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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往下看。 “小玉说欢喜我,要同我困觉,我便邀请他到我家中住了一天。他爱乱动踢被子,我便与他分床睡。可第二天他就不理我了,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我:…… 这剧情实在是出乎我意料。是我现在心思龌龊了,原来我年少时如此单纯,想一想,竟还可能在暗中耽误了一个好孩子。 我心情复杂地放下书,见灯影暗了,正准备去挑一挑灯花儿时,却看见被褥边有一道小影子嗖地一下闪过了。我刚刚才处死了几只蟑螂,并殴打了几只老鼠,此刻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便将手中的书丢了过去,往那团影子上狠狠一砸。 然后我瞧见那坨东西不动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过去看时,却发现那不是什么老鼠。摊开的书本正中目标,目标在其下抖抖索索的。 我将书拿起来,瞧见了这坨东西——是一只兔子,活的,很肥。 不仅很肥,还是一只黑色的兔子,似乎换个颜色就能当我不认识一样。 我:“……” 它应当被我砸得很痛,抖了半天后,四条小短腿儿摊开趴下了,一只耳朵也歪到了一边。 我蹲着瞧了它半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出门在庭院里仔细找了些止血的小蓟草,拿回来捣碎了给它的耳朵敷上,并将它的耳朵捋正了。 敷好后,我拿衣袖擦了擦手,淡淡道:“从哪来的回哪回去。若不是想同之前那些老鼠一样被我打回洞,就提早乖一点,滚回你的兔子洞。” 兔子坚贞不屈地蹲在那里,仰起毛绒绒的小脑袋同我对视,一双小眼睛被灯火映得微亮。 我见他不听,便举起手中的书往下一扇,作势又要打。这只肥兔子吓得原地蹦跶了一下,又抖了一会儿,可还是趴在原地不动了。 我问他:“小兔子,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为了扮演得更像一只路过的野生兔子,玉兔不假思索,赶紧点了点头,向我表示他确实听不懂我说话。 我:“……” 我将书丢回桌上,掀被子钻了进去,顺道灭了灯。 黑暗中,我道:“上仙,我这处风大,也没有别的地方给你住。” 没有人应声。 我接着道:“你冷了困了我都不会再管。上仙,没有必要再这样了。” 他还是不应声。 我用余光瞥了瞥桌角边那坨黑影,翻了个身,闭眼睡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兔子小爪子走在地面上嗒嗒的响声,随后陷进被褥里,消失了。 一团还带着外面冷气的、毛茸茸的家伙贴到了我的背上。 我的胸口像是被人锤了一记。我勉力支撑着声音不崩破,最后道了一句:“我真的不要你了,你走罢。” 他还是不动。 我再道:“你这样贴着我,我半夜翻个身就能把你压死,上仙,你是特意来找我麻烦的么?” 这回有声音了。他动了动,理我远了些,却又爬上了枕头,靠在我的肩窝处。 枕头上没有被子,他起初打了会儿抖。我被他抖得睡不着,便起身将他抓起来,扔在了被窝里。 我道:“你他娘的说话,别又赖上老子。” 黑兔子一动不动。 我觉得有些崩溃,看着它时也疑心自己魔怔了。它这样不说话不动,大约真是哪路跑进来的野兔罢? 它还是黑色的,确实和玉兔不一样。 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很快,我就不再恍惚。借着月色,我瞧见这只兔子的眼角慢慢渗出一些水滴来。 他慢吞吞地出声了:“谢樨。” 我怒气上来,揪住他的后颈就要把他往外头丢,他却眼疾手快地化了人形,将我死死抱着不动了。 他边哭便道:“谢樨,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他有什么错? 他为天庭办事,本就不该告诉我。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心思封闭,是我冷情不堪。 是我不该招惹他。 玉兔死死地揪着我的衣襟,几乎哭得声嘶力竭,不停地倒着气,一字一哽咽。我抱着他,听他后面已经讲不出什么,只是反反复复地喊着我的名字,忽而也觉得眼眶酸涩。 “你说你不会赶我走的,谢樨。” “我想跟你长长久久,你问过我的,长长久久。” 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脖颈上,guntang的。我想把他从我身上剥下来,结果没剥动,他仍然死命埋在我身上哭。 这只兔子也是真能哭。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他哭过了时辰,他才两眼红红地抬起头,顶着鼻音可怜兮兮地问我:“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我是一只兔子,很小的,不占地方,你还可以摸摸我。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是黑色的,靠着墙睡,你在夜里也不太能瞧见。” 他吸着鼻子,给我阐述了几大点必须收留他的理由后,睁大眼睛望我。 我被他望得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却替我做了主张,主动变了兔子爬进被窝里埋了起来。 我跟着他躺下,看着他把一只耳朵露在被子外面晾着,然后迅速地装作已经睡熟了,还发出了几声呼噜声。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那只受伤的耳朵,兔子耳朵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怕痒。 我道:“小兔子。” 兔子耳朵立起来了一些。 我却迟迟不知道说些什么。 往后这一整夜,我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长安街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起得很早, 看了看还团在我被褥上的黑兔子, 想了想,还是将他抱回了他自己的卧房。 他昨天险些哭断气,此刻睡得一塌糊涂, 在我怀里很安稳地卧着。本来我以为他不会醒,可当我用汤婆子焐热了被窝,再将他放进去的时候, 他突然醒了,睁开了那双黑豆样的眼睛。 他道:“谢樨。” 我说:“嗯。” 他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似乎是清醒了一会儿后,眼神才清透起来。他埋在小枕头底下很小声地对我道:“还, 还没到时间。” 我没听明白:“什么时间?” 他再小声地道:“对不起, 我不会再胡闹了。可是谢樨,你如果不要我了,应当把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过完了,再不要我。我们神仙都是很守约定的。我昨天其实是想找你说这个事。” 我想了起来,我刚开始同他在一块儿时, 似乎定了个时间,说是要先在一起考量一下,花半年时间适应。后来因为江陵打仗, 往后再推了一年,如今一整年过去,也只剩下半年时光了。 我叹了口气, 问他:“还有多久?我不记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一千年。” 我:“……”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道:“那,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