一代人的情仇。只是于他来说,更希望有什么能够化解这场闹剧。 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年听风楼楼主死后,他的长子蔡永姬继承了听风楼楼主的位置。 而听风楼中的人都知道,蔡永姬有个疼爱的弟弟。他叫他小刀。 很多年后,小刀遇到了楚长柯。 ? ☆、混战 ? 月牙赶到时,眼前是一场混战。好在几人都是在这山上开始血战,并没有伤及牵扯到山下的村民。他向来谨慎,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便也不上前去,怕成为几个人的累赘。等在树林后头静观片刻,发现虽然几人都胶着,又的确是楚长柯这边得势。目前因为对方人数比较多,两方人看起来势均力敌。但不论是菜头,楚长柯,还是燕子,三人的体力和经验都远在另外那些人之上。那些人的体力耗尽的快,楚长柯和燕子却没有任何吃力的表现。 这么拖下去,楚长柯这边胜是迟早的事。 但见一名大汉显然受不了这样胶着的局势,大喝一声就握着钢刀要冲上前去。菜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用刀丝,因为在打斗过程中敌动我也动,他不得不顾忌到楚长柯和燕子的安危。 只见楚长柯刚提刀反身就要迎上去,菜头的拳头猛然握紧,向后方一拉扯,一根刀丝就这么被扯紧。那大汉手上的钢刀明明光刀脊就有个掌厚,此时就像是被风割破似的,从空中被硬生生切开,断成了两截。 那大汉一愣,楚长柯也是一愣,旋即抬起脚踹开面前的人,一刀砸了下去,压着对方的刀口在肩头割开一道大口子。 “什、什么东西!”大汉怔了片刻,忽然睁大双眼大吼出声。 在后边的人急切提醒:“师弟,那是听风楼的刀丝,无所不破,坚韧非常,你莫要再往前走了!” 却不知那大汉根本喊的不是这个,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一般,睁大双眼轰然向后坐了下去。众人这才看得清,他的右边胸口上竟插着一根飞镖,那飞镖长得极怪,尾巴像条小鱼儿似的,头儿却是四菱花形,溺在血rou中就相当于开了个大洞,血哗啦啦往外流,不片刻就将他胸口的布衣全染成血红一片。 “师弟!”方才开口的人刚上前一步,伸出手去,他的手掌就突然脱离了手腕,直接掉了下来,接着是他的肩膀,也被削下一块血rou来。 众人目瞪口呆,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从未见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刀丝切人。燕子是个灵巧的主,此刻正背对着楚长柯被其他三人围攻,这时一脚横扫,就趁着对方这一分神,绊倒一人在地,然后长刀送出,一矮身躲过背后来的一击,刀插在对方的肩胛骨下,用力一拧钉了钉,确保对方再没有拾刀反击之力。 一旁的人惊呆了,之前两方人都是势均力敌,一旦有了突破口,对方谁先有了伤者,剩下的就很好击退。心中有了畏惧,便是不攻自破。 楚长柯横刀而立,上前大劈大砍,下手力道极重,一刀下来在空中轮出一道不破的圆,光是看就让人望而生惧,若是再对上他的眼,心中疑惧则更甚。那不是一双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眼,深处仿佛有什么若隐若现,却被他拼命藏在眼底。 他在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