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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却双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人已经全身发抖,想拔腿逃离这里。 最后,村民们来到赵志文家的鱼塘边,将人放到岸上,石磊被压着跪在原地,他应该猜出了什么,眼泪不停流出来。 景临站了出来,赵志文和严非站在他两边。从匕首划从自己颈边划过后,景临的心理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严非突然拉住了他同样缠满绷带的右手,轻声问他:“怕吗?” “不怕。”景临说,他没有挣脱严非的手,他知道在此刻,严非在给自己安慰,同时也在说服他自己。 赵志文在发抖,也被景临拉住了手,景临对他说:“志文,想想赵叔和周姨。” “我知道。”赵志文说,夜色中他扯起一个扭曲的笑容,他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就是有点紧张,我没事。” 鱼塘里有鱼,长着利齿的乌鱼。自从捕捞一次成功过后,景临他们多次尝试后再没有捞到一条,它们很聪明,已经知道开始躲避渔网。 “扑通”一声,重物落入水里的声音。景临他们三个同时收回了脚,漠然地看着在水里挣扎浮沉的石磊。 两条乌鱼忽然冒了出来,一左一右的咬住了石磊的脖子,很快,将他拖入了水底。 它们即将饱餐一顿。 剩下的七个人,被挨个放置在岸边。闻到血腥味的乌鱼又多了几条,在水里来回的打转,甚至溅起水花想跳上岸来撕咬。 严非问:“接下来你们谁来。” “我来。”马淳正站了出来,他的身后,马仁善想伸手拉住他,但是伸到一半,又颤抖着收了回来,撇开头,不敢再看。 “我们也来。”马淳康兄弟俩踏出一步,在场中人,他们俩比一般人都镇定许多,回家的一路他们不知经历多少苦难,对于人命,虽心存畏惧,但也淡漠很多。 又一个人被推进了鱼塘里,瞬间就被扑过来的乌鱼拖入水底。 接下来的,大多都是从外面回来的人。 李飞宇和高长辉抱头痛哭,他们下不去手,但是也没人勉强他们。 赵少乾作为医生,看过的生死太多,只要不关乎自己和亲人,他的心总是比别人来得冷硬。 最后包括已经死亡的九个歹徒,全部被推进了鱼塘里。 当晚,严非就抱着自己的棉被枕头搬到了景临家,也住在一楼,景临卧室的对面。 “有严非陪着你,我们也放心点。”周玉说,她之前就提出让景临带着乐乐和他们住一起,但都被景临推辞,说就算搬过去了,等到赵志文结婚了,还得搬回去,不必费那个神。 “就是。”周菲菲附和,“要是今晚阿非在,你能被伤成那样子?”周菲菲简直心疼死了,那么多伤口,留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得多疼,这孩子还哼都不哼一声。 景临也没反对,比起乐乐的安危,家里多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的,大家也能更放心他俩。特别是他现在这样满身伤的情况下,多一个人自己确实也安心点。 这晚过后,乐乐因为也被冻了挺长一段时间,还发了高烧,景临因为失血过多也很是养了一段时间。 而村里当晚参与过的人,不少人回去都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有的还大病了一场,但那之后身上的气势和眼神多少都发生了些变化。 村里的鱼塘成了禁地,不再有人想靠近那里。也有不少人开始畏惧严非和景临两个人,毕竟提出将那些人喂鱼的提议是严非提出来的,景临附议的。 对此,他们两个没什么感觉,和村里人都是无事就不来往的,他们俩也都不是活在别人看法里的人,日子还是和从前那样过,只是景临他们修习心法的时间又增加了。格斗对战也不单只两两对打,他们会四个人混战,或着二对二、三对一这样练习,也不再是点到即止,有时候一场对战下来,几人身上多少都带点擦伤。 这日早上,严非洗漱的时候,看到洗脸台上自己和景临还有乐乐的三个牙刷杯放在一起,两大一小,好像一家人一样,显得特别温馨。他开门出来的时候,景临已经修炼完毕,正在剁生菜喂小鸡。 景临转头看他,见他眼中带笑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严非:“一觉到天亮。” 小主人乐乐跟前跟后的走在严非身边,叽叽喳喳的跟严非说昨晚他做了什么梦,话特别多的样子,严非也没有敷衍,认真的听乐乐说话,时不时回应两句。 鸭鸭也踩着两只大脚掌啪嗒啪嗒的跟着。鹅的脚掌是有蹼的,鸭鸭不止有,并且脚爪还非常的锋利,不然也不会一抓就能撕对方一块皮下来。换毛期结束的它最近个子窜的特别快,几乎几天一个变化,并且它饭量不仅大,还挑食,菜叶子都不大喜欢吃了,它的餐盘已经从小碗改成大碗了,一顿饭的量是景临的两顿,家里的米下得特别快,对此景临也愁,家里有只这么能吃的鹅也是让人伤脑筋啊。 呱呱都省心啊,完全自给自足。 赵志文来给景临送他今天和赵承怀刚磨的新米,一袋子今年刚收的,磨出来尝尝味道。 赵志文看乐乐和严非有说有笑的,酸溜溜的:“乐乐怎么现在这么黏你啊?” 严非笑着捏了捏乐乐的小脸,“大概是我比较帅吧。” 赵志文摸摸自己的脸,好吧他确实没有严非帅。 其实大家都明白乐乐的这种转变,当晚严非是第一个出现在乐乐面前的,对于当时急需要人拯救的乐乐来说严非就是他和舅舅两人的救星,尽管他什么都没来不得及做。 严非也很后悔为什么当晚他没再跑快一点,那样景临或许就能少受一点伤。 几个人正在商讨中午吃什么,突然听到紧急集合的声音。 那晚之后,马仁善在自家桂花树下挂了一块铜锣,村里有什么事情后,他会敲响,也让村里人注意,不管村里哪里响起类似的声音,都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景临几个顿时停止交谈关门出去,知道马仁善有事通知。 一到马仁善家,就看到一个脸上都是血的陌生人瘫坐在桂花树下大哭,众人纷纷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村被耗子毁了,死了好多人啊!”说的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娘,她的脸被血糊住,众人已经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她圆睁的双目中看到她的恐惧。她脖子上还少了一块rou,看上去有点吓人,身上的棉袄也裂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衬。刘素琴在旁边给她擦药止血,